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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溪似乎永遠冷靜理智,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對裴林默說:“你跟綿綿出去待一會,這里有我就行了?!?/br> 裴林默點頭,拉著郁綿出去,站在走廊上問她:“你跟你裴姨怎么了?” 郁綿沒看他:“沒事。挺好的?!?/br> 裴林默抱著胳膊:“你還說沒事,連我都察覺到了,你還說沒事?” 他一向是隨性自在的,對什么都不敢興趣,只一心在自己的藝術世界里,難得會關心這種事情。他都知道了,說明不是一天兩天了……說起來,上次過年郁綿沒回來,他就覺得很奇怪了。 郁綿搖搖頭:“真的沒事。不說了,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以后再說吧?!?/br> 裴林默很無語的拍了下她的腦袋:“怎么了,小丫頭長大了,還神神秘秘的?!?/br> 郁綿牽了牽唇角:“對了,小叔叔,太奶奶這次病的很嚴重嗎?” 裴林默斂起笑意:“很嚴重。你知道的,人到了這么大歲數,有的事情……也沒辦法?!?/br> “嗯。那裴姨,她心情怎么樣,你知道嗎?” 裴林默攤手:“她?成天到晚冷著張臉,我說一句,她看心情搭理一下。心情怎么樣我是不知道了,但我估計不太好吧?!?/br> “我感覺她很累,”郁綿的聲音放輕了些,“你多幫幫忙吧,別讓她太累了?!?/br> 裴林默嗯了聲:“行,你放心吧。我會多看著的,你出去轉轉吧。醫院里悶的慌,這里也不用這么多人陪著?!?/br> 郁綿不想走,可是看起來他們都不想她留在這里。她出了醫院,還不知道去哪,手機在這時震了震,是許久未見的紀以柔給她發來的消息:“回家了?” 她喜歡這個說法,于是笑著回消息:“嗯,回來了?!?/br> 紀以柔跟她一向投緣,約她出去:“出來聊聊嗎?” 郁綿想了一會,回復了一個‘OK’過去。 今天她不想一個人待著……太孤單了。 下午跟紀以柔逛完街,告別后,她站在公交站臺上,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正在想要不要去醫院,電話響了。 她接了,有些疑惑的問:“你好?” 電話那端響起女人的聲音:“郁綿,我是溫懷鈺,有空出來聊聊嗎?” “好吧,你定地方?!?/br> 最后,她們約在一家清吧。 溫懷鈺到的早,先點了兩杯酒,郁綿晚些時候到,溫懷鈺偏過頭看到她,淡淡的打招呼:“來啦,回去別跟裴松溪說,我叫你來這里?!?/br> 要是讓裴松溪知道,肯定是要罵她的。 郁綿低下頭,笑了一下:“她早就不管我了?!?/br> 幾年過去,少女臉上若隱若現的嬰兒肥消失了,聲線還是溫軟的:“小溫jiejie,找我什么事?” “喏,就問你紀以柔的事情。你們最近見面了嗎?” “見了啊,今天下午見的?!?/br> “哦。她有跟你說什么嗎,比如,比如——她最近和我感情不好?!?/br> “沒有啊?!?/br> 郁綿本來想早點回去,聽到她這么說話,反而笑著坐下來,也點了一杯酒。 溫懷鈺微挑了挑眉,也沒再勸她走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怎么了?跟你裴姨鬧別扭了?” “不算,”郁綿抿唇笑了一下:“那你呢,你和小紀jiejie鬧別扭了?” “唔……說不清楚。算了,喝酒吧?!?/br> “嗯,喝酒?!?/br> 郁綿低下頭微笑,笑著笑著又開始自言自語:“但是她不讓我喝酒的。我……我不太會喝酒?!?/br> 溫懷鈺晃了晃酒杯:“她不讓你喝,你就不喝了嗎,太乖了吧?” 郁綿抿了下唇:“不。我不乖的?!?/br> 如果她很乖的話,現在一切就不會這樣了。 郁綿仰起頭,把一杯酒都喝盡了,明明又酸又澀,一點也不好喝??伤贮c了一杯,笑著喝了一口,眼底似乎滿是水光。 溫懷鈺眨了眨眼睛,伸手攔住她,話里已經多了幾分酒味:“不不不,你不能這么喝。你……” 她還沒說完,酒杯就被人奪走了,她不滿的回過頭,正撞上紀以柔微沉的臉色:“你怎么在這啊……對了,郁綿……” 溫懷鈺轉過身去找郁綿,一轉身看見裴松溪冷到極點的神色,小姑娘被她抱在懷里,醉醺醺的嘟囔著。她眼神里像淬了冰一樣:“溫總,你欠我一個解釋?!?/br> 她一向冷清淡漠,缺少情緒波動的臉上隱含怒意,冷冰冰的看著她。 可溫懷鈺一點都沒道歉的意思,只是笑了一下:“我欠你什么解釋?她為什么喝醉,你不知道?裴松溪,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br> 裴松溪愣了一下,懷里的女孩還在輕聲囈語著,她深深看了溫懷鈺一眼,沒再說什么,抱著郁綿出去了。 郁綿是真的喝醉了,如果說暑假那次是介于醉與不醉的微醺狀態,偶爾還能清醒的說話,這次卻是徹徹底底的醉了。 她窩在裴松溪懷里,一點也不乖,一蹦一跳:“月亮!我要去!摘月亮!” 不僅這樣,她對來來往往遇到的陌生人打招呼,語氣輕快又活潑:“你好啊,我愛你?!?/br> 如果不是有裴松溪冷著臉拉著她,早就有不少青年想上前搭訕。 她不得不攬住郁綿的腰,伸手在路邊攔了車,把郁綿放到后座,自己才坐進去:“師傅,去安溪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