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小答應,卒。 裴雪澈:……狗皇帝,你今晚必死無疑。 狗皇帝:皇后可愛,賞。 第24章 福妞嚇了一跳, 趕緊把碗放下站起來,齊昭也瞬間站了起來,皺眉看著那對母子。 秦氏直接踢開圍欄的門, 指著齊昭臭罵道:“你這個賤種!害的我家牛蛋沒法考試, 我們讀書那么多年,如今就被你給毀了!看我今兒不殺了你!” 她舉著刀就要砍上來,福妞立即沖過去抱住齊昭。 “快跑!” 齊昭心中一震,那可是刀!一把明晃晃的刀, 上輩子他手下不知道多少忠心耿耿之士,關鍵時刻能挺身而出的卻屈指可數。 畢竟, 誰的命不是命?誰不怕死? 可福妞小小年紀,無緣無故,就這般擋在他身前。 齊昭力氣小,但身子敏捷,抱著福妞趕緊地躲, 秦氏連著幾下沒砍中,牛蛋在旁邊大喊:“娘!砍死他們!砍死福妞, 王家的東西便都是我的了!二叔家的牛車, 您不是想要很久了嗎?” 這一家子果真都是低劣惡心至極的人, 福妞聽著心中憤怒得很。 秦氏是下了狠勁兒去砍的, 她不能砍死福妞, 那還不能砍死這個無父無母的齊小五?可誰知道,幾下砍不到,心里便急了。 只見她腳下一滑,那刀直接甩了出去,一下子砍到了牛蛋的腳上! “哇!娘!好疼!” 牛蛋大哭,秦氏心疼地趕緊爬起來去看, 卻發現大腿似乎扭住了,疼得好半天才起來,牛蛋腳上鮮血如注,秦氏更是恨得眼都紅了,再次撿起來刀要去砍齊昭。 這回,齊昭上去一把踩住了她的手。 他病弱,但此時氣急之下力氣卻不小,踩得秦氏一動不能動。 少年穿著灰色衣衫,筆直地站著,腳下踩著秦氏的手,胳膊護著福妞,聲音冷淡:“你信不信,我能廢了你這只手?” 秦氏怒罵:“狗雜種!你松開!” 齊昭是殺過許多人的,雖然大多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但什么血腥場面沒見過,什么殘忍手段不知道? 人的腳,再怎么也比手厲害。 齊昭的腳一點一點地用勁兒,幾乎要把秦氏的手碾碎。 他聲音里透著不容拒絕的冷戾:“無知蠢婦,你欺負欺負我便罷了,若是再欺負福妞,當心我要你一家的賤命。你說的對,我無父無母,深惡掛礙,即便殺了你全家,對我來說不過小事一樁,記住了嗎?” 秦氏活了大半輩子,還沒遇到過完全懼怕的人,可聽著這少年的話,卻忽然渾身冷汗,她的手疼得很厲害了,感覺都麻木了,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饒:“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半晌,齊昭捂著福妞的眼睛,松開了腳。 秦氏的手血rou模糊,牛蛋嚇得都不敢哭了,一瘸一拐地往家走,秦氏心有余悸,趕緊地走了。 齊昭把他們丟下的刀扔了出去,回來的時候瞧見福妞傻呆呆的坐在那,他走過去蹲在她腳跟前。 “福妞你怎的了?”他捏捏她臉蛋。 福妞有些不敢相信:“你以后會殺人嗎?” 齊昭微微一愣,半晌,如實說道:“我不知道,如果到了一定的地步,也許會把?!?/br> 這讓福妞有些不敢想象,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就覺得害怕。 可眼前的少年溫潤和藹,哪里會是會殺人的?分明是需要她保護和照顧的。 齊昭眸子里晦暗不明:“你害怕了?是不是……還有些討厭我?” 福妞急了,有些心疼:“不,我不怕,我知道方才你都是為了保護我??墒?!我不希望將來有一天你會殺人,因為殺人是犯法的,你要被砍頭的!齊小五,我希望你可以一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知道嗎?”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齊昭想到上輩子的自己。 那算是無上的榮華和平安了,可他不開心。 “福妞,沒有你,我就沒有平安和健康,所以,如果有人欺負你,我絕對絕對不會饒恕他們?!?/br> 福妞心里暖融融的:“你先吃飯,你還沒吃飯呢!” 兩人趕緊地吃了飯,齊昭說起來去縣城的事兒,把福妞吸引得也忘記了這些事兒。 可等王有正回來之后聽說了,勃然大怒:“這個賤人到底想干什么?幾次三番來找我們的麻煩!我這便去與他們理論!” 衛氏猶豫了下說:“要么就別去了了,今日福妞與小五也沒吃虧,何況,方才我聽說翠翠似乎去偷旁人家的雞蛋被打了,如今他們家鬧得不開開交,我們還是莫要去摻和了?!?/br> 惡人有惡報,大房日子不會好過。 王有正這才舒了一口氣:“福妞,小五,你們當真沒有受傷?” 福妞點頭:“他一直護著我,真的沒有受傷?!?/br> 接著沒兩日,地里莊稼便熟了,福妞與齊昭都一起下地幫著收割,這一茬莊稼是玉米與芝麻,雖然他們的地是自己在山腳下開墾的,但產量還不錯,收了莊稼,便能吃到新鮮的吃食。 衛氏煮了一大鍋玉米渣子稀飯,加了些冰糖,吃起來香甜可口。 