第43章婚書律例

    鐘夫人不似鐘遙心思直，一見許觀塵的反應，便放下筷子，冷笑一聲，道：“阿塵，大半夜的，商量什么折子？”

    “這個……”許觀塵使勁想了想，近來蕭贄看了些什么折子，“雁北的……軍防變動?！?/br>
    鐘夫人笑著問道：“雁北的軍防變動，問你做什么？怎么不問阿遙？你只在雁北待過一年，阿遙在雁北待過二十多年?！?/br>
    “我也不知道?！痹S觀塵的聲音輕得聽不見，“就是因為猜不準他的心思，所以旁的人才說他古怪嘛?！?/br>
    “快吃，吃完了姑姑找你說說話?！?/br>
    許觀塵試圖轉移話題：“姑姑難得回一次金陵，不去看看衣裳首飾？順便帶月娘也看看，國公府里又沒有其他姑娘，還是要姑姑在的時候，多帶帶她?！?/br>
    “不用你說?！辩姺蛉讼肓讼?，又道，“昨天月娘跟我說，你把國公府掏空了，是不是真的？”

    “我不是，我沒有?！痹S觀塵縮了縮脖子，“我是為了向meimei說明，學會管家的重要性?！?/br>
    “你自個兒不會管家，竟然要meimei來幫你管？”

    “昨兒姑姑才說的，我是小公爺，主外不住內的。管家這種事情，我辦起來，又不順手，又失體面的?！?/br>
    鐘夫人咳了兩聲：“你這小子，記性還不錯?！?/br>
    許觀塵笑了笑：“姑姑過獎?！?/br>
    早飯后，許觀塵悄悄回房看了一下，蕭贄已經走了，或許這回是翻墻走的。許觀塵把帶給他的兔子饅頭隨手放在桌上，出門去找鐘夫人。

    鐘夫人與他面對面坐著，鐘遙在旁邊煮茶，一開始只說些家常話，后來才把話慢慢地轉到許觀塵與蕭贄身上。

    “昨日在柴伯面前，話是那樣說，不過還是向你要問問清楚?！辩姺蛉硕俗?，放下手中茶盞，正色道，“阿塵啊，你真的想好了？”

    許觀塵雙手搭在膝上，認真地點點頭：“失憶之前，寫信的時候就想好了。失憶之后，這些日子又想過一遍，我想好了?！?/br>
    鐘遙給母親續茶：“我都說他很固執的，我不是沒有勸，只是勸不動?！?/br>
    鐘夫人皺眉看他：“你連個男子也找不到，你有什么資格說你弟弟？”

    鐘遙重重地放下茶壺，嚷道：“娘，你怎么這樣？”

    “雁北的姑娘你或許不喜歡，但是現在到了金陵，為娘也應該幫你……”

    鐘遙試圖插嘴，告訴母親，這場談話應該是圍繞許觀塵的，可惜失敗了。

    許觀塵向他做口型，無聲道：“謝謝表兄?！?/br>
    最后，鐘夫人還是對他千叮嚀萬囑咐，最后告訴他凡事由心，但不是隨心的心，是無愧于心的心。

    許觀塵鄭重地點頭：“觀塵明白?！?/br>
    “你明白就好?！辩姺蛉舜鬼?，思考了一會兒，“昨日與柴伯說話，話說得重了一點，他要去莊子上，還是……我聽說你挨過打之后，就一句話也沒和他說過了？”

    “是?！?/br>
    “你同他說說話吧，就是訓他兩句也好，又不是真的仇人?！辩姺蛉藝@了口氣，“你常年不著家，他幫你管了這么久的國公府，也算他辛苦?！?/br>
    許觀塵低頭：“我知道了?！?/br>
    “幼稚鬼?！?/br>
    “嗯？”

    鐘夫人笑道：“生氣了就不和人說話，你這個幼稚鬼?！?/br>
    再說了一會兒閑話，許觀塵就退出去了。他出去時，鐘夫人正將話題轉到鐘遙身上。

    輕輕掩上房門，許觀塵一回頭，就看見許月站在對面的廊下，看見他出來，便朝他招了招手。

    待他近前，許月笑著喚了一聲：“哥哥?！?/br>
    “嗯?！痹S觀塵道，“找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