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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那時有個歌手來海城開演唱會,齊言就和沈見初商量著一起去看。 那個歌手齊言是知道的,也聽過他許多歌,她以為沈見初也是知道的,畢竟歌手不算很小眾。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演唱會現場,歌手出現時,齊言聽沈見初那邊長長地啊了一聲:“是他啊?!?/br> 齊言那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沈見初連人是誰都不知道,就盲目跟她過來聽演唱會。 她能做的只有把剛才買的熒光棒塞到沈見初手里,然后對沈見初說小心說話。 “小心被攆出去?!?/br> 剛戀愛時,荷爾蒙沖昏頭腦,總讓她沒辦法細想許多事,直到結婚后,她漸漸走出來,再回頭想能記起的每一件事,才發現許多自欺欺人的道理。 她是沈見初的初戀,沈見初在她面前有許多個第一次,她得到過許多沈見初的好,見過沈見初在別人面前沒有的樣子,這些全部加起來,足夠讓她迷失方向。 后來想想,沈見初其實許多時候都極其敷衍,但因為沈見初能說會道,對待她們的愛情和婚姻又認真負責,齊言自然地就會屏蔽掉一些會讓她心里不舒服的事,并自然地和沈見初走下去。 當時看完演唱會,齊言心里只有一種快樂,就是她人生第一次看演唱會是和沈見初一起的。 后來她懂了,大概在沈見初眼里,齊言安排的所有約會都是一樣的,不管是去哪,不管是做什么,都叫和女朋友約會,沒有什么是有特別的意義,也沒有什么區別。 因為想到些不開心的事,齊言一瞬間不是很想說話。 沈見初也沒有再說話,丁貝的這首歌結束之后,下一首還是她的。 但齊言覺得沈見初是不會做惡補別人歌曲事的人,她剛才會講那些,大概也只是想和齊言開個玩笑。 沒多久,車就到了餐廳的停車場,兩人一起下車,再一起走進去。 每次兩人吃飯,都是沈見初點的菜。 沈見初比齊言挑食多了,一開始齊言讓她點菜是想了解她的喜好,而后來齊言讓她點菜是因為她覺得沈見初的菜實在難點。 齊言是點過的,點的時候沈見初沒說什么,只是吃飯時,她只夾自己愛吃的那一盤。 所以落了座后,服務員剛把菜單遞上來,齊言就自覺把菜單移到一邊,低頭喝水。 “齊言,”沈見初突然喊了她一聲,也把菜單放一邊,一副你來的樣子:“點菜?!?/br> 齊言疑惑:“你不點嗎?” 沈見初還是:“你點?!?/br> 齊言只好把菜單拿過來,掃了一遍后,點了幾樣。 “還要嗎?” 齊言抬起頭,發現沈見初在看她,還微微笑著。 沈見初被人抓到一點也不窘迫,窘迫的反而是齊言。 她又低下了頭,開始翻看菜單。 “再來一盤這個蝦?!鄙蛞姵跬蝗粔毫艘幌慢R言的菜單,抬頭對服務員說。 齊言的腦袋垂得更低了。 沈見初是不吃蝦的。 “先這樣,謝謝?!彼牭缴蛞姵鯇Ψ諉T這么說,然后她配合地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并抬起頭來,不過她沒有看沈見初,而是把手邊的水拿起來喝了一口。 她余光看見沈見初拿桌上的毛巾擦手,她也跟著拿起來擦一擦。 毛巾才放下,沈見初突然問:“還記得我喜歡吃什么啊?!?/br> 齊言剛剛想抬起的頭,半途而廢又低了下來,繼續喝水。 沈見初說的是陳述句,還是個非常自戀的陳述句,但齊言反駁不了,她確實是照著沈見初的喜好點的。 所以她只能承認:“嗯,”然后再加一句:“怕你不吃飯?!?/br> 沈見初:“我什么時候不吃飯了?!?/br> 齊言想了想,只好改口:“怕你不吃菜?!?/br> 沈見初笑了起來。 齊言用水潤了潤唇,感覺自己被調戲了,她很不甘心,想要調戲回去。 于是她問:“你不是不吃蝦嗎?點蝦干什么?” 沈見初又笑了起來,她比齊言坦蕩多了:“給你點的?!?/br> 齊言無力反駁,并覺得自己輸了:“哦?!?/br> 接下來的晚餐基本在沉默中度過,本來也是不多話的兩個人,環境安靜,人更安靜了。 沈見初胃口不大,很快就吃完自己那一份,接著就開始給齊言剝蝦。 齊言說了不用了她還是繼續剝,齊言又不能說你自己吃吧,最后只能都吃掉,然后說謝謝。 后來齊言想要借著去洗手間偷偷把賬結了,但到了前臺被告知,沈見初比她還早還偷偷的,早已把賬結了。 她只好又走回來,接著把盤子上的最后一只蝦吃掉。 簡簡單單一頓晚餐竟然花去了不少時間,出來再開車到廣場,那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時間還有些,齊言和沈見初并肩走過去,走到人群中。 “要買這些嗎?”經過一些攤位時,沈見初問齊言。 齊言先是搖頭,但想了想還是說:“買一個吧?!?/br> 兩人一人要了一支應援棒,又走了幾步,她們見有些歌迷臉上畫了幾個字母。 齊言問沈見初:“你知道她們臉上是什么嗎?” 沈見初說:“丁貝的英文名?!?/br> 齊言驚訝地看著沈見初,就好像在看一個突然得了滿分的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