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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安什么也沒看見,只察覺到此處沒了對方的聲息。 等到她反應過來,人已經站在秘境之外。 不僅她站在秘境之外,還有幾千名修士都滿臉古怪地呆在原地。修士們彼此之間對視一眼,雙眼茫然。 正道修士和魔界修士的裝扮一眼可辨,等到修士們反映過來,下意識便抽出長劍指著白安安一行人。 白安安挑了挑眉,藏在袖中的手指拽緊崆峒印,召集下屬,一聲令下就沖了出去。 她已經拿到神器,便也無心戀戰,殺出一條血路就急掠而去。 正道修士之中,翟安易呆呆望著白安安逃走的方向,露出茫然的表情:“那是……小師妹?” 他頓了頓,反應過來就要追上去,結果被周溶一把拽住。 周溶沉著臉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蹙眉對翟安易道:“師弟,別追了?!?/br> 翟安易伸手指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焦急道:“可是她就是小師妹??!”他說著,垂頭喪氣道,“執劍長老說師尊閉關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出關。小師妹一走也全無消息,她怎么都不聯絡我們?” 周溶看著他,欲言又止。 白安安這次出門一趟,可以說是碩果累累。她一回魔宮便將鏡子掏出來:“別裝死,本尊知道你醒著?!?/br> 她回來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勁。從天機鏡脫口而出神器的下落,到她拿到崆峒印,每一步都是那么恰到好處。一次巧合尚且可以說是意外,可是一次次的巧合累計起來,難道不是故意的? 她臉孔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看’向天機鏡:“是不是你在引導本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手中天機鏡嗡嗡幾聲,對方高大的身形才緩緩從鏡子里探了出來。 他雙手負在身后,面無表情看向白安安,頓了頓才道:“我的目的很簡單,我想你并不會反對?!?/br> 白安安歪了歪頭,懶洋洋靠在黑色寶座之上,漆黑的長發從肩上滑落,她玩著自己的發梢,低聲道:“說說看,你的目的是什么?!?/br> 天機鏡仰頭看向頭頂的方向,目光灼灼:“本王和你一樣,不想受制于人?!?/br> 白安安嘴角微微上揚,勾起嘲諷的弧度:“受制于人?本尊可沒有?!?/br> 天機鏡呵地冷笑一聲,“沒有?是誰被天道逼得宛如喪家之犬生不如死?難道不是你?!” 白安安表情斂下去,嘴角緩緩向下撇去,滿臉陰沉。 天機鏡頓了頓,聲音蠱惑道:“目前為止,你都做得很好?!?/br> “本王能感覺到,束縛到身上的法則已經越來越弱了,這代表天道也越來越虛弱了?!?/br> “天道無法直接對付你,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你收集全部神器,然后把所有力量都攥在手中,天道就不能拿你怎么樣了!” 白安安不動神色聽他說完,嘴角緩緩一牽,表情有些微妙:“你不是神器么,竟然蠱惑本尊對付天道?” 天機鏡撇嘴道:“我算什么神器?我不是?!?/br> 他頓了頓,繼續道,“天道法則恢復,就會抹殺我的意識?!?/br> “我不想坐以待斃!” 白安安面無表情看著他:“所以你引導本尊去找神器,你又為何肯定本尊能找到神器?” 天機鏡看她一眼,搖搖頭:“我不肯定,可是你很特別。你是我目前為止,唯一知道的能夠殺死氣運之子,并跟天道作對而未死的人類?!?/br> 他揚了揚眉,邪氣一笑:“我為什么不賭一把?” 白安安點點頭,煞有介事:“原來如此?!?/br> 她手肘撐著扶手,指尖撐著自己的下巴,驀然道:“雖然你目前為止沒有給本尊造成任何損失,但是被你愚弄,本尊很生氣?!?/br> 天機鏡聞言,瞬間一呆,“你想干什么?” 白安安意味深長一笑:“你說呢?” 天機鏡忽然回想起被扔進糞坑的慘痛回憶,頓時維持不住冰冷的表情,“你不敢……” 白安安張狂一笑:“本尊為什么不敢?” “你如今還得仰賴本尊,就要有個低聲下氣的樣子!” 她猛然沉下臉:“你若一開始就與本尊說明白了,本尊還能對你好言好語。但你幾次三番隱瞞欺騙,就別怪本尊給你一點教訓了!” 她說著,驟然拿起鏡子,就要走出大殿。 手中天機鏡這才維持不住高冷人設,立馬慌了。 他哇哇叫嚷起來:“你這個臭妖女,你怎么一點情面也不講呀!你要是再敢把我扔到糞坑里我可真的生氣了??!” 任他罵罵咧咧,白安安都不為所動。 天機鏡終于慌了,軟聲軟語哀求起來:“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任憑天機鏡如何求饒,白安安還是冷酷無情將他沉了糞坑。 等到她再一次想起來,天機鏡已經氣息奄奄地躺在溪水底下。 白安安居高臨下站在溪水邊,聽見天機鏡罵罵咧咧,微微一笑:“你盡管罵,本尊完全不介意?!?/br> 天機鏡被她折磨地敢怒不敢言,只敢私下里吐槽白安安是變態。 變態一詞,還是它從白安安口中知道的。 白安安一邊嫌棄天機鏡臟,一邊將它弄回書房。 她回來之后就忙著折磨天機鏡,還有琢磨崆峒印的事情。 她垂眸,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崆峒印,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