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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溶迷迷糊糊爬起來,大力拍她肩膀:“那肯定有!師姐帶你去個好地方!那兒的酒呀,才真叫好!” 說著,周溶便拽著白安安的手臂,朝樓下走去。 白安安任她拽著,手上依然抱著酒瓶。 夜黑如墨,冷風襲人。 周溶的衣領被冷風一灌,立刻清醒過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拉著小師妹站在花樓門外。 白安安似乎也酒醒了,好奇地望著她:“師姐,這是哪呀?” 周溶的手指尷尬地撓著臉頰,視線游移:“酒樓?!?/br> 白安安眨巴一下眼睛:“那我們為什么不進去?” 雖然修仙之人不畏寒暑,但是人都到花樓門口了,沒道理不進去吧? 周溶摸著下巴想,垂眸望了一眼白安安雪白的臉,嘖了一聲,搖搖頭:“看你這一臉單蠢樣,師姐就帶你見見世面!” 她說著,拉著白安安去了角落。 不一會兒,兩人身著男裝,頭戴玉冠,手搖折扇地出場了。 白安安抓著扇柄,小心翼翼跟在周溶身后,宛如受驚的兔子跟著進了花樓。 花樓的姑娘何曾見過兩位這樣豐神毓秀的翩翩貴公子?兩人才一邁入花樓就被熱情的姑娘給包圍了。白安安裝作受驚地模樣躲在周溶身后,半晌才探出一顆小腦袋觀察了一下四周,仿佛在探查身邊是否有危險。 周溶摸了一把她的小腦袋,恨鐵不成鋼:“家弟沒見過世面,各位jiejie多擔待一些?!?/br> 姑娘們拿著手帕捂住嘴,彼此對視,笑作一團。 有個瓜子臉的綠衣小姑娘笑瞇瞇對白安安道:“公子,你第一次來?” 白安安瞧她一眼,點了點頭。 綠衣瓜子臉的姑娘于是回頭道:“你們收斂一些,別嚇壞小公子?!?/br> 白安安仿佛覺得沒有危險,一步一挪地出來。她恢復正常狀態,脊背挺地筆直,有些僵硬地坐在圓凳上,任瓜子臉的姑娘給她倒酒。 白安安舉杯,嘗試性地呷了一口,雙眸登時一亮:“好喝!” 這時候,坐在另一首的紫衣姑娘也眉目含情地遞過酒來:“那公子嘗我這杯酒,好不好喝呢?” 兩個姑娘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噼里啪啦,電閃雷鳴。 白安安撇了撇嘴,暗嘆一聲真是無聊。嘴里卻來者不拒,誰來敬酒都喝。 她長相精致可愛,沒有一絲攻擊性,放開性子以后,整桌的姑娘都給吸引過來。徒留周溶孤家寡人呆在對面,瞠目結舌看白安安仿佛情場老手一般和姑娘們**。 白安安拈起綠衣姑娘的一點發梢,放在鼻下輕輕一嗅,馬上便抬眸微笑道:“你擦的,可是陳記新出的梔子香膏?” 綠衣姑娘望著近在咫尺的精致小臉,俏臉登時一紅,含羞帶怯道:“公子怎么知道的?” 白安安微微一笑,雙眸閃爍,并不回答。 旁邊的姑娘不甘示弱,一個個都嬌聲撒嬌要讓小公子給聞聞新擦的香膏。 白安安坐在圓凳上,身子被拉的左搖右晃,臉上依然是微笑模樣。 周溶看著姑娘們爭風吃醋的模樣,心中徹底嘆服。 小師妹真是深藏不漏,誰說她單蠢沒見過世面來著? 兩邊情況形成鮮明對比,周溶有些惆悵地獨酌著,一杯接著一杯。剛才還未酒醒,此刻又灌了幾壺酒,周溶的腦袋砰地一聲砸到桌上,徹底人事不醒。 她是被一陣冷氣凍醒的。 周溶迷茫地眨著眼睛,抓了抓后腦勺,剛想開口抱怨,冷不防聽到穆天音的聲音,醉意立刻就被嚇走。 “周溶,安兒呢?”穆天音一身白衣立在跟前,跟整個花樓格格不入。 周溶咽了咽水口,這才發覺花樓安靜地詭異,她視線一望,發現整個花樓的人都宛如中了定身咒,呆呆注視著這邊。 穆天音身上生來便帶著生人勿進的氣場,說白了,就是看起來不好惹。 是以大家雖然都偷偷看她,卻并不敢上前打擾。畢竟山下凡人都知道有仙人住在山上。沒準今天碰著的這個,就是仙女? “本座問你,安兒去哪了?”穆天音見周溶不答,登時拔高聲調,向來冷淡的聲音里是不可抑止的怒氣。 這天晚上,她習慣性想去看看安兒,卻不想發現對方根本不在房中。私下一問,都說是周溶帶她下山了。她循著安兒身上的氣息下來,不想竟到了這種地方。 花樓氣息駁雜,玉佩只能指明一個方向。是以她拍醒了沉睡的二弟子,質問白安安在哪。 周溶察覺到穆天音語調中的怒氣,連忙拉住身旁一個圓臉小姑娘問道:“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小公子呢?” 圓臉小姑娘戰戰兢兢指向二樓:“跟著綠萼她們走了?!?/br> 穆天音當下便冷哼一聲,揚袖而去。 周溶連忙擦了一把額頭沁出的冷汗,亦趨亦步跟上二樓。 二樓,綠萼和牡丹扶著白安安躺下,便要去脫她的衣服。 白安安手指摁在胸口,視線淡淡看過去:“沒你們的事了……”話未說完,她立刻察覺到玄陰血的氣息,知道是穆天音來了,嘴角登時一勾,松開手,無辜道:“jiejie,你們脫我衣服要干嘛呀?” 綠萼和牡丹只以為剛才是小公子不好意思,聞言對視一眼,嬌笑道:“等會兒小公子就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