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劑的錯誤使用方式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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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年少,尚有不計代價付出的資本。 盛有煎蛋的盤子在指間消失,真實存在的唯有日積月累留下的灰塵。雷亞閉了閉眼,將滿心的酸澀壓下,踏著地板上的雜物往臥室走去。 臥室門上方橫著根單杠,是林寰為練臂力自己封上去的。他伸手拽了拽,依然堅固如初。這間不大的公寓被林寰規劃的很好,不需要去人擠人的訓練場也可以鍛煉到身上的每一寸肌rou,隨時讓體能處于巔峰狀態。 第一次進林寰的公寓,雷亞感受不到生活的氣息。就好像林寰沒把這里當家,僅僅是另一個工作場所。事實上他也早已忘記了家的感覺,八歲進孤兒院,再到初級和高級訓練營,從一間宿舍換到另外一間,哪里都不是家。 他堂而皇之地侵占了林寰的地盤,按照自己對家的模糊印象不斷往里填充各種物品。他要在這里筑一個巢,一個屬于他和林寰的溫暖巢xue。 對于雷亞把自己的公寓當做蟻巢般布置的行徑,林寰一開始皺過幾次眉頭。他不太喜歡視線所及之處有多余而無用的東西,為數不多的重要物品都裝在一個黑色的旅行包里,放在柜子的角落,需要時拎起來就走。 如果雷亞突然聯系不上他,只要來公寓打開柜子,一看那旅行包還在不在就知道他是否又去執行任務了。林寰每次離開都悄無聲息,回來的時候也一樣,從不對任何人提及自己去了哪做了什么。 不能說,不想說。當他對林寰的任務表示好奇時,那人唯一說過的話便是—— “有些東西,看不到是種幸運”。 柜門早已歪斜變形,卡在那拽都拽不動。雷亞眉頭微皺,抬腳踹開尚且堅固的木板。里面空空如也,曾經放包的角落落滿灰塵,就好像他心里的某個角落那樣。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再也看不到那個黑色的旅行包和它的使用者了,現在再一次面對現實,胸口依舊抽痛不止。林寰死后他把這間公寓里能帶走的、屬于對方的東西全都收拾干凈了,那時他突然發現,可被留下的沒有哪怕一件對林寰來說是必需品,都是些隨時可以拋棄、在其他地方買到的。 ——難道我也是? 他這樣問過自己。林寰從來沒和他探討過未來,只會在他憧憬著未來時沉默地笑著,用一種近乎妥協的目光注視他。 他為此憤怒過,在林寰的葬禮上對著空無一物的棺材撕心裂肺地咆哮:“如果你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那我又算什么?!回來啊你這混蛋!給我說清楚!”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用這種憤怒來掩蓋悲傷,因為不這樣想,他連呼吸的都沒有。 愛到刻骨銘心,大抵如此吧。 床體早已散架,破爛不堪的床墊連流浪漢都會嫌棄。踢開床頭右側墻邊的木板,雷亞蹲下身,抬手拂去墻上的灰塵。 斑駁的墻面上,用記號筆畫著兩個手拉手的火柴人。墨跡滲入涂料,陳舊得像是古跡,旁邊是行已經模糊到幾乎無法辨認的字跡—— 雷亞愛林寰。 這是他在熱戀時期干得數不清的傻事之一,但求林寰睡醒后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宣言。仰慕林寰的人不在少數,這段感情是他為自己爭取來的,他總會不安,生怕一個不留神所愛便會被其他人奪走。 其實林寰根本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他很清楚。但就如同所有被愛情糊了腦子的傻瓜一樣,他會因對方無意間的舉動而忍不住患得患失,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求林寰留下標記。 而標記上的刺青,是借由那噬骨的疼痛來確認他的愛不會了無痕跡。 剛剛被京海吻住的時候壓在頸后的重量似乎消失了,溫暖的信息素將胸腔中的破洞逐漸填補,就好像是林寰又回到他身邊一樣。盡管大腦無比抗拒但身體卻貪戀這份溫柔,甚至還想索要更多。 腦海中響起林寰的聲音時,他正在一種不受控的狀態下回應京海的吻。那一刻他驚覺自己是個叛徒,背叛了這份刻骨銘心的愛情,背叛了日夜思念的愛人。 這份以愛為名的枷鎖過于沉重也過于束縛,勒穿皮rou狠狠箍在骨頭上,使他早已失去了掙脫的能力。 站起身,雷亞透過破碎的玻璃窗望向漆黑的夜,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握成拳。 ——愛上你到底是幸運亦或是不幸呢,林寰? 晨會上沒見到雷亞,京海同時收到了卓漢轉交的假條——肺挫傷,休三天。 雷亞輕易不會請病假,除非到爬不起來的程度。京海知道對方這是在躲自己,并不擔心雷亞的傷真有那么嚴重。 不過作為領導,下屬受傷了,去慰問慰問總是應該的。 執勤結束,京海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點水果拎回總部宿舍區。在雷亞的宿舍門口站定,他猶豫片刻,抬手叩響房門。 開門的是張星,在他背后有道一閃而過的黑影,看體型是只貓。 “你找雷亞吧,他不在?!睆埿且稽c不跟京??蜌?,直接把人手里的袋子接下,“等他回來我會跟他說你來過?!?/br> 還沒進屋就被下了逐客令,饒是心理素質強大如京海也未免尷尬。準備好的說辭一句沒用上,就好像一拳打在蓬松柔軟的棉花堆里,卸不出去的力道憋的難受。 “他去哪了?” “不知道?!?/br> “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