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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染到了電話那頭的高思程:“誒......你這小嘴甜的,哄人開心就數你厲害,放你一馬了。你們一路走來確實很不容易,這條路不好走,我會在心底祝福你們, 也會繼續在實際行動上幫助你們?!?/br> “叔叔?!?/br> “叔叔......” 兩人動容地同時脫口而出。 其實有這么一句形容起同性關系恰如其分的話: 希望是本無所謂有, 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 走的人多了, 也便成了路。 偉人的智慧縱使在百年以后依然恒久閃爍。 她們算不上先行者,也并不是后繼者, 她們是這條路上正在蹣跚著的中堅力量。 困難橫亙在她們面前,但若畏縮于此、止步不前,這條路是無論如何都走不通的。 馬休知道她們就快抵達勝利的終點了。 這條終點線重疊著無數前人的腳印。彼時驀然回首,過往的心酸和血淚可以暫時性地統統拋諸腦后。 馬休想,愛一個人是自己的事, 但誰不想無所顧忌地昭告天下:我擁有這世界上最好的愛人,同性在一起同樣可以進行完美的家庭分工,譜寫精彩的愛情贊歌! 高思程率先在沉默中收拾好心情:“好啦好啦,傷春悲秋都是過去式了,你們小倆口往后可是我高神罩著的人!” “那是,我們也沒在擔心的?!瘪R休應和道。 “咳咳,我今天打電話給清清主要是通知你們一件......誒,我倒也不知道算不算喜事了?!备咚汲躺僖姷赜杂种?。 “什么事?”繆之清和馬休對視一眼問道。 “秋秋已經領證了,下周六她的婚禮你們記得來。我稍后把時間地址發給你們?!备咚汲袒卮?。 “誒???我怎么還覺得秋秋是個好小好小的小meimei,時間一晃居然都要嫁人了……我都懷疑她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瘪R休感慨道。 “咳咳,”高思程又有些尷尬地干咳道,“就去年年底剛滿的二十周歲,女大不中留我是能理解??蓻]想到她還沒徹底長大呢,就被拐走了?!?/br> “看來是很喜歡對方了?!笨娭鍝Q了一個切入點。 “是呀,非君不嫁的那種。這樁婚事我是不太滿意啦,對方比她大一輪呢,多出的十二年里不曉得談過多少女朋友了?!备咚汲桃幌氲竭@里,心里特不是滋味。他和由美是彼此純純的初戀,所以對于感情經歷太豐富的難免有些厭棄。 說什么“好白菜被豬拱了”的都是騙人的,他現在的心情可比這個壞多了!菜地里的菜他能有多心疼,他覺得這種感覺更像是身上的rou被豬給拱了??偠灾?,他這個女婿在他眼里就是一頭橫行霸道的大野豬! 繆之清失笑,這算不算風水輪流轉?叔叔也有站在老頑固這面頭疼女兒婚事的一天。 馬休明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秋秋都二十歲啦,怎么看都已經長大了,我暗戀繆繆的時候才十五歲冒尖。秋秋喜歡誰總有她自己的道理,她對象的閃光點本來就不需要給別人看嘛?!?/br> 馬休還拿自己的經歷對比,給高思程曉之以理。 畢竟自己的閨女繆悅還沒談上戀愛呢,她還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恐怕馬休比誰都蹦得高,連媳婦兒都按不住她。 但高思程本就沒有多反對,聽了馬休的話不禁贊同道:“日子是他們自己過的,我和由美都是旁觀者,隨他們折騰吧。只要沒有太出格,我都能替他們兜著?!?/br> 馬休和繆之清會心一笑,也多虧了高思程是這么個護犢子的人,否則也不會在三年間這樣照拂她們。 這份恩情她們牢記于心,他日必定還上。 ...... 晚上十點,臥室的窗簾已經被拉得嚴嚴實實,阻隔這座城市剛剛萌芽的情調夜生活。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從來都不是大部分人的向往。簡單近乎于沉悶的生活才是所有踏實感的來源。 有了愛人在身邊對于馬休而言就是最大的改變,她不會再毫無理由地熬夜??娭逅帽纫话隳贻p人早,她不想影響她的作息。漸漸地,她喜歡上了早睡的感覺。 于是,當繆之清洗完澡回來時,就看到馬休雙手支在腦后仿佛在凝神思考著什么,實則嘛……某人已經傳來呼呼大睡的聲音。 繆之清瞄了一眼梳妝臺前的小鐘,九點五十分。這家伙今天不是剛睡到大中午么? 繆之清不得不感嘆馬休骨骼驚奇,所以才分外能睡。 她用紙巾擦干洗澡時耳后濺濕的碎發,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里的大燈。 “啪嗒”一聲,一室黑暗。 繆之清摁亮手機屏幕,借著微光,悄無聲息地摸上了床。 翻身上床也幾乎沒有發出動靜,繆之清剛想松一口氣。旁邊的某人就“詐尸”了:“媳婦兒,要抱抱!” 繆之清被嚇了一大跳,手指不自覺地揪住了被套一角。 聽到繆之清凌亂的呼吸節奏,馬休反應過來:“嚇到你了,繆繆?” “嗯……我以為你睡了?!焙诎凳亲钅茏屓藳]有負擔交付身心的,繆之清主動窩進了馬休懷里。 馬休眨巴了下小眼睛,兩人身體貼得嚴絲合縫還不夠,她的腳丫子也挪呀挪,誓要把繆之清冰涼的雙腳給蹭熱乎了。 “暖暖的,我睡了。晚安?!笨娭遢p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