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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素貞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抬眼望向上官唐,見他一臉與我無關的表情,就知方才在馬車上,自己問他上官琯怎么沒來時,他生硬轉了話題的原因。 ——真是添亂啊。 馮素貞有點想揍人。 有道是心想事成,沒過很久,馮素貞就有了揍人的理由。 一舞畢后,上官唐出列,站在大成國皇帝面前,介紹上官琯的身份——麗句國十二公主玉清公主。 不知是否是錯覺,報出封號的一瞬,上官琯微微側了臉,朝天香方向看了一眼。 天香面色不好,低著頭望著自己面前的美酒佳肴,再升不起一絲食欲。 所以在上官唐不知出于何種心理,請求皇上讓他們麗句武士與大成國武將比試時,馮素貞就存下了要與上官唐算算“新仇舊恨”的心思,以免兩人太久未見,對方已不記得當日是誰倒在誰劍下,盡管勝之不武,但短短一瞬,勝負早分。 麗句明顯是有備而來,上場的武士皆是方才抬蓮花的那群青少年。一個個面上隱含著激動與不屑,間或摻雜著仇恨,似是不勝不歸。 因他們年紀不大,大成國也不能真出動將軍級別的武將,說出去還讓人笑話堂堂大成國欺辱附屬國,實屬丟了大國顏面?;噬蠈栴}拋給一眾大臣,被美色所迷的大臣們連忙正襟危坐,商量一番后,決定就由各家會武的子弟代表大成國比試。 要不怎么說世家子弟眼高手低,為在皇上面前表現一下的各家族派出既定的下任家主,連敗三場后,剩下的子弟說什么也不愿在上場比試。雖說麗句武士還不敢下死手,但刀劍無眼,見血斷骨之事避無可避。 上官唐抱著手臂坐在位置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場中的比試。上官琯下去換回得體的禮服回來,端莊的坐在上官唐身邊,眼神時而不時的飄向對面的馮素貞,只可惜馮素貞一心撲在比武上,未曾看她一眼。 第四名大成國的世家子弟再次被打倒在地,鬼哭狼嚎的抱著被踢斷的腿在大殿內不顧形象的滾來滾去,皇上怒氣直飚,揮手讓人抬了下去。 見此,眾位大臣面面相覷,再也不敢讓自家繼承人上場,萬一落下個殘疾什么的,以后豈不是貽笑大方? 皇上氣急敗壞,他看得出底下那群老狐貍心里盤算著什么,可是這是為國爭顏面的時候,他們卻只惦記著個人的蠅頭小利,著實可恨!更可恨的是,自己只能發發脾氣,對他們毫無威懾力。 “皇上,標下請求一試?!币坏狼酀纳倌暌敉蝗怀霈F在大殿的最外面。 “何人說話?上前來?!被噬下牭接腥嗽敢饫^續比試,面色恢復了正常,讓說話之人前來。 一身量不算太高、穿著宮中侍衛胄甲的少年靦腆的站在高位之下,硬著頭皮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審視。 “你是何家少兒郎?” 少年單膝跪地,抱拳道:“標下是岳秀將軍之子岳素,現在忠勇將軍麾下,行護守皇宮之責?!?/br> “原是岳秀之子,可是今年才入得宮?” “是,標下年初正滿十五,隨后參與宮中招募,幸而選中?!?/br> 其實岳素是無需考核的,因為他父親是將軍,有世襲制,只不過要等到二十,才有資格去登記服役。岳素剛到兵役最小年限就入宮,應當是對將軍的崇拜,不愿多等五年,便是要進行嚴苛的考核也要提前入伍。 皇上對戴著頭盔,看不清面容的岳素很有好感,但岳素年紀實在太小,經驗又不足,雖說他父親也是從小小的隨從兵升到將軍,但他不一定有他父親厲害,故而有些遲疑。 聽到風聲的岳秀,慌忙從不遠處的巡查點趕來,在眾人以為他是來告罪,要將自己的兒子逮回去時,岳秀跪在皇上面前,朗聲道:“卑職未教好小兒,讓他貿然驚擾皇上,卑職有罪!但卑職還是想替小兒請求一戰,望皇上準許!” “哦,上將軍,你對你兒子這么有自信?” “是,小兒在卑職嚴苛要求下未中斷練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卑職對小兒再清楚不過?!?/br> 天香此時已忘記之前的不快,好奇的看著岳秀的兒子,忍不住說道:“父皇,您就讓這小子上去試試唄,反正都輸了四回了……” “天香!”皇上氣的胸一陣脹痛,這個天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天香不服的說:“是的嘛,父皇,這些個子弟只會些花拳繡腿,還不如讓上將軍的兒子試試,虎父無犬子,您怎么知道他不行呢?” 皇上氣的說不出話,又覺得天香說的在理,便揚了揚手,同意了岳秀的請求。 岳秀謝過皇上后,又偷偷拜謝了天香,天香只笑了笑,為了避嫌。 馮素貞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看在眼里,岳秀她記得,只是不知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竟然成了天香的心腹。 公主還真是不簡單呢。 只是她有個問題比較在意,岳秀的兒子為什么要叫岳素?總不能是他們家喜歡給兒子取一些較為柔和的名字吧? 有機會還是得問問,不然她總覺得沒這么簡單,讓她有些難受。 第92章 事實證明,岳秀對自己兒子的信任并不盲目,那一招一式也全不是之前的花架子。 面對比自己高一頭有余的對手,岳素并不膽怯。摘下頭盔,脫去甲胄后,單薄的近乎瘦弱的身材,在與對手對上后,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