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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離勾唇:“你是在害羞么?” 莫云杉把凳子往旁邊挪走,翻了個白眼:“我為什么要害羞?要害羞還是你該害羞,你是不是覬覦我的美色許久,趁機吃我豆腐?” 殷如離也把凳子挪過去些,表情無辜:“云杉這話怎么說?我又不是男生,怎么就吃豆腐了?還是你覺得我們之間跟別的女孩子有什么不樣?” “太不樣了!”莫云杉惱羞成怒,“別的女孩子沒有你這么招人討厭!別的女孩子含我手我謝謝她幫我止疼,你在我這里就是耍流氓!” 彼時她們還沒有在起,但莫云杉心對殷如離卻是又討厭又喜歡,矛盾得很。每天還生怕暗戀的小心思被撞破,以至于動不動就炸毛。 殷如離垂下眼簾,睫毛顫了顫,很受傷似的。 “云杉還是很討厭我???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彼?。 莫云杉僵聲道:“你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我是不會相信的?!?/br> 殷如離搖搖頭,把椅子挪遠了些,低頭看書。 側影落寞極了。 莫云杉在心里斗爭好幾個回合,還是把椅子移過去,戳戳殷如離的胳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就是脾氣大,而且我也沒說跟你不是朋友的話?!彼吐曊f。 模樣別扭得很。 殷如離唇角微微翹起,身子轉向莫云杉,挑眉:“我想起來了,云杉剛剛還靠在我身上撒嬌,我就知道你還是挺喜歡我的?!?/br> 莫云杉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但下秒,面前的殷如離驟然消失,莫云杉驚慌張望,四周空蕩蕩的,宿舍只剩自己個。 “狐貍精!狐貍精你在哪里?狐貍精!” 莫云杉驚叫著從床上坐起來,天光乍亮,依稀可以看到酒店房間的陳設。 床上的人抬手摸了摸臉,濕潤而冰涼。 連眼淚都沒有溫度。 又夢到以前的事了啊。 莫云杉重新閉上眼睛,雙腿曲起,用手抱住,額頭抵在膝蓋上。 十幾年前的記憶怎么還那么清晰呢? 真是太糟糕了。 靜坐許久,莫云杉起身拉開窗簾,屋內透進更多光亮。 她睡覺時喜歡讓窗簾留條縫,如果屋里太黑,總有種會困在黑暗無法醒來的混沌感。 窗外是家鄉的天空,家鄉的河流,家鄉的樓宇。 明明回來了,為什么反而更加落寞? 大概,是因為這里沒有牽掛自己的人吧。 莫云杉自問自答著,只手撫過冰涼的窗玻璃,露出抹澀笑。 但我是誰?天之驕子!代佳人! 莫云杉兩只手“啪”地拍在窗戶上,表情猙獰。 姓殷的,我總有天會讓你重新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求我給你碗圣水! 殷氏集團總部大樓。 莫云杉身穿白色長款風衣,領子敞著,墨綠色襯衫立領上別著個設計別致的黑色胸針。 這樣春意盎然的顏色,在沉悶的寫字樓里十分顯眼。 她的臉本來就小,墨鏡戴,半張臉都籠在里面,只露出精巧的鼻頭和朱紅色的嘴唇。 寫字樓里來來往往的職員們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目光跟著那抹異色,個坐在最外側工位上的鏡片男不自覺張開嘴巴,差點淌出口涎。 莫云杉很滿意周圍人的反應,唇角微微上翹,眸含著得意之色。 但是…… 莫云杉倏然站定。 總裁辦公室在哪層? 她剛才是被烏壓壓群人活生生擠進電梯,又擠出來的,根本還沒有在指引牌上找到總裁辦公室的位置。 莫云杉揉揉太陽xue。 這樣顯得我像個傻子。 莫云杉正在費神,余光便捕捉到個眼熟的身影。 剛從旁邊過去的,有點像之前在殷如離家門口看見過的那個女人,沒有那么濃烈的妝容,和上次見到的差別很大,但她對人的面部特征識別能力很強,很確信這個小丫頭就是深夜上狐貍精家門的人。 小丫頭今天妝容、著裝都干干凈凈的,倒有幾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莫云杉眉頭皺,感覺事情并不簡單。 她快步跟上,直覺告訴她,跟著這個小姑娘可以找到狐貍精。 果不其然,沒走多遠,就看到扇木門上有“總裁辦公室”的銘牌。 莫云杉小聲叨念:“好你個狐貍精,現在喜歡老牛吃嫩草了,小姑娘看起來20歲都沒有,虧你下得去嘴!” “叩叩叩!” 小姑娘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 很快,辦公室門打開,里面出來個人,是莫云杉在酒店大堂里見過的特別助理。 “阮小姐,”特助沖門口小姑娘笑了下,“殷總剛接了個電話,您要稍等下才能進去?!?/br> 小姑娘名叫阮輕語,還在上大學,沒課的時候就喜歡往殷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跑,只為拜師學藝。 “那我就等下吧?!比钶p語后退幾步,腳尖輕點地面,百無聊賴地原地轉起圈圈。 朝氣蓬勃的。 莫云杉做了幾個深呼吸,安慰自己,沒準就是殷如離認的什么干meimei,這年頭誰還沒幾個干meimei了! 她這么想著,向前邁步,走到小丫頭身后。 “莫小姐?”特助略顯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