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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額角更加疼痛了,馮素貞加大了力道揉著,沉默了一會兒問:“這只是重要目標之一,那還有什么原因?” “咳,說這件事之前,還得再跟你說另外一件事……”天香不好意思的看著馮素貞一臉愁苦模樣,因為她不記得了,這些與她有關的事,自己得重新跟她梳理一遍。 “說吧?!瘪T素貞嘆息般的說道。 “我母后,是麗句來的,你知道吧?”見馮素貞有些茫然,天香趕緊打岔接著說,“不知道沒關系,我說你聽。我母后閨名舒冉,是當時麗句順義公主的貼身丫鬟,因麗句敬獻美人隨著順義公主來了大成。先皇年事已高,便將風華正茂的順義公主賞賜給我父皇,但是父皇卻沒瞧上那位公主,反而喜歡上了公主身邊的丫鬟,也就是我母后。不過那位好歹是公主之尊,父皇還是將她納入后宮,封為瀟嬪,入主意冉宮,說起這個宮殿的名字,還是我母后取得呢?!?/br> “這位瀟嬪行事低調,又未有生育,皇上為何非要她性命?”已經聽出意思的馮素貞,奇怪的問道。 這次天香沒有很快回答,而是為難的說:“其中關鍵點我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皇兄懷疑當年母后身死與她有關?!?/br> 馮素貞將兩道水月眉皺的像再也不會分開了似的,讓天香忍不住伸手去撫平。 讓開了天香伸過來的手,馮素貞看向天香,問她:“你不清楚是不是因為,當年駙馬并沒有告訴過你真相,這件事只有駙馬和皇上清楚?” 這么說也對,于是天香點了點頭。 馮素貞“唰”的一下站起身,在屋內走了兩圈后,對天香道:“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聯系上一劍飄紅?” “你怎么突然要見劍哥哥?” 馮素貞睨了一眼天香,恢復了些血色的唇輕輕抿了抿,才道:“我們沒有辦法直接去問皇上真相,也不可能去找駙馬求得真相,只能問問一直幫駙馬守著天下的一劍飄紅,可知道點當年的事?!?/br> 天香明白過來,露出手腕間精細編織的紅色腕繩,上面除了吊著一顆和馮素貞手腕上一模一樣的金玲以外,還掛著一個半指長的黑哨。金玲和黑哨中間隔了一點距離,不會讓兩者碰撞到一起,產生聲音。 見馮素貞眼里露出疑惑,天香想起她給自己口哨時的場景,而那天,也成為自己看她的最后一眼。若是知道那一天過后,她們中間要不明生死、各處一地飽受痛苦五年,天香一定拼死也會攔下馮素貞!最重要的是,她不會說出那么傷人心肝的話,她會緊緊摟抱住馮素貞,告訴她自己愛了她兩輩子,她兩輩子最愛的人都只有她馮素貞! 陷入回憶與自責中的天香,沒有發現馮素貞的面色越來越不好,等她回過神準備跟馮素貞解釋這個口哨的作用時,馮素貞已是一臉譏誚的看向她。 “你、你怎么這樣看著我?”天香不明所以的問道。 馮素貞揚了揚肖尖的下巴,說:“這口哨,我猜,不是駙馬送的就是其他什么哥哥弟弟送的,是嗎?” “不……啊,馮素貞,你,哎,不是,我怎么跟你解釋……”明白過來的天香,急的抓耳饒腮,“這是駙馬的東西,但是……啊,是可以調動所有殺手門的信物,也可以與劍哥哥聯絡……嘖、你明白吧?就是一個信物,一個東西……” 馮素貞挑了一眼眉,表示自己明白。 可是這樣并不能讓天香掉以輕心,她看著馮素貞雖然收了那譏諷的表情,內心仍如臨大敵。馮素貞這女人,扮馮紹民時有著寬闊胸襟——當然,很可能是當時她眼里沒有自己——現在恢復女兒身了,到肆無忌憚的的將女人小心眼的毛病發揮的淋漓盡致了。 “公主,我知道了,你可以繼續講了?!瘪T素貞表情云淡風輕,好似方才那酸話不是從她口中出來的。 “我說完了?!碧煜愣⒅T素貞,言語簡潔。 馮素貞背著手,望了一眼窗外,道:“夜色已深,便明日吧,下朝后,就有勞公主請一劍飄紅與我見一面?!?/br> “這不難?!?/br> “嗯,那素貞就先回房了?!瘪T素貞朝天香點了下頭,就要回自己房間。 一個錯步,天香擋住了馮素貞的去路。 “公主,你這是?” 天香緩緩抬起頭,微微仰視著看向馮素貞,雙目黝黑的如同深潭,使馮素貞發覺自己好似將天香的身份代表著的含義,這件事忘得徹底。 因為天香一直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一直將自己放在最高的位置,一直對自己無限包容,所以讓馮素貞時時喚的那聲“公主”,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代號,沒有生殺大權,不代表皇天貴胄。 “馮素貞,你吃醋,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心里早就將我裝下了?”天香似笑非笑的望著馮素貞說道。 “公主,”馮素貞往后退了一步,“我想跟你說一句話,我希望你永遠不用走你母后的路,不過,如今看來,這句話,我還是說晚了?!?/br> “什么意思?”天香猜到馮素貞不會直面回應自己,卻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 “我已得知,當年你不想下嫁駙馬,而駙馬一開始也是拒絕的。我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何事,使你們心意相通,但是可以推算出,要你下嫁給駙馬的先皇,必然是利用你去挾制駙馬了,就如同當年的儀惠妃。順義公主沒有做到的事情,想來全部由儀惠妃去做了?!彪m補不全細節,在只言片語中,馮素貞還是能推敲出一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