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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溪被她說的一怔,哄她…… 她慢慢臉紅了,在燈光下不自在的低下頭:“嗯,去吧?!?/br> 郁綿回房間洗澡,她也回到房間,快速的沖了個澡之后,換上睡袍。 她把窗戶推開,遠處路燈光影搖晃,清涼溫柔的晚風卷攜著花香吹進來,是樓下的玫瑰開了,熱烈馥郁。 “篤篤?!?/br> 郁綿在外面敲了敲門:“裴姨?” 裴松溪莫名有點緊張:“進來吧,綿綿?!?/br> 郁綿拿手肘推開門,手里還端著兩杯牛奶,放到桌上,看著她笑:“我剛洗完澡就來了,等我很久了?” 裴松溪搖搖頭:“我也剛洗完澡……也沒有一直等你?!?/br> 郁綿微微挑了下眉,把杯子遞到她唇邊:“喝杯牛奶?!?/br> 裴松溪笑了笑,將一杯溫熱的牛奶一飲而盡,空空的杯子反扣給她看:“喝完了?!?/br> 郁綿點了點頭:“很乖?!?/br> 裴松溪被她說的臉頰一燙,指尖點了點她額頭:“沒大沒……” 她說著說著卻忽然愣住,以前郁綿調皮的時候,她總這么說她,可是現在好像不能這么說了。雖然她年紀比她大一些,但是現在的關系里……她不能再說這么了。 郁綿仰起頭看著她,反握住她指尖,拉著她往榻榻米旁邊走:“什么時候新買的?” 裴松溪有些無奈的笑:“不是我買的。林默買的,是他前兩年送我的禮物?!?/br> 這個弟弟想法跳脫,經常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總是能被她氣到跳腳,可是轉頭又買些奇奇怪怪的禮物送給她。她不想收,他就撒潑打滾,賴在這里不走。 郁綿忍不住笑了下,可是笑著笑著又輕聲說:“兩年了嗎……我都不知道?!?/br> 裴松溪一怔:“綿綿……” 郁綿已經在榻榻米上坐了下來,正好離窗戶不遠,她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花香味,把剛才那點傷感壓了下去:“沒事啦,我只是想起好久沒見林默叔叔了。你也過來坐啊?!?/br> 裴松溪也坐過去,本來想坐在她對面,可是一轉念,就坐在她同一邊,離她很近,很近。 郁綿感知到身后那人的體溫,熱度似乎透過空氣傳過來,激起一層淺淺的戰栗。她瞬間就坐直了:“裴姨……” “嗯?” 裴松溪的聲音從她耳畔傳過來,音調有些偏低,極為醇美溫柔。 郁綿頓了一下,忽然開口問:“那些照片呢?” 她一回家就想問了,只是有些猶豫,剛剛心念一轉,想到這件事了,干脆問了出來。 裴松溪笑了笑:“之前邊角被氧化的發黃了,我拿去請人幫忙鍍膜,放在抽屜里,還沒來得及放回去?!?/br> “那……現在我想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某個小賊偷走了一張照片,準備什么時候放回來?” 郁綿耳尖一燙,輕聲嘟囔:“你怎么知道……難道不可能是掉到家里某個地方了嗎?” 裴松溪側過身去拉抽屜:“不去拿的話,這些也不給你看了?!?/br> 郁綿從榻榻米上跳下去:“裴西西,你變壞了,還威脅我?!?/br> 裴松溪已經拿出照片,厚厚的一摞握在手上。她眼尾微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眉眼間流淌著一點寵溺的笑意:“嗯,威脅你了?!?/br> “……我去拿!” 郁綿被她的笑意晃了下眼睛,心臟砰砰直跳,踩著鞋就往外跑。 裴松溪抿唇笑了笑:“小東西?!?/br> 她很快回來,手里握著一張照片,還有個小小的盒子,也不知道放著什么。 裴松溪沒再逗她,往前坐了坐,下巴似是要落在她肩頭:“你來翻?!?/br> 她們靠在一起,很近很近,近到郁綿能感受到她說話時的氣流從她耳廓上輕輕撩過,又酥又癢。 郁綿不自覺的瑟縮一下,小巧粉嫩的耳垂都紅透了,連臉頰上細嫩的絨毛,似乎也輕輕戰栗起來,不受控制的往身后那人的方向傾斜而去。 這副畫面,落在裴松溪眼里,是一種別樣的動人。 她手指微微蜷縮一瞬,才下定決心,慢慢把她圈住了。她把她圈在懷里,是近乎戀人的姿態,聲線在她耳邊輕輕敲了敲:“翻啊?!?/br> 郁綿被她環過來的手攬住,那一瞬像是踩在了飄飄軟軟的云朵里,過了片刻才找回理智:“……嗯?!?/br> 銀杏樹下她們的合影,她穿著紅裙子跳舞的瞬間,她中學時候給裴松溪偷偷拍的照片,第一次生病時在醫院外的合照,她在機場笑容燦爛的時刻……還有,還有她寄給她的在寺廟佛像下的那張,她在曠野下看月亮,她在臺上微笑著說話…… 無數個光陰的碎片,一幀幀時光的剪影。 有那么一會,她們誰都沒說話。 直到郁綿把照片放下,她在一片寂靜中輕聲說:“裴姨,我很想你?!?/br> 裴松溪也靠近她耳邊:“我知道。我都知道?!?/br> 她徹徹底底的將她圈攬在懷里,下巴輕輕抵在她肩頭,聲音也變的低沉:“我都知道的,綿綿?!?/br> 郁綿微微仰起頭,她清雅好聞的氣息就落在她臉頰上,她迷醉了。 ……好想抱抱她,好想親親她啊。 她輕聲叫她,聲音里不自覺揉上了一點撒嬌的意味:“裴姨。裴姨。我都以為……你不要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