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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鳳?!眴嚏隈橒P心肩頭蹭了蹭,她沒有接駱鳳心的話,卻拉起了駱鳳心的手臂,五指扣入駱鳳心的指縫中,帶著駱鳳心的手放到自己唇下吻了上去。 駱鳳心笑了一下,也牽著喬琬的手親了下手背,然后拍拍喬琬讓她起來坐好,自己下去叫了車夫過來。 兩人昨天就給永安王府送過信,永安王府也派人回了話,這會兒她們剛一到,永安王夫婦便帶了兩個兒子并兒媳、孫子一起在門口相迎。 “父親、母親?!眴嚏铝笋R車,對永安王夫婦福禮,在她身邊,駱鳳心也一道跟著行了禮。 在渝朝,當女子所嫁的夫家或者小君地位比自家父母高時,她們的丈夫或小君是不需要向岳父、岳母行禮的。但也有疼愛妻子的丈夫或小君,為了表示對妻子的尊重,會向地位比自己低的岳家行禮。駱鳳心此舉便是這個意思。 這當然就意味著小兩口感情和睦,永安王夫婦見了很是高興,對駱鳳心還了禮,邀著她們入了府內。 “我們這一年不在京城,府上的事勞煩王妃費心了?!瘪橒P心對永安王妃說道。 往年她也常不在京,京中公主府留守的仆人雖不至于疲懶怠慢,但也就守好自己的本分,把府里打掃干凈,花花草草該照料的照料好,不至于讓主人回來看見滿園荒廢也就算完成了任務。 駱鳳心過慣了簡單的生活,沒覺得有什么不適,昨日跟喬琬回來,見到府上到處裝點著的窗花紅紙,帶著濃郁的過節氛圍,這才感到往年過得確實有些冷清。 “哎,有什么費心不費心的?!蓖蹂Φ?,“我呀就是和慧珠、藍彩在家閑著沒事,跟幾個丫頭們一起剪著玩,想到你們倆都不在家,你府上下人又少,怕不夠用的,就送了些去。我是不知道你們昨個兒能到,要早知道昨兒就該接你們來用飯?!?/br> 慧珠和藍彩就是永安王府的兩位少夫人,見喬琬和公主的目光隨著母親的話朝她們望來,便垂眸彎腰向她二人行了半禮,態度十分恭敬。 喬琬出嫁后沒多久就離開京城了,在永安王府待得時間不長,跟這兩位嫂嫂的接觸有限,印象里這兩位嫂嫂都是安靜穩重的大家閨秀,于是也還了半禮。 永安王夫婦領著她們去前廳小坐了片刻,待宴席備好后便移去了內堂。 宴上永安王問起岷州的情況,喬琬撿了些有趣的事講給大家聽。她口才好,講起故事來抑揚頓挫引人入勝,就連學人說話時的神態也能模仿個七八分,把大伙兒逗得直樂。 飯后,喬琬跟駱鳳心又同他們坐了大半個時辰后便起身告辭。永安王夫婦將她二人送到門口,王妃拉著喬琬的手,駱鳳心見王妃似乎有體己話想跟喬琬說,于是先行上車等著了。 王妃屏退了下人,低聲對喬琬道:“皇上的病今年一直在惡化,本來我們不該在私底下妄議君上的,只是……你跟殿下都站在風尖浪口上,還是要早做打算?!?/br> 王妃這話要是讓有心人聽見,往小了說是妄議君王,往大了都能扣個詛咒謀反的罪名。他們夫婦一向置身政事之外,連他們的兩個兒子都一個在翰林院修史,一個在國子監教書,在認喬琬做義女之前,他們一家人沒有一個摻和朝堂斗爭,喬琬如何不明白王妃對她說這話是真正掏心窩子。 “母親放心,我們心里有數?!眴嚏匚兆⊥蹂氖值?。 “那就好?!蓖蹂樕詫?,又道,“我與王爺俱是不謀朝政的,朝中的事幫不上你們,若是用度上還有缺的盡管開口,我們這些年別的沒有,錢還是攢下了一些?!?/br> 喬琬心中動容,因著那三十萬兩銀票是永安王夫婦私放進給她的行禮里的,所以她剛才也沒在飯桌上提,這會兒周圍沒有別人,她便對永安王和王妃深深叩拜道:“多謝父親、母親。先前那三十萬兩銀票權當是女兒借的,來日等我們手頭寬裕了自當如數奉上?!?/br> 王妃見狀連忙扶喬琬起來:“這是哪里的話,一家人,說什么謝不謝的。你跟殿下過得好我們便安心了?!?/br> 說罷她拍了拍喬琬的手道:“去吧,別讓殿下等急了,有空常來坐坐?!?/br> 喬琬應了,又對著她夫婦二人行了一禮,然后才上了車。 “王妃與你說什么了?”駱鳳心扶喬琬坐好后問道。 喬琬將永安王妃方才的話轉述給駱鳳心聽,駱鳳心聽后感嘆:“我常聽人說永安王性子像極了當年的孝真皇后,寬厚和善,永安王妃也是個熱心之人,皇兄給你找了他們一家,也是有心了?!?/br> 這話又說回駱瑾和身上,想到他的身體情況,兩人的眼神都黯淡了下來。 “陛下說的那件事,你可有什么頭緒?”喬琬問得是應對征西王和定南王之法。 這件事駱鳳心先前在駱瑾和面前信誓旦旦地應下了,實際還有很多需要商討的地方,正好喬琬這會兒問起來,便對喬琬說:“征西王手上少說有二十萬兵力,定南王那邊也有不下十五萬。平襄王手上肯定不止八萬,但他報給朝廷的數量只有這么多,所以肯派給我們的估計最多不超過五萬?!?/br> “平襄王手上留了多少兵,咱們京中就得留多少禁軍,以防他在我們跟征西王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趁亂逼宮?!瘪橒P心對喬琬分析道。 “如此一來,禁軍之中咱們也就只能調動三五萬人。我可讓皇兄傳密詔向昌和國借兵,但能不能借到還不好說,這部分暫時不考慮進去。初步估計咱們共有十二三萬人,想要應對征西王跟定南王的三十余萬大軍還是太難了,所以我在想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分化他們,不讓他們同時起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