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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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點想不通。一開始兩人互相欺騙來著,怎么演變成現在這般地步了? 他說他不想失去她這個meimei,而她又何嘗愿意失去他這個兄長呢? 只是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韓濯纓從先前的噩夢中走出來后,在親哥齊應弘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城郊義莊。 齊應弘帶領青云衛查找了數日,并未有新的發現。 澹臺愈像是突然出現,又忽然消失一般。擅長易容,又行蹤詭秘,且沒有同伙。短時間內還真沒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夏日炎熱,那具被射殺的尸首放在冰棺中,好幾天過去了,始終沒人認領。 “是他嗎?”齊應弘沉聲問?!柏踝黩炦^尸,說他虎口有繭,是習武之人?!?/br> 韓濯纓瞧了瞧,身上衣服是對的,臉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人死以后,沒了血色,臉色極白,但隱約能看出來,他生前相貌并不算差,也還年輕,跟他自敘的年齡基本吻合。 她搖一搖頭,很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他真正的臉。不過,被追捕的禁軍當場射殺,應該錯不了?!?/br> 齊應弘道:“我是想著,如果這是在逃跑的過程中,臨時找的替死鬼。那事情過去數日,應該有人報案失蹤、或是來認領尸首才對,但事實上并沒有?!?/br> “嗯?!表n濯纓輕舒一口氣,“我也是這么想的?!?/br> “那就再等幾日,若是依舊沒人認領,我就讓人直接葬了?!?/br> “好?!表n濯纓不想在義莊久留,“我們先出去吧?!?/br> 兩兄妹離開義莊,一前一后進了馬車。 這輛馬車是新買的,比之前那輛要寬敞不少。兩人同在馬車中,也不覺得逼仄。 “我打算找個機會同伯父說清真相?!饼R應弘緩緩說道,“那日之事,多多少少會傳進他耳朵里。與其讓他胡思亂想,還不如我直接說了?!?/br> “嗯,可以啊?!表n濯纓并不反對,她笑一笑,“哥,你自己做主就好?!?/br> 這種事情,她自然是尊重他的想法。 齊應弘回之一笑。 馬車回到清水巷,還沒進韓宅,遠遠地就看到了門口停著的馬車,車帷上有個不小的“陳”字。 齊應弘道:“是楚國公主家府的徽記?!?/br> 聽到“楚國公主”,韓濯纓立時想起一個人來:“我知道了,是陳姑娘?!?/br> 楚國公主府,她也就認識這么一個人。 兩人意外相識,后因為年紀相仿,有時也會來往。三月份,韓濯纓及笄時,她還特意使人送了賀禮過來。 齊應弘知道陳宜玲,聽說是她,也就沒進去,只說道:“行,那我先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己?!?/br> 韓濯纓與他揮手作別后,轉身回家。 大概因為有客人在的緣故。大門敞開著,并未閂住。 翠珠聽到馬車的響動,走到門口迎接她,小聲道:“小姐,家里來客人了。一個是公主府的陳小姐,另一個是她表妹。還有好多侍從?!?/br> “嗯?!表n濯纓進門一看,看見不大的院子里烏壓壓站著不少侍從。 而陳宜玲和六公主正悠閑地坐在陰涼處的藤椅上。 六公主看見她,快速跳下藤椅,揚起小手沖她打招呼:“女傅,我好想你啊……” 聽見這熟悉的慢悠悠的話語,韓濯纓鼻腔一酸,眼眶竟有些酸澀。她走過去,笑了笑:“我也想你啊?!?/br> 她感覺自己最近好像很容易被旁人的關心所感動。 “韓姑娘,你這個徒弟,幾天不見你,就想得很。一直擔心你出事,都說了你沒事了,過兩天就能見著了。她還是非要鬧著來看看?!标愐肆岽浇巧蠐P,“沒辦法,只能讓我悄悄帶她出來了?!?/br> 韓濯纓沖她笑笑:“陳姑娘?!?/br> “啊,你可算是回來了?!焙土鞑煌?,陳宜玲快人快語,“你家跟我想象中一點都不一樣?!?/br>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小的宅院。 六公主拉著韓女傅的手,小聲問:“女傅,你沒事了,對吧?” “嗯,我沒事了,過兩天就回宮繼續教你?!?/br> “那就好。女傅你不知道,我這些天都有乖乖練武,蘭蘭也是。她本來也想過來的……” 韓濯纓含笑聽著,微覺動容。 關心她的人,還是挺多的。 