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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侯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兩步,沖自己的家仆打了個手勢,他們本就打著捉jian的主意來的,三名家仆都是身材魁梧能打的人,還帶了棍棒,得了家主的命令舉著武器擋在最前面,跟鄭韋對峙著。 鄭韋作為禁軍統領,雖然幾次三番在駱鳳心手上吃了虧,但其實武藝并不弱。然而他孤身一人,對方卻有三個人,多少能纏上他一會兒。 這邊是不一定能打得過,那邊是不一定能把人全留下來。雙方都不敢貿然動手,僵持了一會兒后,鄭韋冷哼一聲,收刀入鞘,暫時放下了繼續殺人的念頭。 “我兒呢?”鄭氏顫聲問道。 “不知道?!编嶍f涼聲回答。 鄭氏還想問他為什么會在這兒,總不能真的是她兒子跟陳氏有染吧?可是當著鄭韋的面她又問不出這話來,心里十分焦急。 靖南侯就沒有鄭氏這么多顧慮,直接問道:“你在這兒做什么?” 鄭韋沒好氣地說:“那就要問問你那好兒子做了什么?!?/br> 靖南侯始終不信自己兒子會跟陳氏搞在一起,而且他是長輩,鄭韋這么跟他說話他心里也窩著火,瞪眼怒道:“他做了什么,你倒是說說?” 事已至此,鄭韋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該怎么辦。聽靖南侯問起,便把整件事大概說了一遍。他隱去了自己替張子何求官不成反被嘲諷之事,只說此事哪有這么容易,自己打算慢慢替張子何爭取,可張子何竟安奈不住又去求了陳惠茹。 鄭氏一聽自己兒子沒有在外面胡搞,心里總算安定了些。至于給陳氏送禮這事,張子何雖做得莽撞,可這跟鄭韋殺妻又有什么關系?鄭韋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口鍋扣給她兒子吧! 雙方一時無話可說,只有裴霜因為受驚太過哭得停不下來。 “都沒要殺你了,還哭個屁!”鄭韋煩道。 “我不是哭我自己,我是替爺難過啊……”裴霜捂臉哭道,“要是殺了我能平息此事,我這條賤命算的了什么?可是我是爺的妾,就算爺對陳家說她是被我殺的,陳家難道就只處置我不會遷怒到爺么?” 鄭韋不做聲,裴霜咽了下口水,繼續抽噎著說:“這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孽,她要是謹守婦道老實在家哪能有這事兒?外面都笑爺是靠她才有了今天的地位,難道爺就沒有真本事么?爺為忍她受的罪還不夠么?別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爺的苦,要是我死了,以后還有誰懂爺的心吶……” 裴霜的話鄭韋自是不全信的,這女人哪兒能對他這么深情,說來說去不過是想活命罷了??墒撬矝]說錯,自己已經足夠隱忍了,有換來陳家的一丁點兒好感么? 別人不知道,他今日偷聽了陳太后的話卻是知道的,陳太后本就疑他有異心,如今陳氏死了,不管是不是他殺的,都會成為陳太后罷免他的理由。 鄭韋越想越冒火,偏生裴霜哭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傳入他耳中。 “……這是什么世道??!我一個弱女子,沒什么本事,活得辛苦一點也就罷了。爺堂堂一個禁軍統帥,那么威風,為什么也要過得這么憋屈啊嗚嗚嗚……” 這句話終于將鄭韋這段時間積累的怒氣點爆了。他身為禁軍統領,掌管著三萬多的禁軍,整個皇城都在他的掌控下,憑什么要過得這么窩囊! 鄭韋大喝一聲,一掌擊碎了石桌,飛濺的石子打破了家仆手中的燈籠,殘骸落在地上,被斜倒的蠟燭點燃,“呼”地一下燃起熊熊火光,而后隨著燃物燒盡,只余下一點幽微的燭火,又被風吹滅了…… 一朵烏云飄來,遮住了月光。 院外樹上,駱鳳心放下望遠鏡看向喬琬:“成了?!?/br> 喬琬長舒一口氣。她辛苦布置了一個多月,看似輕松隨意成竹在胸,實際上人心瞬息萬變,哪有萬無一失之說。如今布局終于成功,她心里繃緊的弦總算松了下來,剎那間竟有些頭暈目眩,險些沒站穩腳從樹上栽下來。 “小心!”駱鳳心攬著喬琬的腰一躍而下。喬琬扶著樹干調整了會兒呼吸,還是有些乏力。 “你身子怎么差成這樣?”駱鳳心微微蹙眉,“等此事了了,你每日早上同我一道起來習武健身?!?/br> 喬琬最不愛運動,本來已經能站直了的,一聽駱鳳心這話立刻軟腳裝暈。駱鳳心也不拆穿她,攬著人慢慢往馬車那邊走去。 到了車上,喬琬回身抱住駱鳳心不撒手,她現在不太暈,倒是有些困,靠在駱鳳心身上好舒服,不想起來。 “阿鳳……”喬琬枕著駱鳳心的腿閉著眼迷糊著說:“鄭韋要反了,這場仗你一定要贏……” 熟悉又陌生的稱呼讓駱鳳心沉默了一會兒。她默默地注視著喬琬的睡顏,直到喬琬呼吸平緩睡熟之后才輕輕替她撥開額前的碎發,在心里道了句“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誰也不能阻擋我跟琬琬成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19杠110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9杠110、宣和刷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晴空 70瓶;三歲 30瓶;無言怪人 20瓶;皇上三歲半 19瓶;神經蛙 16瓶;啟觴 10瓶;37716776 5瓶;紅燒rou 2瓶;凜然、(?へ?)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