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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酒還沒醒?” “啊,對,大妹子,找我啥事兒???”莫云杉順水推舟裝起醉來。 ——“莫小姐這樣,我會覺得奧獎最佳女主角有黑幕?!?/br> 莫云杉咬了咬牙,冷漠道:“大清早找我什么事?” ——“糾正下,已經過了午十二點。當然,我無意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莫小姐昨晚對我進行了精神摧殘,不該進行賠償么?” 莫云杉后脊緊,佯裝淡定:“不就是喝醉了隨便打個電話罵你幾句,我也不是有意的,你別往心里去?!?/br> 記憶是沒有,瞎編誰還不會了? ——“莫小姐不記得昨晚說過什么?還是覺得丟人不敢承認?” 語氣高深莫測。 莫云杉驟然冒出層冷汗,昨晚難道哭著喊著求狐貍精復合了嗎? 不能吧? 不……能吧? “咳咳,你也知道人喝醉說的話沒有邏輯,我說過些什么自己都不記得,你當真可就太傻了!” 莫云杉舔舔唇,試探道:“我把我睡覺打呼嚕的秘密告訴你了?” 這種時候,還管什么形象不形象,轉移對方注意力才是最緊要的事。 ——“你知不知道自己說謊的時候就喜歡編些夸張的內容轉移對方注意力?” “……” 莫云杉破罐子破摔,視死如歸:“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放屁了?” ——“幾年不見,莫小姐粗放了不少?!?/br> 莫云杉:“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人當然是會變的,我沒原來那么淑女也不奇怪?!?/br> ——“可是莫小姐昨晚說自己對我舊情難忘,求我再給你次機會。聲淚俱下?!?/br> 霎間,莫云杉靈魂升天。 “你可別趁我不記事就編瞎話騙我,追我的人都從北半球排到南半球了,我怎么可能說這種胡話!”莫云杉只手緊緊攥住床單,冷汗直冒。 ——“是么?可我聽著情真意切?!?/br> 莫云杉假笑兩聲:“雖然知道你在誆我,但是我還挺好奇,你準備怎么回答?” 狀似漫不經心的試探。 ——“莫小姐都口咬定是我在騙你,為什么還好奇我怎么答?你不會……真的對我難忘舊情吧?” 莫云杉心里團氣上不去下不來,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勾出個笑:“殷小姐拿這種話套我,這才是對我念念不忘的表現吧?!?/br> 期待著,對方不會否認。 ——“莫小姐別忘了,是你給我打的電話,你覺得自己喝醉了就可以裝傻混過去?大半夜被前女友sao擾,我很困擾。畢竟……我不像莫小姐獨守空床?!?/br> 隔著電話仿佛都能清楚看到那個人臉上嘲諷的笑。 但刺痛人心的,不是嘲諷對方的態度,而是言語間的暗示。 不是獨守空床么? 莫云杉的腦袋里就像有十幾個響雷同時炸開,兩只耳朵嗡嗡作響,眼前黑了下,意識在混沌走了遭。 “看來殷小姐對我的魅力還沒有正確的認識,我勾勾手指就有數不清的人為我神魂顛倒,何須獨守空床?”莫云杉聲音發冷,賭氣似的要跟前女友較個高下。 ——“既然這樣,希望以后不會又深夜接到莫小姐的電話?!?/br> 莫云杉胃里陣翻攪,沒忍住干嘔了聲。 過了幾秒,“怎么了?”聽筒里傳出情緒不明的詢問聲。 “沒事,宿醉有點惡心,休息下就好了。沒別的事就掛了吧?!蹦粕紱]有等對方回答,直接掛斷電話。 緊接著,就跑到廁所嘔了幾下,但是什么都沒吐出來。 莫云杉扶著洗手臺站了會兒,拿出牙刷擠上牙膏,邊哼歌邊刷牙,若無其事的。 酒店暖風開的很足,但莫云杉仍是全身發冷,洗漱完便裹了個毯子窩在沙發里。 大概是宿醉后遺癥吧。 肯定是的。 沙發上的人雙眼發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云杉自嘲地笑了聲,明明就是心冷,再不愿意承認也沒辦法啊。 原來,有些話聽狐貍精親口說出來,會像掉進萬丈深潭似的,沒了氧氣,涼了體溫。 空曠明亮的辦公室里,陽光打在線條簡潔的辦公桌上,反光映照桌前女人的側影。 儼然是幅光影構圖流的攝影作品。 殷如離握著手機發愣。 桌上餐盒里的飯菜涼透,沒有動幾口。菜色不算高級,普通的家常小炒,味道也般。 集團總裁,頭銜聽起來唬人,實則經常忙得腳不著地,午餐草草應付應是常有的事。 靜坐許久,殷如離才回神,將桌上剩菜蓋好,收進腳邊的外賣袋里,拿出去丟掉。 “殷總,您的下個日程是下午兩點會見藍星廣告莫總,您要午睡下么?”特助Ada起身問道。 “不用,我出去走走?!币笕珉x笑了下,轉身向電梯間走去。 Ada皺眉,最近總裁好像魂不守舍的,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以前從沒見過總裁這副樣子。 殷如離走上天臺。 初春的風吹在臉上還有點刺痛,但風已有淡淡的花香,是萬物復蘇的季節了。 殷如離將手放在風衣口袋里,低著頭,細高的鞋跟下下磕在紅黃相間的地磚上,走得很慢,像是在數地上的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