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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琬:“……”不怕敵人有智慧,就怕敵人不要臉! 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如果她再說“那我愿意”,駱鳳心又會嘲她說既然她都愿意這么犧牲了,那自己當然要舍命陪君子咯,總之怎么說都是駱鳳心有理。 “當誰真想對你做什么呢?”駱鳳心見好就收,免得真把人逼急了,“你要有什么顧慮咱們約法三章可以吧?” 駱鳳心讓步到這份上,喬琬也不好再說什么。她本不想當渣女,可這是駱鳳心自己送上門來給她渣的,那、那就將就一下吧…… 喬琬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么好約的,就一條,駱鳳心不可以用蠻力逼她做不想做的事。 駱鳳心答應得很干脆,她想要的不僅是喬琬的人,還有喬琬的心,用強有什么意思,想用強她早用了,就喬琬這個走幾步就要喘的身板兒,還能攔得住她? 兩人暫時達成了共識,終于能再次坐下來繼續之前被打斷的話題。 “我先是想說,要不要把金御史接回來?你那邊也沒個家人長輩,成親的時候怕不太好看?!瘪橒P心說道。 她并不在意這些凡俗禮節,主要是怕委屈了喬琬。別的新娘子出嫁都有娘家人風風光光的送嫁,要是喬琬就自個兒的話會不會有點凄慘? 她知道喬琬的身份是假的,當初為了避免后續有麻煩,她給喬琬做的假身份也是一個父母都去世了的孤女,現在要成親了喬琬那邊倒沒了長輩。 “要不然把金御史接回來?金御史是你的老師,師者如父,總好過沒有人……” 喬琬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她之前一直在逃避面對要結婚這件事,關于婚禮的一概細節都沒想過。 “京城對老師來說是個傷心地,他既然走了,還是別再折騰他回來。月袖這幾天應該就能到京城,到時候讓她去找些人來就好了,反正你作為公主也不用跪我這邊的人?!?/br> 喬琬其實也不太在意,說實話就是到現在她也只是忐忑而已,依舊沒什么真實感。 又是月袖……駱鳳心在心里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 先前喬琬誘張子何上鉤就是跟那個月袖一起,那天客棧后面街上攔靖南侯馬車的那幾個人也說是月袖的,昨晚駱瑾和問起岷州的事依然跟月袖有關 ,今天說到她倆的婚事還要讓這個人摻上一腳。 駱鳳心心里有點酸溜溜的,她這些年不在喬琬身邊,喬琬什么時候跟其他女人這么好了? 她很想問問,可是又自矜身份干不出拈酸吃醋的事,只好把這筆賬先記在喬琬頭上,等日后再慢慢討回來。 山林間,王元,應該說是月袖,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刀一刀地削著木頭。 劉成業那個白癡,都這種時候了還想騎馬走官道,果然他們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伙兒匪徒,要不是她搶了搜船讓劉成業鉆進去,又把渡口的其他船燒毀阻斷了追兵,這會兒劉成業早就成一具死尸了。 她一邊削著木頭一邊在心里嘆氣,她好好一個情報頭子,怎么就落到這份上了? 想當初,所有人都只知道“聽風”的老大神秘莫測,有說是個老婆婆,有說是個魁梧的中年漢子,也有說是個身體羸弱的瘦書生,連她的手下都要看令牌認人。 沒人知道她的身份,她終日混跡于市井中,又不缺錢又不缺時間,事情有手下的人干,太麻煩的單不接,就是這么隨意,日子過得不要太逍遙。 直到她遇到了一個人,跟那人打了一個賭…… 月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賭輸。她想要藏沒人能找得到她,可是不管她易容成什么樣、藏在京城的哪個角落,喬琬都能把她找出來。 她愿賭服輸,只好按約定幫喬琬做事,閑著沒事就琢磨琢磨到底是哪里露餡了,喬琬不止那時候,到后來也是,找她總是一找一個準,有點神。 木棍削好,月袖收回思緒,把木棍遞給劉成業。 劉成業在躲避那伙追兵的時候扭傷了腳,沒走幾步就齜牙咧嘴疼得直叫喚。 “咱們都出岷州了,那些刁民怎么還追個不停??!”他撐著木棍站起來,背靠著樹直抽氣。 那哪兒是岷州的人啊。月袖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臉上還得裝出王元那副忠厚老實樣對劉成業說:“我瞧著那些人跟襲擊咱們府衙的不像是同一批人。襲擊咱們府衙那群災民應該很久沒有飽飯吃了,可老爺您瞧剛才那些人可有一個看起來面黃肌瘦?” 劉成業一想,是??!可不是岷州的災民還能是誰?難不成是盜匪?可是他倆現在這狼狽樣,一看就沒錢,盜匪也不能打劫他們啊。 月袖不喜歡帶著這種蠢貨,她還是喜歡跟喬琬那樣的聰明人說話,彼此都省事。 只是喜好歸喜好,任務歸任務,誰讓自己打賭輸給那祖宗了呢?倒不是說就不能反悔,關鍵是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喬琬是用什么辦法認出她的。她仇家很多,萬一喬琬把這辦法抖出來,那就真的要命了。 “這些人下手毫不留情,都是殺招,不是尋仇就該是想殺人滅口,老爺您想想還有誰會想要您的命呢?”月袖現在扮演的王元并不知道當初劉成業挪用修堤壩的庫銀去孝敬陳太師的事,只能旁敲側擊地提點劉成業。 劉成業一聽說“殺人滅口”,心里陡然一跳。他摸了摸懷里的賬冊,這本賬冊里記錄了他每年給陳太師送的禮,他原想著進京去找陳太師,讓陳太師幫他在皇上面前說說情,好歹饒他一命,可如果要殺他滅口的正是陳太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