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哦了聲，把手機拿出來，翻到了昨天的照片，并給沈見初看：“十點多，叫她十點可以嗎？你和她第一次遇見的時間?！?/br>
    沈見初點頭：“可以?！?/br>
    齊言吐小舌尖笑了一下：“就好啦？”

    沈見初反問：“不然？”

    齊言搖頭：“我以為你會說我隨便呢?！?/br>
    沈見初把茶拿起來：“不隨便?！?/br>
    齊言又問：“那你以后忙起來了，它怎么辦？你還挺經常出差的?！?/br>
    沈見初一口茶咽下去，目光從茶水移開，到齊言的臉上：“你有時間嗎？”

    齊言想了想：“不一定?！?/br>
    沈見初：“這樣吧，我沒空你有空的時候，我就送過來給你，要是我們都沒空，我問問馮老師，放她那?！?/br>
    齊言點頭：“好啊，”她又笑了一下：“你干嘛叫馮老師啊?！?/br>
    沈見初：“都能叫?！?/br>
    沈見初的茶就喝了兩杯，兩人就下樓去了。

    午飯還是沈見初安排的，不太遠的一家私人廚房，大概是因為多見面了幾次，兩人不那么生分，偶爾的也會撿些有的沒的說兩句。

    入餐前，兩人的有的沒的正說到上個月海城的一個比賽，那時齊言因為忙，只在最后一天出現了一下。

    “正好被我趕上決賽，讓我看到前三的作品，”齊言手里握著杯子，對沈見初笑了笑：“我很喜歡第二名的那幅畫，結果出來前，我還以為她能拿第一呢?！?/br>
    沈見初問：“是那張戴了帽子的人嗎？”

    齊言眉毛揚了起來：“嗯嗯嗯，你也知道??？”

    沈見初：“我媽也喜歡，拍照給我看了?！?/br>
    齊言明白了：“對，我和馮老師討論過，馮老師還說……”

    “見初姐？”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齊言的話，那人面對沈見初，是從齊言的后面走來的，齊言聞聲轉頭看，看清是誰后愣了一下。

    來人也愣了一下：“齊言？”

    齊言明顯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往下垂了點。

    不過很快，她又重新笑了起來：“好巧啊，你們也在這兒吃飯?！?/br>
    齊言沒回話，直接把腦袋轉了回來，低頭喝水。

    “我剛剛看著就像你，過來確定一下，見初姐好久不見啊?！?/br>
    沈見初嗯了聲，先是看了眼情緒不怎么高的齊言，才抬頭問：“你是我媽的學生？”

    這人被認出來很高興：“對，你記得我??？”

    沈見初：“不記得，只有我媽的學生才會喊我見初姐?！?/br>
    這人笑了一聲，然后問：“馮老師最近在海城嗎？”

    沈見初：“嗯?！?/br>
    那人又問：“好久沒見馮老師了，找個時間我去看看她?！?/br>
    沈見初還是：“嗯?！?/br>
    那人繼續：“馮老師最近忙嗎？”

    沈見初：“不知道?！?/br>
    那人自覺無趣，沈見初沒在看她，齊言也低著頭，突然讓她覺得尷尬的很。

    她干干笑了一聲，說了句“那好，再見”就離開了。

    等她走遠，沈見初問齊言：“怎么了？”

    齊言把頭抬起來：“沒事啊?！?/br>
    沈見初認真問齊言：“跟我說，怎么了？”

    齊言眨了一下眼睛，這才小聲地說：“我不喜歡她?！?/br>
    沈見初追著問：“為什么？”

    齊言深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

    “她以前說我壞話?！?/br>
    沈見初突然把杯子放下，問：“她說你什么？”

    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但齊言還是記得很清楚，印象很深。

    因為遇見了這個人，讓她心情突然變得很差，差到不想照顧任何人的情緒，沈見初不想照顧，她自己也不想照顧。

    根本不用多做回憶，齊言很快就說出來：“她說我傍大款，說我沒本事，說我只會巴結馮老師，說我走后門，說我心機深，說我手段高?！?/br>
    沈見初眉頭皺了起來：“什么時候的事？”

    齊言：“挺久了，兩年前吧?！?/br>
    沈見初：“具體什么時候？”

    齊言搖頭：“忘記了?！?/br>
    沈見初：“好好想一下?！?/br>
    齊言還是搖頭：“想不起來了?！?/br>
    沈見初還是說：“想一下，大概是哪段時間?！?/br>
    齊言本想說幾句話就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但抬頭卻見沈見初一臉嚴肅，看起來真的很想知道，齊言只好認真想，想想這個時間前后有沒有記憶節點，能把這些事串起來。

    當時是在洗手間，她不小心聽到的。

    齊言想到了：“我參加美術協會的那個比賽你記得嗎？”

    齊言還想補充是前年二月，沈見初卻已經回答了：“記得?！?/br>
    齊言于是繼續往下說：“比賽后半個月吧，美術館有個戶外活動，就是那天?！?/br>
    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齊言忍不住再說兩句：“不止那一次，她還有她的那群朋友，那段時間經常在沒有我的微信群里說我?！?/br>
    還是齊言的另一個同學告訴齊言的，大概是怕齊言蒙在鼓里，那個同學發了這些截圖之后安慰了齊言幾句，并讓齊言以后留心，不要把這些表里不一的人當朋友。

    不太開心的回憶，齊言說完之后又低頭喝了一口水。

    這些事她以前是萬萬不會提的，當時她們的話讓齊言難受了很久，因為她那時的情況，根本反駁不了她們句子里批評她的任何一句，只能承認，只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