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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崇何曾不知道自家表妹重傷在身,但顯然面前的白衣女子也得罪不得。 他神色猶豫朝著穆天音看去。 穆天音伸手揉了揉白安安的腦袋,淡淡道:“有靈藥,你會好的更快?!?/br> 白安安天真單純地搖搖腦袋,滿臉笑容盯著她:“安兒不要靈藥,有師姐陪著就安心了?!?/br> 穆天音手指一頓,嘴角緩緩勾起,泛出一絲笑意。 穆崇連忙躬身行了一禮,“如此,我便代蘭兒謝過白姑娘和前輩了?!?/br> 說著,他這才轉身回到穆蘭身邊。 穆蘭服了藥,望了望白安安,剛想說些什么,察覺身邊穆崇嚴厲的視線,嘴唇動了動,偏開腦袋,到底沒說什么。 正在這時,溫靜嫻和阿黃拎著幾條瘦小的溪魚回來了。 她臉上都是水,滿臉笑容對穆天音道:“師姐,您餓了吧,我這就給您做飯?!?/br> 穆天音本想提醒她不用,頓了片刻,想起白安安有傷在身,得需食物補一補身子。這些溪魚雖然不算靈物,但是谷中靈氣充沛,連帶著這些溪魚都沾染上一絲,凡人吃了,多少對身體有些益處,于是咽下即將出口的話,淡淡點了點頭。 于是等溫靜嫻將溪魚烤好,遞給穆天音時,穆天音便自然而然地將溪魚轉給懷中的白安安。 溫靜嫻剛想提醒,白安安吃過晚飯,就接受到白安安看過來的視線,登時摸了摸鼻子,閉口不言回到火堆的另一邊。 穆天音對白安安道:“吃吧?!?/br> 白安安瞧了一眼烤的噴香的溪魚,怔了片刻,抿起嘴角:“我手疼?!?/br> 穆天音皺眉瞧她,白安安便委屈地抬起手來,遞到她眼前,將手指上的傷口展示給她看。 手指白皙纖細,柔軟的指腹上鮮紅的傷口觸目驚心。 “我手疼……”她再次重復一遍,聲調軟糯,聽的人心中發軟,“大概是剛才蹭傷的。師姐……”她拖長調子,撒嬌道,“師姐喂我吃吧?” 穆天音瞧著她的傷口,又和她大眼瞪小眼一會兒,敗下陣來。 和白安安呆在一起后,她做了許多以往不曾做過的事情。親密到親自喂飯,自然更是幾千年以來第一次。 可是安兒正受著傷,行動不便。她到底只是個可憐嬌弱的凡人少女,比不得她那些徒弟皮糙rou厚,所以理所應當得嬌養著。 她沉吟著,手上不覺撕開一條魚rou,細致妥帖地替她挑出魚刺,親自將魚rou喂到她的嘴邊。 白安安眼神纏綿地望著穆天音,張口含住魚rou,貝齒輕輕地咬了咬穆天音纖細的指尖。 指尖被少女輕輕一咬,立刻又酥又麻。 穆天音垂眸看她,漆黑的雙眸蕩起絲絲漣漪,耳根迅速紅了紅。 她收回發燙的指尖,輕聲斥道:“胡鬧?!?/br> 白安安不以為杵,將魚rou往她那邊推了推,含笑道:“師姐,你也吃?!?/br> 兩人這一來一往的互動,讓圍觀的幾人都看傻了眼。 溫靜嫻小聲跟阿黃咬著耳朵:“這兩人絕對有問題?!?/br> 阿黃愣愣點了點頭,摸了摸肚子對溫靜嫻道:“郡主,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肚子好飽呀。雖然剛才吃了點……” 溫靜嫻唉聲嘆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飽就對了?!?/br> 話畢她面露憤恨,沒想到跑來修仙都要被人虐狗,還有沒有天理了! 坐在另一邊的穆蘭默默盯著良久,忍了半天,實在忍耐不住道:“姓白的,我勸你一句。既已決定邁入修仙大道,還是放下這些兒女情長為好。更何況,花無百日紅,若將來你耽誤修煉,容顏老去,就此被人拋棄可怨不得別人了?!?/br> 這話說得其實沒錯,但從穆蘭嘴里出來,卻無端帶著一股嘲諷意味。 這次沒輪到穆崇訓斥,溫靜嫻就當場跳了起來。 她怒聲指責:“你放屁!我看你就是嫉妒!心理不平衡!” 穆蘭冷笑一聲,瞥她一眼:“我嫉妒什么了?” 現場有師姐鎮壓著,溫靜嫻完全不怵穆蘭,耀武揚威道:“你嫉妒!嫉妒人家成雙成對,而你自己還孤家寡人!” 穆蘭呆滯片刻,簡直匪夷所思:“你……你胡說八道!” 穆崇連忙搶過話茬,拉住自家表妹:“好了蘭兒,你少說兩句?!?/br> 穆蘭頓了一下,沉著臉,暗自嘀咕:“我又沒說錯?!?/br> 當人家的女寵,又能得幾時好。 白安安打斷幾人的談話,對穆天音道:“對了,師姐,剛才那只白貓是怎么回事???” 穆天音沉默片刻,只道:“好好養傷,別想這些?!?/br> 白安安登時撅起嘴巴,搖晃著穆天音的手臂:“好師姐,你就告訴安兒吧!萬一下次安兒再遇到危險,也好尋找對策?!?/br> 這事關乎魔界,和她說了,只會徒增她的煩惱。穆天音正想怎么拒絕,就聽那邊,溫靜嫻指著穆蘭道:“這家伙一定知道?!?/br> 穆蘭抿了抿唇,狠狠瞪溫靜嫻一眼,看見白安安和白衣女子的視線都看過來,不禁頓了頓才道:“我也是聽長輩們提的?!?/br> “聽說魔界異動,仿佛在找什么東西?!?/br> 溫靜嫻眨了眨眼睛,接口道:“難不成在找什么寶貝?”若是能提前找到寶貝,交給宗門,或者自己據為己有,都穩賺不賠呀! 穆蘭看她一眼:“這個就不清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