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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陶徑寒不由苦澀地笑了笑,是不是先愛上的人都是這么卑微,那個人還沒說什么,只這么一句,她就能替她把理由找好。 甚至,她抬手摸上自己的心……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一種名為后悔的情緒在胸腔激蕩。 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在說,那個人都表白了,為什么不答應她?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她想……去找她。 陶徑寒捏著手機,視線落下那一串數字的號碼,目光忽明忽暗。 咬了咬牙,罵了一句:“靠?!彼€是想最后給自己一個機會。 撥出了電話,只一秒,便被接通。 那個人用她熟悉的腔調,驚喜道:“徑寒!” …… “我想嫁給你?!?/br> 賀清棲先是一愣,隨即捏著她的手腕驟然發起狠來,白皙頸后本就明顯的青色血管突突地跳起來。吻像是狂風驟雨像卓知微襲來,不帶分毫憐惜,宣泄著她內心最深處對卓知微的渴望。 她本是想哄對方說想要她,結果竟是這樣的一句…… 我想嫁給你。 眼神天真懵懂,嗓音中還帶著隱約哭腔,讓她的心前所未有的躁動,這種感覺讓她隱隱約約回憶起曾經的那個月色清涼的夜晚,皮下注射那只不知名致幻毒/品后,她好像也是這樣的感覺。 想……進/入她。 也想……讓她進/入自己。 只是那晚她不知身邊的人是誰,只隱約看見個人影。那個人的唇帶著酒氣,眼神迷離不堪,溫柔地環上了她的脖頸。 她任憑體內竄動的躁意控制自己,垂首輕輕觸碰到她柔軟的唇瓣,一切順其自然,又不可思議地發生,她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蜿蜒而下,讓她在自己的觸摸下,一點點升溫。 現在卻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眼前人是她曾經錯過的人,她的等待與沉默是她給自己最溫柔的饋贈。 賀清棲的眼眸晦暗難明,捏著她耳垂的手蜿蜒而下,僅存的理智告訴她,她要撐不住了,在被情/欲占據腦海的最后一秒鐘,她喘著粗氣,目光落在卓知微裙子的拉鏈上。 “那我們明天就結婚……現在我們先提前演習一下?!辟R清棲吞咽了口唾沫,端的是一本正經、友好無害的姿態,似乎很為卓知微著想的樣子:“演習一下如何洞房,要不然我怕你沒經驗?!?/br> “我幫你脫衣服?!碧а郾阋娮恐⒋舸舻刈⒁曋?,微紅的眼眸落著盈盈水光。 賀清棲再度呼吸一窒,嗓音喑?。骸疤Ц觳?,聽話?!?/br> 卓知微恍惚地抬起了胳膊,還時不時幫幫那只大尾巴狼,“唰”地一聲,賀清棲眼里驟然迸發出喜色,眉眼彎起,下一秒卻被那大片大片冷白色刺得移不開眼。 她激動地不能自已,抖動著指尖若有若無地描繪著。 “棲、棲棲……”卓知微按住了她的手,鴉羽般的長睫抖動著,胸口劇烈起伏。 賀清棲先她一步,目光真誠:“可以在這里?!?/br> “可以的?!彼俅吸c頭肯定道。 “這是我們的家,不是在酒店,不怕被人聽到,只有我們兩個人?!?/br> 每次進展到關鍵時刻都被打斷,賀清棲體內憋著的一縷火苗隨時間發酵燃成熊熊烈火,這次說什么也不想再忍下去,甩起賴來:“哎呀,我的身體又不聽使喚了!” 說著,便繼續開動。 窒息而迷亂的冰涼落在身上,卓知微被那個“家”的字眼所打動,怔愣了一瞬,隨即哆哆嗦嗦地指了下房間的方向,艱難地從唇間吐出一句話:“去床上?!?/br> 瞬間,賀清棲又成了那個聽話的小乖乖,不聽使喚的手和嘴又聽話了。她牽著卓知微的手,聽著她們落在同一頻率的心跳聲,緊張中又帶著激動。 房間落了鎖,兩個人一齊栽倒在床上,仿佛是黑沉的海上的一葉扁舟,風輕輕拍打著海浪,起落浮沉,好像隨時都會被海浪吞沒。 卓知微一只手被禁錮在床上,另一只卻不自覺擋著眼睛,眼角星星點點的紅,里面瀲滟著水光,有氣無力地喘息著。 風浪戛然而止,卓知微有些疑惑,稍稍睜開迷離的眸子,黑暗中隱約好像看見賀清棲手上拿著個長條包裝袋,撕拉一聲,戴在自己的手上,又是撕拉一聲,戴到她的手上,還有股異樣的香味。 濕熱的吻再次細細碎碎撒落,賀清棲的唇瓣在她紋身上輕輕摩挲,黑暗中賀清棲看不清那漂亮的紋路,卻能感受到卓知微迷亂的喘息聲。 忽然,卓知微眼眸睜大,腳趾微蜷,令人窒息的滿足感與疼痛順著神經末梢傳向大腦中樞神經,眼角生理性地溢出了眼淚。 賀清棲也驟然縮緊了身子。 只停頓了一剎,賀清棲忍著疼痛吻著卓知微的紋身,想要幫她紓解疼痛,嗓音微沉轉移話題:“為什么選了這個?!?/br> “因為、會想到你?!?/br> “想到我?”賀清棲不緊不慢地挑了下眉。 “云中白鶴,清亮如棲?!?/br> 賀清棲愣了愣,思忖這其中的關聯,眼皮半斂,懶倦地笑了:“這樣啊……” 她的眼角漸漸染上春意,感受到那個人放松下來的身體,嘴角揚起肆意散漫的笑,空氣變得粘稠,床咯吱咯吱地響著。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內的聲音漸漸平息,賀清棲半抬著眼皮,把頭靠在卓知微的頸窩,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輕輕蹭了蹭,仿佛倦鳥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