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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看是因為你害怕自己會放不下我吧?” “放棄你那可笑的激將法吧,我放不下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你?!?/br> “你?。?!”馬休瞪圓了眼睛。 陪你打完最后一場你想要的嘴炮吧……繆之清輕輕吸了吸鼻子,我意已決,你是不可能說服我的。 馬休頹然地望向繆之清,對方的眼里是不容動搖的拒絕。 “我受夠了?。?!”馬休從小到大從未這樣近乎于嘶吼地喊叫過,分貝之大震落了旁邊梧桐上幾片蕭瑟的秋葉。論氣勢她不能輸! “該死的戒指!”她把戒盒狠狠地砸在地上,“如果這是你要的結果,那我無話可說!” 轉過身去,馬休高昂著頭顱邁開步子,像一個即將凱旋歸程的斗士驕傲地離開。忍住回頭看的欲.望,她明明也是可以很瀟灑的。 那樣很好...... 繆之清癡癡地凝視她的背影,輸家只有她一個才是最完滿的結局,忍了又忍的眼淚終于可以肆意流淌。 直到那人的身影隱沒于拐角處,繆之清才捂住亟待宣泄的哭聲蹲下.身子。 她緩緩伸出手來,手掌上一半的傷口已經干涸,一半的還在往外冒著血,任誰看了都是觸目驚心,但她一無所覺,她的痛覺早就麻痹了。 手指觸碰到戒盒的那一刻,她釋然地笑笑,笑中帶淚。至少馬休留給了她一個念想,對她而言還不算太糟。 展開戒盒,一枚銀白的鉑金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眼淚滴落,暈濕了戒枕上的黑色綢布。 戒指上似乎刻著一個“U”型的符號,繆之清抹不干凈成串的眼淚,視線無法集中到符號本身。 哭得太釋放,她的身體抖得不成樣子,舉著戒指的手亦是如此。越想鎮定,顫抖越甚。 那個符號是馬休要傳達給自己最后的心意,她痛恨這不爭氣的身體,淚卻流得更兇了…… 就在情緒瀕臨崩潰的前一秒,她落入了一個無比溫暖的懷抱。就像風雨飄搖中彷徨無依的一只孤舟,終于駛入了安穩包容的港口。 背后是一聲無奈又心疼的喟嘆:“誒......你這幾天該不會都像現在這樣以淚洗面吧?” “你!你......”繆之清微微偏頭,過了最初的震驚,她心下一片了然,“你剛才是故意的?!?/br> 難怪對話一直以一種詭異的節奏進展著,這家伙太狡猾了,徹頭徹尾的大灰狼披著羊皮引她上鉤!怒摔戒指還有模有樣,害得她的心現在仍然抽搐著...... 這個姿勢對兩人來說都有些別扭,繆之清蹲得腿酸麻,馬休腰彎著也很累。 馬休從背后把繆之清撈起,知道對方現在體力不支,她體貼地環住并轉過她的身體,讓她貼靠在她的懷里繼續汲取溫暖和能量。 “乖乖!你這身體凍得像冰棍啊,我的小胸脯都給你凍麻了?!?/br> 馬休這個“乖乖”原本只是語氣詞,但繆之清聽了一邊流淚,一邊還莫名其妙地臉紅了。 她捶了馬休一記:“那你放開我?!?/br> “那怎么能行呢,”馬休溫柔地抬起繆之清的臉,“我還得看看我們家高貴冷艷的女神哭花臉的樣子?!?/br> “你真會使壞!”繆之清想要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但馬休一手環住她的雙臂讓她無法動彈,一手替她代勞。 馬休溫熱的指腹掃過繆之清的臉,有些刺刺癢癢的感覺,可能因為她之前把皮膚都哭傷了,受到外力的觸碰有些難受。 “疼嗎?臉這么紅是不是過敏了?”繆之清只是細微地皺了一下眉,馬休就發現了。 繆之清心下忿忿,關于她的事情,這家伙分明什么都知道! “別氣了,”馬休蜻蜓點水地吻了吻繆之清的額頭,“誰讓你總是一個人憋著。我如果不耍點小心思,又怎么知道你對我用情至深?” “不耍手段你也知道了吧,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是不是覺得特傻特好笑?”繆之清和馬休的身高差剛好夠她咬住她的下巴,于是她也索性順著心意那么做了。 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作為她在她面前出洋相的小小報復。 馬休還是緊緊摟著繆之清,沒有去碰下巴上的印子:“嗯,那天視頻我就發現你的不對勁了。你知道的,我是個特別中二的人,我在心里幻想了一臺專門為你設定的翻譯機?!?/br> “翻譯機?”繆之清鮮少露出這樣困惑的表情,但常常出現于馬休提到二次元詞匯的時候。 “你不老是口是心非嗎?我就慢慢學著從你的表層意思去理解你真實的心意,久而久之,讀懂你就是我的本能?!瘪R休笑得很煽情,就是電視劇男豬腳深情告白時經常會做的欠揍的表情。 果不其然換來了繆之清的嫌棄:“你好惡心......” “喂喂!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大呼感動才是嘛!”馬休把臉皺成包子。 在馬休的懷抱里,繆之清的身心都像浸泡在暖意融融的溫泉中。馬休常常會讓她有這種舒適的感覺,不自覺地想去依賴。 “馬休,雖然你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應該親口告訴你這件事。我是愛你的?!笨娭寰鞈俚匕杨^埋在馬休的頸窩里。 盡管知道接下來還會有她不想聽到的話,但馬休還是收緊懷抱,貼在繆之清耳邊吹送著暖風:“嗯,我也愛你?!?/br> 繆之清輕笑:“原來在你懷里,接下來說什么殘酷的話我都不會覺得難以啟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