此外,又做了芝麻紅糖餅,焦脆的餅面撒了許多芝麻,里頭的餡兒是紅糖,吃起來當真是可口至極。 至于菜嘛,因為家里地里種的有嫩南瓜,衛氏摘回來做了清炒南瓜,又用豆角燒了豬rou。 見家里不缺飯菜,齊昭也不克制,他一口氣吃了三碗粥。 福妞好奇:“你最近吃的好像變多了?!?/br> 衛氏怕齊昭多想,趕緊說:“家里東西多,你們可勁兒,吃得多了才能長身體?!?/br> 王有正也點頭:“過幾日稍微涼快些,我跟老田再一起上山一趟,到時候若是能打打到些什么野雞野兔子的,也可以給你們加餐了?!?/br> 衛氏提醒:“相公,你不如等放榜之后再說了,若是小五考上了秀才,咱家是要擺酒的?!?/br> 其實對于齊昭考試這事兒,不知道為何,幾個人都很篤定他能考上。 倒是齊昭自己不覺得。 他學問不淺,但各地考官參差不齊,有的人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評判考卷的,何況若是有人拿銀子打點,那他也完全沒希望的。 因此,齊昭說道:“叔,嬸兒,此事還不一定,考科舉之事誰都無法保證?!?/br> 衛氏笑吟吟的:“可嬸子瞧著,你就是當大官的命?!?/br> 這些日子來,她越是瞧著齊昭就越是喜歡,又想到算命的話,心里頭也忘記了王有正提醒的家世的事情了,琢磨著齊昭與福妞一處長大,若是兩人互相喜歡,等齊昭功成名就之后,說不準還真的能讓福妞過上好日子。 齊昭一笑,沒再否認。 吃了飯,齊昭站起來幫著收碗,福妞則是站起來去拿掃把,忽然,王有正若有所思地說:“哎?小五,你似乎是長高了?怎么瞧著,比福妞還高了些?” 他最初來的時候身子瘦弱,還沒有福妞高,在王家將養了大半年,身子骨好了許多,臉上也有rou了,不知不覺,個子倒是真的高了! 上輩子齊昭是過了兩三年才比福妞高的,后來更是越長越高,跟他一對比,福妞就顯得很嬌小。 “真的嗎?叔,我長高了?比福妞高?”齊昭素來都淡定的人,此時歡喜的眼睛里色彩都變了。 王有正跟衛氏再三比較了一番說道:“的確是高了,男孩兒長得慢,你原先沒有福妞高,可后面會越來越高的?!?/br> 衛氏也道:“怪不得我總覺得,你的衣裳似乎又短了,竟是我粗心了,嬸兒再給你做件新衣裳!” 齊昭高興的很,面上都是笑意,幫助去洗碗,福妞也能跟著去廚房:“我來洗吧,你去看看書?!?/br> 滿村里就沒有男孩兒做家務的,也就齊小五,什么都愿意做,從來都不抱怨。 齊昭看了看福妞的手:“你的手太嫩了,你在旁邊瞧著就是了,我洗?!?/br> 他利落地挽起來袖子,熟練地洗了起來,福妞好奇的看著他:“為啥長得比我高你就這么高興???上回對對聯掙了那么多銀子,我都沒瞧見你笑成這樣?” 齊昭瞥她一眼:“你想知道?” 福妞是真的好奇:“當然想知道?!?/br> “因為長得比你高,那我就是你哥哥?!?/br> 福妞瞪大眼睛:“哪有這種算法!你是我弟弟,你比我年紀小,就算再高,也是我弟弟呀!” 齊昭瞬間拉下臉,從盆里舉起來油膩膩的手嚇唬她:“王福福,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弟弟!我如今比你高,你是該喊我哥哥!” 福妞不甘示弱:“我二月初一,你二月二十九,怎的算你都是我弟弟!” 這讓齊昭恨得牙根癢癢,他才不愿意做什么勞什子弟弟! 可是,他怎么就偏偏比福妞晚出生了一個月呢! “再嘴硬,我便把這油污涂你臉上!”齊昭哼道,一雙手都遞到了福妞面前。 可福妞卻不怕,她也哼:“那你便涂呀!” 她把臉伸過來,閉上眼,一張臉就那么近距離地出現在了齊昭面前。 福妞還有幾個月到了過年便十二歲了,少女正是脫胎換骨的年紀,幾日不見都能讓人覺得她似乎更漂亮了。 那精致的巴掌小臉上,鼻子嘴巴都秀挺精致,唇色宛如嬌嫩的桃花花瓣,皮膚細膩清透,仿佛上好的羊脂玉,睫毛很長,一顫一顫,齊昭心里的弦砰的一聲斷了。 他魂兒是個成年人了,上輩子從未染指過其他女人,為了福妞隱忍了這般久,此刻覺得自己神思混沌起來。 可是,福妞才十二歲。 他必須,必須,再忍耐幾年。 少女的清香和柔嫩,像是春日里風一吹就碎的花兒,齊昭屏住呼吸,久久沒有說話。 福妞忽然噗嗤笑了出來,睜開眼睛:“我就知道!除了爹娘,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你才不舍得弄臟我的臉呢?!?/br> 見她忽然這樣調皮,齊昭也一笑,低頭繼續洗碗:“你說的對,我是不舍得?!?/br> 但總有一天,他會舍得,會狠狠地欺負她這個小壞蛋。 福妞閑著沒事,拿起來抹布去擦灶臺,一邊說話:“等一會,我們去后山瞧瞧吧,如今秋天好多酥梨?!?/br> 齊昭心不在焉地答:“嗯?!?/br> 忽然,他冷不丁地問:“福妞,你想嫁個什么樣的人?” 福妞一愣,有些害羞:“你問這個做什么?” “就是問問?!彼龡l斯理地擦著手里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