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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姜女士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氣度卻也顯出局促來，“清清，承認錯誤真的好難。每一個家長都可以信誓旦旦地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但真正做盡了一切我才意識到，還不如不做吧，這樣我也不會失去我唯一的女兒......回想我那時就像著了魔，我顧惜著我和你爸的面子，我們大半輩子教書育人積累下的口碑不能因為你而......” “因為我而毀于一旦？”繆之清冷冷地笑了，比起聽到母親親口說出，這樣倒還讓她好受些...... “對不起，清清。袁歌的事也好，馬休的事也好，我知道道歉遲得太久，你早就不需要了。你現在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庭，事實證明你的選擇沒錯，那mama......那mama就放心了?！苯繚u漸哽咽。 “mama......”繆之清舌尖碾過這兩個字，泛出難以抑制的苦澀滋味。 對于這兩個字，曾經她有多渴求，現在她就有多厭惡...... “如果，你還愿意接受這個稱呼......”姜女士淚眼婆娑地看著對面的女兒，那是她唯一的獨生女，曾經優秀得耀眼，卻被為人父母的他們親手抹殺。 繆之清仰起頭，沒有言語。 是無聲的抵觸嗎？姜女士的心揪成一團。她不是直到今天才覺得后悔，只是女兒是那么倔強，她早就知道，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退卻，她害怕面對這樣的場景。 默了許久，繆之清扭頭對繆悅說：“悅悅，你知道的，我和老馬有什么事從來都不會瞞你。但現在，mama和......外婆需要一些私人空間，你可以理解我們嗎？” “唔，我懂了?！笨姁偺律嘲l，套上拖鞋“啪嗒啪嗒”往房間走去，末了還善解人意地帶上房門。 繆悅并不是對后續的發展不好奇，只是mama如此罕見地露出了懇求的表情。 畢竟她們家里雖然只有三個人，也沒什么好排名的啦。但真要說起來，地位No.1當仁不讓就是mama了，她一抬手一瞪眼，自己和老馬就要灰溜溜地抱團逃竄。 所以繆之清這么懇切地拜托繆悅，無論是拒絕還是陽奉陰違，繆悅都做不出那樣的事來傷mama的心。 后來...... 繆悅在睡夢中翻了個身。 后來...... 時間到了晚上九點半，馬休還沒下班回來，家里屬于姜女士的氣息早就消散殆盡。 繆悅不敢纏著繆之清問外婆的事，因為她能明顯感覺出一整個下午包括晚上，mama都心不在焉。 她乖巧地表示自己要回房睡覺了，mama摸著她的腦袋勉強地笑了笑。 繆悅回到房里，并沒有合上房門，而是貼著門縫偷看客廳里的繆之清。 她當然不像老馬那么猥.瑣啦！她只是擔心像mama這樣什么都憋在心里的人，會因為想不開而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 如果她真的沒心沒肺地放任一切發生，估計她還沒懊悔地掐死自己，老馬就氣得掐死她……守護mama是老馬家其他兩個女人永恒不變的宗旨。 哼，誰讓我只是老馬來世的小情人，mama才是老馬現在的親親老婆。 “啪——”客廳的燈瞬間亮起，是老馬回來的信號。 你媳婦兒已經難過一天了，你才出現！繆悅在心里暗暗吐槽。 “唔——”老馬一邊揉眼睛，一邊往mama身邊走去，“都說了好多次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困想等我也別只開小燈啊，人在昏暗的......” 倏地，是什么打斷了老馬喋喋不休的嘴？ 繆悅驚訝地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確定眼前的不是幻影，mama竟然主動投入了老馬的懷抱?。?！ 如此喜大普奔的時刻，老馬卻從驚喜的表情陡然轉換到了嚴肅和心疼。 “繆繆，怎么哭了？”聲音中是nongnong的擔憂，老馬擁緊了mama的身體，手掌輕柔地一下下撫過mama的脊背。 因為老馬的話，繆悅才看到繆之清微微顫動的肩膀。 是了，mama從來都不是個擅長表達的人，行動派固然有行動派的魅力，但有時候真的很讓人困擾。 看來今天外婆的到來徹底勾出mama深藏心底的脆弱，但她一直一直在忍耐、在克制，直到回到馬休這個專屬宣泄口的懷抱，她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啊…… 誰是誰的避風港，誰又是誰的安樂鄉...... 繆之清將臉深深埋在馬休懷里，繆悅只能含糊聽到“抱緊我”、“難受”、“道歉”之類的幾個斷斷續續的詞。 接下來的時間應該留給她們了，繆悅知道自己想要守護mama的決心一定不如老馬強烈。 她悄悄關上房門。說起來從自己出生以后，印象中她們一家三口空閑的時間老黏糊在一起，老馬和mama都沒有什么二人世界的機會。難道她總以為老馬和mama感情寡淡是因為自己這個不識相的小電燈泡橫插其中？ 真是杞人憂天吶！繆悅在睡夢中嗤笑，自己可是她們感情的潤滑劑，而且是必不可少的那種！ 繆悅夢到這里，舒適地用臉頰蹭著枕頭，一夜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怎么越更越早了，剛發文那會兒還是8、9點...... 要不以后還是每天晚上更？？？ 第8章 喜迎農歷新年 ...... 時間一晃，年味撲面而來。 大年三十晚上，萬家燈火，這個城市從未如此喧囂，也從未如此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