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祖墳冒青煙
弗洛伊德說過,人的所有動機都來自于性的沖動。我說純粹是扯淡,就是因為西方人什么東西都來自于性,所以文明古國中一個都沒有,一個個都是成天只想著交配的野猴子,一直到近現代才出現文明。 要我說,人的所有動機都來源于吃,別的文明古國什么樣我不知道,但是我大中華吃貨帝國絕對是如此。我們是一個最擅長吃的文明,中華文明的進化史同樣也是一本食譜的演變史。為了吃,我們努力創造了這個世界上最初燦爛的農耕文明。為了吃,我們的祖先開疆擴土;為了吃,我們的祖先皓首窮經。 外國人曾經如此評價中國:凡是被中國人逮到的東西,好吃的他們叫做食物,難吃的他們叫做中藥。 毫不夸張地說,吃才是我中華文明進步的原動力。 而今天,我有身體力行的證明了一個觀點——為了吃一頓帶咸味的,我要把這個土著部落的文明進程提高一大截。 眼看著土著部落的黑人們獵也不打了,獸皮也不縫了。全出去幫我找大石頭。 搬回來之后,我就帶領著王強和佐倉聡太壘石灶。這一次我們準備弄一個一人高的燒窯。 先用大石頭如同搭積木一般,在地上壘一個灶臺的雛形。然后用黏土作為粘合劑,一來粘連石頭,二來做密封處理。 這樣子其實石頭就相當于磚頭,黏土就相當于水泥。最后弄出來一個圓咕隆咚的燒窯,不得不說看上去丑爆了。但是密封性非常不錯,用火烤干之后,竟然也非常結實。 第一步的燒窯就算是成型了,然后就是造一個大缸用來裝水和泥。 本來這個村子里面根本就沒有水源,也沒有盛水的容器。土著人想要喝水都得走出老遠,或者常備一些水果之類的。 所以我想就地和泥基本找不到水,只能先弄出來一個裝水的工具。 當然,大水缸可不比我們之前弄得那種小水壺。要知道,在沒有陶輪的現在,塑形只能靠捏。而捏一個能裝幾十升水的大水缸,這個根本就不是手藝的問題。 當然,古人沒有電機轉動的陶輪,人家照樣能弄出來水缸,現代人沒道理弄不出來。我其實也知道辦法,這還是從我農村的爺爺那里學來的呢。 以前家里窮,生活在農村如果需要什么生活物品都是自己手工打造。我爺爺年輕的時候上過大學,是正經的金屬冶煉專業,可惜畢業之后趕上上山下鄉,結果當了一輩子知青。 憑借著專業知識和自己的摸索,爺爺當時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木匠外加鐵匠,燒陶也是一把好手。自己用的家具、灶臺,水缸什么的都是自己弄得。 我小時候就看他弄過,大型的水缸胎形根本不是捏出來或者用陶輪轉出來的,而是把陶土揉成一個粗長條,首尾相連捏成一個環狀。 做出十幾個類似的環狀物,內經需要差不多。然后就像是壘積木一樣,把這些環一層一層的壘起來,最后就成了一個又粗又深的水缸胎形了。 現在仿制,原理上沒有任何難度。我們幾個人又開始了和泥大業,還別說,一群人圍成個圈把泥巴捏成不同的形狀,最后弄的滿身都是泥點子,竟然還頗有童趣。 最后我們弄出了三個水缸的初胎,每個看樣子都能裝半噸水。 之后就是送到窯里面燒制了,接下來這個過程有點漫長,我們只能等待。黑人村長打法其他族人該干嘛就干嘛去了,但是自己卻守在燒窯旁邊,黑亮的眼睛盯著從里面透出的微微火光,我竟然從那眼神中看到了虔誠。如果現在黑人村長對著這個燒窯跪下來磕幾個頭,我都毫不意外。 難熬的一天過去了,終于等到了開爐的時間?;鹧嬉呀浵缌?,但是人站在旁邊仍舊能感覺得到高溫,我們一幫人連帶著黑人村長都圍著站了一圈,眼巴巴的看著里面,終于等到溫度徹底降了下來。我們迫不及待的把燒出來的水缸拎了出來。 雖然外形粗鄙不堪,但是三個水缸至少看上去沒有漏的。當然,很多裂縫rou眼是看不到的,我提議試試。黑人村長立刻喊人來抬水缸,去附近的一個小河里面取水。 結果來了幾個土著,抬了幾下都沒抬起來。 我看到了這一幕,暗叫一聲失誤。 倒不是這些土著人抬不動這么個水缸,關鍵是水缸的直徑太大,而且表面又太過光滑。連個把手都沒有,人想要抬起來,根本沒有地方受力。 當然,千萬不能小看這些土著人的智慧。之前黑妹就會編草繩,說明這里的土著人已經懂得使用繩子了。 黑人村長只是看了看,就喊人拿來了一大堆編制好的草繩。讓幾個人抬起水缸,用繩子兜底捆了幾個來回,很快就弄出來一個繩兜,把水缸兜在了里面,再找兩個木棍從上面穿過草繩,兩個人就能像是抬轎子似的把水缸抬起來。 于是就這樣找了六個人,抬著水缸就出發了。