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鏡又大又圓_分節閱讀_132
聶珵腦中閃過一堆花里胡哨的畫面,然后意識到這并不是問題的關鍵。 他就在秦匪風搓著手仿佛在等他夸獎之時,突然與秦匪風拉開一些距離。 “你不能再做這種事?!甭櫕炁?。 秦匪風皺眉,面色不解。 “你這樣……會把你的傻子病傳染給我!” 瞎瘠薄說著,聶珵趕緊一轉身:“為防你日后再犯,就罰你……一個月內不許與我講話!” 話落,聶珵逃一般大步離開,強行抑制住險些破土而出的心跳。 不行,他不能再聽這傻子對他說一個字。 他現在還無法接受自己對著秦匪風這張臉有任何心動,他讓他留在身邊,不過因為他是傻子,他確實舍不得他的傻子。 如果有一天他的傻子又恢復了神智,他甚至不知要如何面對他。 潛意識里,聶珵其實有些慶幸秦匪風不知為何變成個傻子,盡管,這對秦匪風來說實屬慘痛,他失去的,是可睥睨四方的紫微心。 而說到秦匪風的紫微心—— 聶珵想起另一段塵封的記憶,無不在提醒他,他們之間的情感曾有多不堪一擊。 ******* 他與秦匪風的第一次決裂,其實歸根結底,正是為了秦匪風的紫微心。 那時秦匪風除了每日跟在他身旁盡職盡責做他的護衛,幾乎不眠不休,只為能盡快將貪狼刦凝至頂峰,名動天地,快意江湖。 縱然秦匪風身形挺拔,眉宇間總是不經意皺起,顯出幾分老成,但實際年紀卻要比賀云裳小上兩歲有余,加上他自幼為公認的武學奇才,免不了心存傲骨,一腔熱血。賀云裳便是喜歡看他少年意氣風發的熠熠模樣,喜歡到不愿見他流露絲毫挫敗。 于是盡管賀云裳在武學造詣上不如秦匪風出眾,但他頭腦更為靈動,所以他暗中替他閱盡賀家堡中的珍藏典籍,幾經推敲,倒真的被他率先悟出了從貪狼刦到紫微心之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不破不立。 可就在他滿心歡喜,還沒來得及將這一喜訊告知秦匪風,卻一夕間發現了自己原來是傳聞中的“鬽胎”,而賀江隱將他養大的目的,是要將他煉為邪物。 他在信念崩塌之余,也陷入無盡的恐慌。他怕賀江隱當初送秦匪風到他身邊,恰是為了監視他,那么秦匪風早晚有一天會離開他,他所做的一切,日后在秦匪風眼中都是笑柄。 他那時驚懼到極點,明知行為不妥,卻仍將一杯毒酒放在秦匪風面前,只道——喝下它,他便信他不再是賀江隱的人,日后才可繼續跟隨他。 沒想到秦匪風沒有半分猶豫,一飲而盡。 而后當秦匪風發現自己除了那一身貪狼刦,武功已然盡廢時,看著賀云裳滿目震驚,一連數月都沒有出現。 他應是不信賀云裳當真會狠心至此,毀了他生平最重要的東西。 直到后來,秦匪風果然破而后立,凝出讓整個江湖驚羨的紫微心,重回到賀云裳身邊。 只是他對那件事卻再絕口不提,每次賀云裳想要解釋,都被他以各種理由刻意回避,久而久之,連賀云裳也沒了解釋的心思。他就想,秦匪風能回來,比什么都好。 如今,聶珵細細回想,最終秦匪風不肯相信他,大抵也與這件事有關。 他一個連口口聲聲說愛著的人都能下得去毒手,何況那些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的陌路人? 聶珵一路心思沉重地回了自己房間,無奈他與秦匪風之間的過往當真一件比一件糟心,全他媽是死結,想一想就抻得他遍體生疼。 都給他郁悶餓了。 眼光發綠,聶珵鼻翼瘋狂翕動,聞著滿屋飄香腹中饑腸轆轆。 然后他忽覺不對,一溜煙沖過去,瞪著一大桌子飯菜目瞪口呆。 且不說這些飯菜從何而來,關鍵是—— 王八? 咋做的全是王八! 這、這是誰血洗了賀江隱后院那剛砌的王八池子啦??? 而就在聶珵甚至猜想這難不成是有人要嫁禍他,床幔間突然傳來一道綿長的哈欠聲。 “你又硬不起來,深更半夜的滾哪去了?”九方游坐起身,似是剛睡醒,鼻音濃重地不耐煩道,“趕緊吃,吃完我還得給你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