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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來使帶來好消息,又聽聞押送席輕彥的人已在路上,宋翩躚露出舒意的笑,下意識和座下的封月閑對視了眼。 封月閑坐在下面,抬眸看向宋翩躚時,眼中清亮,眸中細碎的星子仿佛都鍍了層溫度。 但她還是比較矜持克制的,很理智地說: “按時間看,想來賢妃那頭也快收到消息了,我們不可懈怠?!?/br> 宋翩躚點頭,卻還是摘不下唇邊笑意,夸道: “真有鄧泊的,差事辦得極好?!?/br> 極好?有這么好? 再怎么好,不還是自己吩咐得好,西北兵保護得好。 封月閑心里又沒那么輕快了,不看宋翩躚,開始看自己手中的書,連翻書的姿勢都很冷靜端莊: “尚可入眼罷了?!?/br> “這樣嗎?” “嗯?!?/br> 宋翩躚陷入沉思。 鄧泊不是封月閑的人嗎? 鄧泊所作所為不都是她吩咐的,為什么自己拐著彎鼓勵員工,員工反而看起來不太高興了? 很費解。 第41章 公主的小嬌妻(09) 席輕彥狂妄自大、以致失手的消息傳回滇南后, 楚王府外書房,楚王、康雪英及滇南軍統帥刁虎,在此密謀。 “席、輕、彥?!?/br> 楚王素來儒雅帶笑的臉陡然陰沉下來,道: “本王恨不得生啖其rou?!?/br> 刁虎臉色極差,埋著頭道: “屬下未能約束席輕彥,致此大禍,是屬下之過,望王爺責罰!” 這事也怪不得刁虎,他是平頭百姓出身, 楚王培養出來的心腹,雖然在楚王這得重用, 但在貴族子弟眼里就是只楚王的狗,席輕彥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自然不服他管教。 楚王陰鷙的目光移到他身上, 心中本想遷怒, 但想到押送路上的席輕彥,和即將落到養心殿案頭的罪狀, 他深深嘆口氣, 擺出痛惜沉重的神情: “此事是他之過,你萬莫攬了責任?!彼⑽⒊烈?,“到時上京那頭, 定是要拿這事做文章……” 刁虎二話不說道:“此事是滇南軍中事, 是我刁虎識人不清, 讓席輕彥鉆了空子?!?/br> “也只能如此了?!背醢腙H著眼。 刁虎的頭埋得更深。 康雪英冷眼旁觀, 此時方道:“在下也有不是?!?/br> “哦?” “席輕彥出發前曾與在下暢飲,在下竟未發覺他的心思?!笨笛┯M臉慚愧,“杜將軍后來得知,還疑心是在下挑撥離間,當是在下之過,一時失察,不然,事不至此?!?/br> “先生不必如此?!背醪辉谝獾財[擺手。 他雖然多疑,但康雪英這許多年來多次助他成事,從未失手,這次他提的法子也是合理,偏是席輕彥把好事做壞了。 這下被上京那頭拿捏住了,滇南軍這邊定要受制。 楚王想到這,心頭更恨席輕彥,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了才好。但想起宮中的賢妃,他勉力壓下狂怒。 當務之急,是要跟賢妃通信,萬不可讓她為了保住這個紈绔害了他的大計。 幸而,上京那頭布局還算穩固,滇南這邊一步走錯,也不算致命,徐徐圖之便可—— 康雪英自來懂楚王,此時道:“王爺雄韜武略,不過一時為小人所坑害,有李大人在京中為王爺圖謀cao持,此事定能大事化小?!?/br> “王爺吉人自有天相,龍氣傍身,無需多慮?!?/br> 楚王面色和緩許多,是啊,還有李梓,太子病成那樣,如今的朝政幾乎都要李梓過目,他知道如何做。 若是順利,這事八成能被李梓壓下來,到不了養心殿。 楚王眸中滿是肆意生長的野心,唇邊重新有了笑意: “罷罷罷,是本王憂思了,想來上京那頭如此氣弱,不足為——” “啟稟王爺?!庇H信匆匆而來,小聲而快速道,“收到京中的信,李大人那頭……有些不好了!” 楚王的笑意頓時凝固。 等他得知李梓被指了這種專門得罪人的差事,登時吸了口氣,脖子上的青筋浮起,面容氣到變形,瞬時扭曲猙獰。 這事遠在上京,他在滇南,鞭長莫及。 消息一來一回,那邊的計謀都瓜熟蒂落了。 好一個太子! 楚王氣得不輕,但緩過來后,第一時間讓人給京中送了密信。 賢妃身邊的萱草便是楚王的人,等賢妃得知自家弟弟闖下了什么禍事后,當下兩眼一抹黑,直接在宜喜宮仰身暈厥了過去。 宋渠當即聞訊趕來探望母妃,他雖對妻妾狂躁殘虐,但對賢妃和席家人很上心,等從萱草那問清了事情后,當即道: “要保下小舅舅?!?/br> 賢妃歪在床頭,頭上戴著翡翠抹額,有氣無力道: “如何保?” “讓滇南那邊的統領擔下就是,小舅舅只是受命于他,不算大事?!彼吻坏?,“用他的命換小舅舅的命,是他的福分?!?/br> 賢妃又沁出些淚來。 若是可行,她如何不想保下自己的嫡親弟弟。 但楚王那邊的意思,分明是舍了輕彥。 “母妃為何不說話?”宋渠問。 話音剛落,宋端從外頭跑過來,母妃在床上病著,他卻和宮侍玩得歡,哈哈笑個不停。 宋渠沉下臉道:“三弟,母妃正頭疼,你安生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