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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馮素貞這么說,劉長贏和李兆廷同時松了口氣。 水月兒輕笑一聲,站在門口對幾人道:“別站著了,都進來吧?!?/br> 動作最快的是劉長贏,畢竟一個是他爹一個是他娘,就當是回家了,先一步竄了進去。李兆廷給水月兒行了個禮,也跟著進去了。隨著他二人進去后,張馨和劉倩也緊跟著自己的丈夫腳步。 “公主,我來吧?!瘪T素貞伸手想接過天香手中的湯。 天香一讓,努了努嘴說:“劉倩張馨她們二人拿進去不是很好嗎?干什么要換你?!?/br> “你是千金之軀,本不該做這……” “本公主樂意,礙著你什么事了?不愿意喝,不喝就是了?!?/br> 見天香柳眉倒豎的模樣,馮素貞揉了揉額角,輕嘆了口氣:“那就有勞公主了?!?/br> “哼?!?/br> 看著天香昂首挺胸的,仿佛是戰勝的將軍一樣走進屋內,馮素貞只感覺自己束手無策,比跟十個劉丞相聊天還累。 水月兒望著馮素貞一臉的無奈,笑的十分柔和,走到她身邊,輕聲安慰:“駙馬,公主是千金之軀可也是一名女子,這女子的心原本就如海底的針一般,莫說男人摸不透,有時候同為女人也不一定摸得透?!?/br> 馮素貞想了一下,確實如此,便朝水月兒一彎腰揖了一禮,“師母說的是?!?/br> 一直觀察著她的李如良摸著自己的胡須走了過來,望著馮素貞道:“駙馬年紀尚小,還不懂得這女人的心思,哈哈哈,為了以后的夫妻之間和諧,駙馬可要好好了解自己的妻子啊?!?/br> 低著頭朝李如良端正行了一禮,馮素貞沒敢抬頭看向差點成為自己公公的李如良,只低聲稱“是”,然后轉身也進了屋。 見狀,李如良唇邊的笑放大了些,顯得有些怪異。 進到屋內,劉韜正如常的對劉長贏耳提面命,在一大眾親友面前,劉長贏頗為尷尬,又不能當面頂撞,只好向進來的母親不停使眼色,求助母親制止爹繼續落自己的面子。 “好了,老爺,飯菜都快涼了,就算你不吃,駙馬還要吃呢?!彼聝合騺硇奶垡浑p兒女,立刻走至吹胡子瞪眼的劉丞相身邊,溫聲安撫。 劉丞相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劉長贏后,轉而如川蜀變臉般,帶著慈善的笑對馮素貞道:“駙馬國之棟梁,可不能在老朽這兒餓著,快坐下,和老朽繼續邊吃邊談天說地?!?/br> 馮素貞順從的坐到劉丞相對面,爾后又道:“長贏兄、兆廷兄也一同喝一杯吧?!?/br> 心思機巧的李兆廷道了一聲“好”,撩起衣擺坐了下去,端起酒杯就向劉丞相敬去,等喝完一杯,劉長贏才眨巴著眼被水月兒推了一把反應過來,慌忙落座。 “哦,看我都老糊涂了……”劉韜忽地一拍額頭,轉頭朝大門處喊道,“李兄,你也進來喝一杯。做鄰居這么久,也沒和你喝過,不日我就要回京城,還不知下一次在一起喝酒是什么時候去了?!?/br> 李如良原本準備回自己的屋,現下被邀請,想要拒絕的話在胸口轉了一圈后,出來的是一個“好”,隨后坐在了李兆廷讓出來的半張長凳上。 “我去拿酒?!眲①患毿牡闹肋@群男人們今晚不喝到個橫七豎八是不會散的,遂主動去拿屋內的酒。 “我去多做幾個菜?!睆堒霸趧①坏难障?,也漸漸掌握了如何成為一名賢良的妻子,一聽劉倩說罷,立刻也找了個自己能做之事。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天香沒好氣的說:“憑什么他們就能坐著喝酒聊天,要我們在旁邊站著伺候?我們又不是丫鬟?!?/br> 天香一開口,幾人似才發覺站著的人里面還有一位公主,正要站起告罪,天香又一揮手道:“你們愛喝喝,本公主才不跟你們熬。劉倩、張馨,你們別忙活了,我們去房里說話,別理這群臭男人?!?/br> 公主的命令不能不聽,張馨和劉倩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所措。 水月兒上前,一手拉一個,說:“讓他們去吧,我們娘兒幾個也好久沒說體己的話了,聽公主的,走吧?!?/br> 被母親婆婆拉著,張馨和劉倩也只能老實的跟著走了。天香轉了轉手中的甘蔗,對著馮素貞仰頭一哼,邁著大步跟著水月兒而去。 等幾人進了屋關上門,劉長贏才小聲對馮素貞說:“馮兄,公主脾氣這般不可捉摸,你可真了不起?!?/br> 李兆廷聽劉長贏這么說,低頭笑了起來,笑夠了才在馮素貞不善的目光下正色道:“長贏兄,這還需要問嗎?如果駙馬不是愛公主,怎么會如此包容公主?!?/br> “誒……” “兆廷兄此言差矣,公主天真活潑,只是性子比較耿直,容易情緒外露而已,只要與公主多相處一段時間,紹民相信,沒有人會不喜歡她?!?/br> “我到想起一件事,不過先說好,馮兄不可生氣,也不可遷怒與我?!眲㈤L贏一臉戚戚焉的模樣,讓李兆廷深刻懷疑他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長贏兄請講?!?/br> 劉長贏看一了眼李兆廷不忍直視自己的樣子,渾不在意的說:“我曾聽聞,八府巡按……哦,現在是兵部尚書張紹民,在當年高中狀元后,請求皇上將天香公主下嫁自己,又讓自己的父親向還在世的儀惠妃請求賜婚?!?/br> 一直觀察著馮素貞的李兆廷,機敏的發現,一向云淡風輕的駙馬爺雖面色未改,但雙手緊握、青筋突顯,不是什么好兆頭,忙朝還想說些什么的劉長贏投去勸阻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