六公主喝茶之際,陳宜玲悄聲問:“我聽說是北斗教的人,他們都快滅絕了,你怎么還會惹上北斗教?” 韓濯纓眼皮一跳:“這事已經傳開了嗎?” “那倒沒有,知道的人不多。但像我這樣消息靈通的人,什么事不清楚?” 太子刻意壓過消息,而陳宜玲之所以知曉,還是因為六公主的緣故。 “唔,也不算是我惹上的,陳年舊事了?!表n濯纓喝了口茶,“還是我小時候那次?!?/br> 她雖然離開了臨西侯府,但她有時候不經意間,還是會與宋家產生聯系。 “小時候?”陳宜玲皺眉思索,立刻反應過來,“宋佑安那個事?” 想到自己曾被宋佑安爽約一事,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當初就不該管他,讓他去死!” 拍得太狠,她手掌熱辣辣得疼,不由地“哎呦”一聲。 正自低頭飲茶的六公主抬眸看了表姐,慢慢放下茶盞。 韓濯纓一轉頭,見門口站了一個人,分明就是曾經的長兄宋佑安。 宋佑安知道,纓纓這次出事,歸根究底,還是因他而起。他自責之余,就往清水巷來的勤快了一些。 今日大門未閂,宋佑安剛站在門口,就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宋佑安那個事?” 他心下不解,推門進去,復又聽到一句“你當初就不該管他!讓他去死!” 見韓姑娘不說話,陳宜玲有些奇怪:“怎么了?我說的不對?” 韓濯纓示意她看向門口。 陳宜玲抬頭看去,見門口站著的赫然正是她口中“讓他去死”的宋佑安。 她瞬間臉頰紅透,重重咳嗽一聲,拿過六公主面前的茶杯,借喝茶掩飾尷尬。 待她一杯水喝盡,六公主才慢悠悠道:“表姐,你喝的是我的?!?/br> 陳宜玲臉更紅了。 宋佑安往這邊瞧了一眼,快速收回視線:“纓纓既然有客人,那我改日再來?!?/br> 韓濯纓笑笑:“也好?!?/br> 宋佑安退了出去,仍聽到先前那個姑娘的聲音:“哼,有客人,改日再來?在門口的時候,就沒看見我們家馬車嗎?非要等進來,再巴巴地說一聲有客人。虛偽!無恥!” 他腳步微微一頓,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確實看到了門口停著的馬車,還看到了陳家的徽號,也隱隱猜到了是誰,但鬼使神差的,他還是進來看了看。 宋佑安記得陳家姑娘。今年上元節,她曾請太子殿下幫忙約他共賞花燈。但那時他有事晚去,并未見著她。后來也曾想過解釋道歉。然而兩人交集不多,他竟沒再尋著機會。 今天倒是意外碰上了,不過看這姑娘的態度,只怕他道歉也未必有用。而且今日不止她一個人在,他也不好詳細解釋。 改日再說吧。 韓濯纓小聲問:“陳姑娘,我大哥,我是說宋佑安,他是不是得罪過你???” 這感覺不像是簡單的義憤填膺啊。 六公主也好奇地看過來。 陳宜玲撇了撇嘴:“他能得罪我什么?我就是心疼你代他受過!” 六公主附和一句:“我也心疼?!?/br> 她抬眸看著女傅,唇角邊一個小小的酒窩盛滿笑意,甚是乖巧。 韓濯纓最喜歡她這模樣,在她腦袋上輕輕撫摸了一下。這個動作她想做很久了,但一直沒做。 做完她就有點后悔了,畢竟這是公主。 然而六公主卻慢悠悠道:“女傅,你再摸一下,我喜歡?!?/br>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還沒等韓濯纓再次伸出手去,一旁的陳宜玲就開始笑嘻嘻在六公主腦袋上“作亂”起來。 六公主抬手便去阻止:“表姐,你弄亂我頭發了……” 姐妹倆嘻嘻哈哈,院子里一時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韓濯纓在旁邊看她們笑鬧,這段時日藏在心里的郁悶也在不知不覺中淡去了許多。 直到六公主與陳宜玲離去,她臉上還帶著笑意。 先時韓濯纓出事,皇帝派人慰問,還允了她的假。 如今身體痊愈、心情恢復,她便重新回宮,繼續自己的女傅生涯。 有了前車之鑒,馬大伯此次格外小心,還暗暗選了一個接頭暗號。 進了皇宮,六公主與宋凈蘭看見她,都十分歡喜:“女傅,女傅,我們這幾天每天都有好好練習?!?/br> 韓濯纓笑笑:“那你們演示給我看看?” “好啊?!?/br> 涼風吹過,兩個小姑娘同時開始。雖衣衫服飾有異,但動作整齊一致,看著讓人心生歡喜。 待她們演示結束,韓濯纓雙掌輕擊,表示贊許:“不錯,很棒,以后要更加認真啊?!?/br> 被師長肯定,是讓人開心的一件事。整整一上午,兩個小姑娘都情緒高漲,格外努力。 韓女傅重新回宮的第一天,皇帝派人賞賜了一株人參。 “韓女傅,皇上吩咐,不必前去謝恩了。望你日后勤勉,細心教導公主?!鼻皝韨髟挼耐豕曇艏饫?,態度倒很不錯。 韓濯纓連忙表態:“民女定不負皇上所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