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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滿口胡言!我怨恨你?你以為你是誰,有什么值得我怨恨的?”定南王妃到底是大戶人家出身,從小處尊養了。 “沒怨恨那為何王爺說給我兒慶個生你卻推三阻四,王爺都說了沒有鬼你偏要說有,事事跟王爺對著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府中王爺已經做不了主了,什么事都是jiejie你說了算呢!”彩珠知道王妃嘴拙,她就是要逮著這一點占盡上風,好讓王妃在王爺面前丟盡臉面。 “你、你、你……”定南王妃遠不如彩珠伶牙俐齒,心里一口惡氣表達不出來,連番的驚嚇加上被人冤枉污蔑的憤恨讓她終于拋棄了作為王妃該有的氣度,崩潰地大叫了一聲,抓住彩珠的衣領便要去撓她的臉。 房中的侍衛跟婢女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去摻和這趟渾水,只有小棠不管不顧地阻在王妃跟彩珠之間,抱著王妃幫她擋下彩珠的指甲。 別看彩珠一聲聲“王爺救命”叫得凄慘,下手卻比王妃狠毒多了,王妃只在彩珠臉上抓出了一條血痕,小棠的頭發卻都讓彩珠抓下來一縷,臉也被劃了一下,脖子、肩上好些地方都被抓破了皮。 “夠了!看看你們,像什么樣子!”定南王大吼一聲,抓著王妃的肩將人往后一帶。他是練武之人,即便不如年輕時厲害也不是王妃這個弱質女流能對抗得了的。 王妃一下子便被他扒了出去,若非其余幾個婢女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這一推非得摔倒地上不可。 “你、你們!好……很好,你們都給我滾!都給我滾!”王妃順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紅著眼朝著定南王跟彩珠砸去。 定南王揮手將茶杯擋了下來,怒“哼”一聲拂袖而去,臨走前吩咐侍衛們加強王妃這邊的防衛,若是再有下次務必將人拿住。 定南王妃已經放棄了跟定南王爭辯根本不是人的問題,待到定南王跟彩珠都消失在視線中,她雙腿一軟,跌坐到地上捂著臉嗚嗚嗚地哭起來。 “夫人……”婢女們圍在她身邊。 小棠扶著定南王妃的肩膀給她遞上手帕,安慰她道:“夫人別生氣了,他們不信便不信罷,那惡鬼遲早會去找他們,到時候嚇死他們!” “就是就是,咱們又沒撒謊,分明就是有鬼!” “這鬧邪祟沒道理只鬧咱們這兒,下次一定去找他們……” 定南王妃哭了一會兒,將委屈勁兒發了出來,用手帕擦了擦臉,抬眼便瞧見了小棠頭發散亂的狼狽模樣。 剛才要不是有小棠幫她擋著,現在這么狼狽的就該是她自己了。想到這里定南王妃再次悲從中來,含著眼淚嘆道:“辛苦你了,好孩子……” “夫人您沒被傷到就好,小棠沒關系的?!毙√母硪幻九黄鸷狭Ψ龆贤蹂饋?,對定南王妃道:“要不咱們找個高人來做做法?偷偷的,不叫王爺知曉,或者求個符也好,王爺既然不信咱們,那咱們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了?!?/br> 小棠這話讓定南王妃一下子想起之前來過府上的那位清玄散人,那位仙姑一眼便能看出府上有妖邪,說的那些事兒也都一件不差,肯定是個有真本事的。 如今王爺是指望不上了,不如再去問問她可有別的法子,不求保著闔府上下,起碼保一下她這一屋子的人吧? 這會兒天色已晚,城門早已關閉。 定南王妃吩咐一名婢女道:“你拿了我的印信去城外松平觀請仙姑過來?!?/br> 她將印信交給婢女,臨了又收了回去。定南王根本就不信這些,上次請人家來府里最后就沒聊出個結果來,這次她要是請人家過來沒準又是這樣,還是待天明之后親自去拜訪一趟。 這一晚她幾乎沒怎么睡著,聽著五更三刻晨鐘敲響之后,立刻喚了人來梳洗完畢,乘上馬車朝松平觀去。 定南王妃走后不多時,定南王也起來了。 昨日讓彩珠跟王妃這么一鬧,他惱火得很,晚間既沒去王妃那也沒去彩珠那兒,就在書房睡了一晚。 “王妃那邊今日如何了?”他醒來之后喚來手下問道。 “回稟王爺,王妃一早便出去了,屬下已命人暗中跟著保護王妃?!?/br> “嗯,做得好?!倍贤觞c點頭。昨日彩珠的那番話他覺得不是沒有道理,聯想到那日也是王妃忽然鬧著要去見那個什么清玄散人,他懷疑這兩人是勾結好的,就是為了針對彩珠母子。 可這也很奇怪,要是想挑撥他跟他小兒子的關系,那日那個清玄散人直接說他兒子是邪祟不就好了,為什么還要繞這么大個彎子搞這么復雜? 他昨夜獨自在書房琢磨了一晚上都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假的總會露出破綻,王妃不知曉有人在暗中跟蹤她,待她跟那個清玄散人密謀的時候就能抓個現行。 王妃這一去直到黃昏才回來,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誰也不見。 她不來找定南王,定南王昨兒剛跟她吵了架,自然也拉不下臉面主動去找她。 他將今日跟蹤王妃的那兩名侍衛叫來問話:“你們跟蹤王妃都看到了些什么,果然是那個清玄散人在幫著王妃搗鬼嗎?” “回王爺的話,王妃見了清玄散人的兩名徒弟,那兩人說清玄散人正在閉關,不見客……”一名侍衛答道。 “閉關?”定南王驚詫道。 “是,屬下找松平觀的人打聽了,說是那位清玄散人昨日晚課的時候便說這些時日在松平觀與諸道友交流頗有心得,要閉關悟道,之后就再沒出過屋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