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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心里有愧嗎?這個昔日與喬琬一條溝里的戰友不光商量都不跟她商量一聲就把她賜婚給了她的死對頭,還給了她國夫人的稱號。 表面上這是天大的恩典,想她喬琬現在不過是一個五品官,而國夫人卻是一品封號,怎么都算不上虧待她,可實際上呢? 喬琬穿越來的這個大渝朝不禁同性成親,但卻內外有別。假使她是以駙馬身份迎娶的公主,那么她還可以在朝中繼續做官,一旦給她封了國夫人,便意味著她就像那些一品官員的夫人們一樣,只能作公主的內眷,如無意外,終身不得再入朝堂。 不用干活就能領高俸祿,要說還挺美好的,可是喬琬志不在此。她曾明確對駱瑾和說過,希望有朝一日駱瑾和成功登上皇位后能放她回歸市井江湖。駱瑾和答應地好好的,眼下卻突然變了卦。 再說駱瑾和不是今早病了嗎,病中都記掛著給她賜這個婚,這得是種什么樣的毅力…… 喬琬吐槽歸吐槽,卻也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這突如其來的賜婚背后肯定有什么變故。 她暗中詢問小白,小白只知道有賜婚這件事,對為什么會這樣不太清楚。有外人在場,喬琬也沒法細問崔永福,只得旁敲側擊地打聽道:“陛下還有什么別的旨意沒有?” “陛下請喬御史進宮一敘?!贝抻栏4鹜?,對喬琬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琬回身關上門,踏上接她的馬車,臨上車時又看向崔永福問:“最近宮里可有什么新鮮事?” 她確定自己從前的情報不會有這么大的疏漏,只有在她昏迷這兩天里發生的事情她才有可能不知道。 “宮里沒有,朝堂上咱家倒是聽說了一件?!贝抻栏钏齐S意地提道:“金御史昨日上了奏折,請求告老還鄉……” 溫儀殿內,駱瑾和斜倚在榻上,一名容貌昳麗的女子正坐在他身側為他揉著頭。那女子頭簪鎏金菊花紋步搖,穿著紫色百蝶穿花羅裙,腕上一對翠絲翡翠玉鐲,愈發襯得她的肌膚滑如玉白似雪。這樣的美人兒,即便在美女如云的后宮中也是罕見的,可此時卻生生讓她對面的那位壓了一頭去。 喬琬從進殿行完禮起,視線便忍不住直往駱鳳心身上飄,雖然不想說死對頭的好話,可即便是她也沒法否認,駱鳳心就是有種與眾不同的魅力。 要說這天底下的美人,或是嬌柔嫵媚,或是明艷端莊,一些江湖女俠或許還有英姿颯爽的一面,可她駱鳳心哪頭都不是。 喬琬現在還忘不了初見駱鳳心時的驚艷,真可謂是燦如春華,姣若秋月。只是那時駱鳳心美則美矣,卻還有些閨閣女兒的嫻靜嬌羞,扔到一眾美人叢中遠沒有如今這般醒目。后來她帶兵鎮守北境,經歷了三年戰場殺伐,處事愈發的沉穩果決,竟隱隱生出幾分王者之氣,難怪老皇帝后來對她忌憚得緊。 “不愧是我看中的皇位繼承人!”喬琬的耳邊想起了小白如癡如醉的贊美聲。 “呵呵,之前你還是這樣說駱瑾和的!”殿里人多,喬琬不好開口跟小白說話,就在心中腹誹,反正小白也能聽得見。 “那是因為我沒把他倆放在一起作對比嘛,你看她這眉眼,這氣魄,這神態,哪一點不像要當女皇的!” 喬琬跟小白相處了四年,深知這個系統一點下限都沒有,這會兒為了讓她好好接受新任務輔佐駱鳳心,連這種吹捧的話都說得出來。也不知道她倆到底是系統隨宿主還是宿主隨系統,喬琬剛好在厚臉皮方面也沒什么下限,當然她自己是不會承認的。 “咳!”駱瑾和咳嗽了一聲,喬琬連忙收斂眼神端正站好。 “來人,賜座?!瘪樿驼f完,有小太監立刻搬來凳子,好死不死就放在駱鳳心座椅的側邊,喬琬一萬個不想去,如果殿里只有她與駱瑾和、駱鳳心三人,她還可以跟駱瑾和爭取一下,然而眼下曹淑妃和她的父親曹司徒都在,喬琬只好謝恩落座。 喬琬坐下之時,駱鳳心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稍一停留便又轉開了。喬琬忽然很想知道駱鳳心現在是個什么心情。以前她頻頻去找駱鳳心的麻煩,大多是為了完成扶太子上位的任務、打消老皇帝的疑心不得已而為之。也就是說是她撩人在前,駱鳳心報復她在后,所以理論上,駱鳳心看她應該比她看駱鳳心更不爽。 如果這樁婚事不止自己難受,還能讓駱鳳心同樣吃癟,喬琬就覺得好像沒那么不可接受,可惜駱鳳心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實在是看不出來有沒有為此煩惱。 “喬琬啊,最近身體如何?”駱瑾和關切地問。 她喬琬年紀輕輕沒病沒災,不過兩日不見,身體還能如何?駱瑾和這么問,明顯是又開始沒話找話繞彎子了。 “勞陛下關心,還算康健?!眴嚏卮?。 “啊……昨夜睡得可好?” “挺好……” “早上用過膳了沒?” 喬琬清了清嗓子,看向駱瑾和,駱瑾和聞聲一笑,總算不再扯東扯西,換了個話題說道:“朕最近看了本書,覺得十分有趣,推薦給你看看?!?/br> 說著,他從桌閣中拿了本薄薄的小冊子,一旁的小太監連忙接了去呈到喬琬面前。 喬琬定睛一看,只見封皮上書著四個大字——“春閨情史”。 喬琬:“……” 青天白日,做皇帝的居然拉著臣子討論小黃書?!喬琬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