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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妍松了一口氣:“太好了!嚇死我了!” 裴松溪朝她笑了一下:“謝謝你,小妍。我現在有事,先走了?!?/br> 她還有事要做。 到了溫氏公司,魏意也剛剛到樓下等她,已經聯系了溫懷鈺的助理,說要跟她見面。 溫懷鈺的妻子也在,她有些不耐的走進會議室:“裴總,有話直說?!?/br> 裴松溪神色淡漠:“合作?!?/br> “哪方面?” “你二哥有小動作了。我會告訴你,他想做什么?!?/br> “……這消息的代價呢?” “我要解除婚約,影響很大,我要你跟我一起壓下?!?/br> 溫懷鈺一怔:“因為郁……” 她還沒說完,裴松溪已經站了起來:“不是。你想多了?!?/br> 她冷寂的眉眼悄無聲息的松動了一下,但她話里還是淡漠的:“跟她沒有關系?!?/br> 只是她一想到,綿綿生了病在醫院里,夜里一個人埋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她就覺得,這樁可有可無的婚約,一分一秒都不能再容忍了。 她神色淡漠,如常清冷的眉眼,但眼神干凈堅定,讓助理留下:“魏意,你留下來,跟溫總交接。我先走了?!?/br> 回到家,裴松溪看了下時間,剛剛過去兩個小時。 房間的門虛掩著,沒有完全關上,她推開門進去,才發現郁綿睡著了,睡容香甜,呼吸很輕,長長的眼睫上卷曲出好看的弧度。 那張紀念‘第一次來醫院’的照片就放在她枕邊,被她輕輕握住一角。 裴松溪給她壓了壓被角,剛發出了一點輕微的響動,郁綿就醒了,睡眼朦朧的看著她:“你回來啦?” “嗯,時間還早,你再睡會?!?/br> 郁綿說不要,她在很費力的睜開眼睛,抱著她的手不放:“我睡著了,你就走了?!?/br> 裴松溪在床邊坐下:“我不走,在這里陪著你?!?/br> “好啊……裴姨,你知道你的睫毛有多少根嗎?” “嗯?怎么突然又問這個?” 郁綿神秘的笑了笑:“看來你不知道,那我也不告訴你了?!?/br> “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吧。我又不會生氣?!?/br> “嗯……你剛剛去學校,老師怎么說呀?” “沒說什么,讓你注意安心養病?;貋淼臅r候遇到小妍,她讓我問候你。還問我,你是不是要辦轉學手續了?” 郁綿原本還有些犯困,聽到她這么說,徹底清醒了:“我……” 裴松溪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溫涼的指尖從她額頭上觸過:“我不會送你走的,我向你保證。等你成年了,上大學了,你能根據自己的理性做出選擇的時候,可以自己決定要去哪里讀書,要不要出國?!?/br> 郁綿忍不住笑了下,眼眸里有星河蕩漾:“真的嗎?我現在可以不走嗎?” “嗯,真的?!?/br> “那我不要走!我還有很長很長很長的人生,出去讀書、游歷世界都有很多機會?,F在只有兩年了,我想留在國內,不著急的,對吧?” “嗯,”裴松溪看著她微笑,“你想怎么樣都好?!?/br> 她們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的日子,郁綿在家里待了一周,裴松溪就陪了她一周。 她恢復的很好,又是以前那個陽光愛笑的女孩了。 郁綿刻意忘記了婚約這件事,也沒有去問她。直到那天,溫治臻來到家里,跟裴松溪坐在院子里聊天。 她忍不住想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就趴在客廳里的窗臺上聽著??墒沁€沒聽到幾句,大門外面就傳來一陣汽車猛烈剎車的聲音,緊接著,裴天成一臉怒意的走進來:“裴松溪!你干的什么好事?!” 溫治臻有些無奈的看了裴松溪一眼,她卻神色很平靜:“沒做什么,退婚而已?!?/br> 裴天成氣到臉紅:“退婚退婚,你直接在報紙上公開宣布解除婚約?我看你是要上天!” 裴家一直與溫家并列為商界之首,多年來積累了無數的財富,兩家聯姻,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一場彼此互惠,以達到利益最大化的選擇。如今一則退婚聲明,可謂是將兩家多年來締結的紐帶徹底撕碎了。 “不想結婚,所以退婚,有問題嗎?” 裴天成冷笑:“你還這么理直氣壯?你知不知道我剛去溫家道歉,治臻,你在這里也好,你是不是也來問她為什么如何任性妄為的!” 溫治臻笑容溫潤,緩緩搖了搖頭:“不是。她想退婚,那就退吧。伯父也知道,我身體不好,其實我也不想耽誤她的?!?/br> 裴天成氣結:“你!你們一個兩個都要氣死我!裴松溪,我要跟你解除父女關系!” 裴松溪淡淡點頭:“您隨意?!?/br> 斷絕關系又如何,她早已是集團內多家公司的大股東,哪怕沒了裴天成的支持,誰也不敢將她從位子上趕下去。 等裴天成氣急敗壞的離開,溫治臻才笑了下:“松溪,你這又是何必,其實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來就行了,也不至于跟裴叔叔鬧得這么僵?!?/br> 裴松溪搖搖頭:“我不在意?!?/br> 溫治臻無奈的笑了下,朝窗臺那邊看了看:“我看,你家的小姑娘也都聽到了?!?/br> 裴松溪也往那邊看了一眼,只看見一小片衣角,她忍不住笑了下。 這只自以為藏得很好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