路上我以測量繩子的結實程度為由,直接蹲在了水缸里面,好好享受了一把古代官老爺坐轎子的感覺——說實話,非常不好,又顛又晃,我都有點暈船——哦,不對,應該是暈缸了。 結果事實證明土著人也不傻,黑人村長看了看我坐在缸里面的樣子,很快就有樣學樣,也坐了進去,他就享受得多了。 如此我們一行來到了小河旁邊,三個水缸全都灌滿了水。經過檢查,有一個水缸底部有裂縫,基本不能用了。還有一個雖然也有一個rou眼不可察,但是仍舊漏水的裂縫,不過位置靠上,只要灌水的時候低于這個裂縫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最后一個就是完美作品,滴水不漏。 我們就這樣帶著三缸水回來,不得不說這幫土著人力氣真不小,水缸連帶著里面的水,至少有半噸重,結果他們兩個人肩扛著在平地上甚至可以小跑。 有了水缸,自然就可以和泥,弄一個更大的燒窯。 這個工程就有點大了,想要把木頭燒成碳,那燒窯就不能小。 太小的話,一來火力和溫度可能跟不上;二來一爐燒出來太少的話,效率也太低了。 制造木炭,這東西聽上去跟能源有關,感覺好像非常高大上,非常工業化。其實遠沒有那么復雜,擱到文明世界,一些路邊燒烤店都能自己做。甚至一些家庭外出旅游,自己燒烤的時候,如果懶得買木炭,也可以自己弄。 最簡單的方法,弄個鐵桶,里面撞上木頭,然后倒扣在地上。 在桶底開個口做通氣用,然后順著這個口倒里面一點汽油,再點火就可以了。一開始通氣口里面會冒白汽,這就是木頭里面的水分被烘烤出來。等到大概兩個小時之后,開始冒藍煙了,里面的木炭就好了。 可是在這鬼地方要啥都沒有,為了和泥我都得現燒個水缸,到頭來我總不能為了制造木炭,再先把冶鐵搞出來,弄個鐵桶吧。 還別說,理論上確實可以。不過冶鐵對溫度的要求非常高,起碼要一千度。這個溫度木頭是做不到的,除非燒沒或者少木炭。 煤這鬼地方我還沒發現,如果用木炭的話,那不就本末倒置,成了個死循環了嘛。要知道我最初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吃上一口干凈的鹽??! 所以只能用這個燒窯將就,這個窯就相當于一個大鐵桶。 然而磊這個大型燒窯的時候就出問題了。 泥土的黏性不夠,這個窯之前磊出一米高已經是極限了。超過一米之后,無論我們怎么努力,它都會坍塌。 一連失敗了三次,黑人村長已經開始絕望了。跪在地上朝著遠處不知名所在磕頭,似乎他覺得是某位神靈不允許自己使用這種技術。 我們一行來自文明世界的人也很失落,此時此刻,貌似所有人都被我帶的思維跑偏,我們忘記了自己深處荒島,與世隔絕,正等待救援而且時刻面臨危險。 這一刻,我們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那終極目標——制作出干凈的鹽來。 “沒關系,土法制炭不成,我還有個更土的方法?!被貞浟税胩?,我拼命的把以前看過的各種野外求生節目都過了一遍,終于又想到了一個更土的辦法。 眾人奇怪的看向我,眼神里寫滿了你怎么懂得這么多、你這技能點全點歪了之類的東西。 我也懶得理會他們,誰讓咱平時愛看求生類節目呢。 不就是制作木炭嘛,這個過程本質上就是一個讓木柴在缺乏氧氣的環境下保持高溫,將里面除了碳以外的物質都烤出去。 我又吩咐黑人村長出去找木柴,大的小的,粗的細的都要,最好連雜草和樹葉子也找回來一些。 黑人村長好像又看到了希望,立刻吩咐下去。很快,晚上的時候大批的木柴就被弄了回來。 我臉上滿是黑線,但也不得不承認,最后的成品,真的就跟一個荒野里的土墳頭沒什么兩樣。但是沒辦法,誰讓這是最土的辦法呢。我也想高大上的弄一個高壓無火制炭設備啊,這不是眼下什么都沒有嘛。 “哼,你們就笑吧,等木炭出來了,你們就笑不出來了?!蔽冶梢暤膾吡艘谎郾娙?,然后把這個“墳頭”最頂端的濕泥挖開,露出一個小口。 又把“墳頭”低端挖出八個小口。只有拳頭大小,能稍微透氣就可以了。 然后在頂端點燃了一些干枯的樹葉,很快的,火焰就順著頂端的小口燃燒到了“墳頭”內部,最后里面的一些木柴和樹葉枯草也燃燒了起來。 不過因為全封閉且缺氧的原因,燃燒的并不是很旺,最頂端開始冒出白汽。 這下子,眾人更是笑得死去活來。 佐倉聡太更夸張,身上的傷口都笑裂開了,鮮血噗噗往外噴,都沒法阻止他的瘋狂大笑,一邊笑他還一邊說道,“這個這個在你們中國,就是傳說中的祖墳冒青煙吧!” “祖墳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