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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著裊裊茶香,郁綿看著她素白手腕在水霧之中折起的動人弧度,總是不知不覺看很久。 有時她也會教她插花。院子里種著梔子、玫瑰、紫羅蘭和茉莉,配上在花店買回來的滿天星、銀葉菊和散尾葵,雋永馥郁,美的恰到好處。 裴松溪也教她書法,她房間里掛著的那副水墨畫是早年間別人送的,自己題的‘月下松溪’這四個字,字跡飄逸靈秀。 郁綿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小名是照月,太奶奶總叫她月月。 一瞬太短,原本漫長的暑假轉眼就過去。 等到暑假的最后一個禮拜,裴松溪跟她一起給家里做了個大掃除,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人抱著半個西瓜。 “綿綿,明天我們去個馬場玩,好不好?” “嗯?馬場呀?去騎馬嗎?” 裴松溪壓了壓她頭發:“對。明燃前幾天約我的,我們一起過去?!?/br> 郁綿高興壞了,杏眸黑亮:“真的??!” 可她想著想著又開始發愁:“我還沒騎過馬,你會嗎?” 裴松溪笑著點點頭:“嗯。我會,我教你?!?/br> 郁綿驚訝的看著她,眼眸里是全然的信賴和崇拜,抱著她的胳膊不放:“哇……我都沒見過你騎馬!你怎么什么都會,你是寶藏吧裴姨!” 裴松溪被她逗笑:“只是……無聊吧?!?/br> 練書法、茶藝、插花、騎馬、滑雪,其實不過都是無聊時候打發時間的一點方式,她性子冷清,時常一人獨處,總要找點打發時間的事情。 只是在把郁綿帶回家之后,工作以外的時間全部歸了她,這些活動很少再碰。 這次明燃邀請她過去,電話里都在控訴她,有好久沒和朋友出來見面了;再說了,難道還要把家里的小姑娘藏一輩子嗎? 雖然后半句是玩笑話,但裴松溪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也答應了邀約。 第二天,天氣晴朗,秋風颯颯。 過去馬場兩百公里,有些遠,早上六點出來,到的時候已經九點。 明燃就站在馬場入口,正在和人說話。 裴松溪叫了魏意一起過來,路上太遠,一人開來回雙程,容易疲勞駕駛,不太安全。 魏意將車停下,一看見明燃,臉色微變了變:“裴總,明總也在啊?!?/br> 裴松溪挑了挑眉,淡淡嗯了一聲,低下頭:“綿綿,到了?!?/br> 來的路上,郁綿有點暈車,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此刻有些懵懂的睜開眼:“到了呀?!?/br> 心情復雜的魏意努力調整好情緒,繞過去開車門,小聲跟裴松溪說:“裴總……我能不能留在車上?” 裴松溪淡淡瞥她一眼:“一起進來吧?!?/br> 魏意嘆氣:“哎,好?!?/br> 郁綿聽著,很不解的問:“魏意jiejie,你怎么了?” 魏意搖搖頭,嘴角下垂:“小綿綿,你現在不懂?!?/br> 郁綿嘟了嘟嘴唇,她才不小。 大人們總這樣,說小孩不懂。 不遠處,明燃也注意到她們的到來,站在金燦燦的秋日陽光下,對她們揮了揮手。 郁綿邊走邊問:“這里好大啊……是有很多馬嗎?裴姨,我會不會不夠高,等會真的可以騎馬嗎?” 裴松溪點頭:“等會讓馴馬師給你牽一匹小馬就可以了,不用擔心?!?/br> 她們走到馬場入口處,明燃沖郁綿笑笑了:“綿綿也來了啊。明堯那小家伙有時候還說要找jiejie玩?!?/br> 郁綿笑瞇瞇的跟她打招呼:“明燃jiejie好?!?/br> 等她的目光挪到旁邊,先前一直跟明燃說話的女人溫柔清雅,氣質如蘭,沖她微笑:“是松溪家里的小姑娘嗎?我是紀繡年,松溪的朋友?!?/br> 裴松溪也笑:“忘了介紹。綿綿,叫紀阿姨?!?/br> 郁綿很喜歡她的氣質,有一種溫潤的書卷氣:“紀阿姨好,以后多來我家找裴姨玩哦,她總是悶在家里?!?/br> 裴松溪摸摸她頭發:“好了,進去吧。對了,明燃,魏意也來了,她不會騎馬,你多教教她?!?/br> 明燃神色冷清:“魏助理大忙人,怎么也過來了?!?/br> 魏意神色也有些不太好,但沒理她,轉過身跟紀琇年打招呼:“紀教授,好久不見。之前我meimei去上您的舞蹈課,說您教的特別好?!?/br> 明燃被晾在一邊,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 裴松溪和紀繡年對視了一眼,深深笑了笑,默契的往前走,把兩個互相置氣的人扔在了后面。 郁綿的注意力早已被馬房里的小馬駒吸引:“好多馬……我以前都沒見過的!那個白色的好漂亮!” 紀繡年笑的清淡:“那匹啊,好像叫荔枝冰沙,性情溫順,你想騎嗎?” 小姑娘驚訝的睜大眼睛:“我還以為它會叫踏雪這種武俠風的名字,沒想到名字這么可愛?!?/br> 裴松溪看她喜歡這匹馬駒,跟馬工去了馬房,將這匹白色的小馬駒牽了回來。 明燃剛剛進來,臉上浮著淺淺笑意,也不知片刻前是發生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倒是魏意,一臉別扭的站在旁邊,似是在負氣。 荔枝冰沙血統純正,皮毛光滑,性格也算溫順,適合年輕小姑娘。 紀繡年有些不太放心的叮囑,怕她太小,又沒經驗,容易受驚嚇。 郁綿認真的聽著,在心里記著小筆記,直到有溫熱手指托起她手掌,給她戴上手套,動作是一貫的輕和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