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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先生道:“蕭將軍說的在理。左家大勢已去,要捉拿殘黨,不急于一時,畢竟他們也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重建一個三十三重天不是。欲速則不達,想當年你伺機靠近左家,也是蟄伏了好幾年動手,現在更不用著急。你有時間,一年兩年不行,十年二十年,你也耗得起?!?/br> 幾個人正說話,十六匆匆進來,行過禮后,呈上一封請柬。 齋先生在顧浮游的示意下接了過來,翻開來一看,念道:“仙門盛會?” 顧浮游聽得這四字,冷笑了一聲。 仙門盛會,是四仙宗掌舵人聚首的日子,據說是談談修仙界的現狀,決定仙道未來的走向,是督促修仙界更為繁盛多彩的盛會。 有未督促修仙界更為繁盛多彩,顧浮游不知。 她有幸參與過一次仙門盛會,就在這朱陵斷臺上,盛會為她而召開。結局便是她痛的撕心裂肺,rou身消散。 蕭中庭問道:“誰送來的?” 齋先生看了一遍,說道:“李明凈。請南洲掌舵人光臨?!?/br> 蕭中庭皺眉道:“是碧落宗宗主。碧落宗與虛靈宗聯姻,與其關系親近?!?/br> 齋先生搖搖折扇,一手拿著請柬,遞給顧浮游:“左家落敗不久,便舉行盛會,倒像是特意為我們準備的?!?/br> 蕭中庭道:“南洲并非獨立在五洲四海外,大人掌管著南洲,遲早要與另外三洲聯系,如今這盛會,倒是個機會叫人認識她……” 顧浮游插話道:“掌管著南洲?我何時掌管著南洲了?”除了逍遙城與這三十三重天,所有的城池都不在她管轄中。 蕭中庭一怔:“你占據了三十三重天……” “啊?!鳖櫢∮瘟宋虻膽艘宦?,回頭看向臺階上那方宗主寶座,臺階那么高,站在上面能俯視眾人。 這么多年,三十三重天在南洲之上已是一個象征,權利的象征。 就如古時起義之人,打倒舊主,占據了皇宮,仿佛就成了新的帝王。 顧浮游道:“可這三十三重天如今已是焦土,嗯……至少一大半成飛灰了。你們若有誰想要,可以拿去?!?/br> 她留在這里,只不過是陷入執念里,要將左家的人關進地牢里,要在這里處死左家的人。 她是思緒僵化了,怕走開了,鐘靡初找不到她。 蕭中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打敗了左家,最能服眾,你擔任南洲話事人,那些世家沒有異議?!?/br> 顧浮游笑道:“打敗了舊主,便是新主。你們這般想要個主子?”她的語氣有些微嘲諷。 蕭中庭正色道:“南洲之中左家獨大,其余世家只能依附求生,積弱多年,你最清楚不過。你如今放開了他們又能如何,在三宗仍舊存在的如今,今日的四洲,便是昔日的南洲,三宗便是左家,我們南洲便是各大世家,不過換了個唱臺,依舊在夾縫中求生?!?/br> “南洲之中若無人做主,其余三洲將手伸到南洲上來,輕而易舉。他們實力比不過,也就是任人宰割,誰知是他們先壯大起來,還是南洲先遭三宗勢力蠶食殆盡?!?/br> “他們不傻,你有實力,抵抗得住三宗,還與龍王交好。他們奉你為主,是求你庇護?!?/br> 顧浮游道:“他們就不怕我與左家的人一樣?” 蕭中庭不言。顧浮游看著他臉色,心下了然,笑道:“他們信得過你,蕭將軍?!?/br> 蕭中庭鄭重道:“而我信得過你,我知道你與左家的人不同?!?/br> 這種直言的信任,讓顧浮游發悶。 仿佛很了解她,她覺著蕭中庭可能將她想的太好了。 若是先前,別人如何看,與她又有什么關系呢,她不過是來報仇,做完了事,便是天塌了,也與她無關。 鐘靡初。鐘靡初。 因為她,讓她如今這般在意別人的看法。 顧浮游摸著那請柬,請柬燙金,表面光滑。 她思緒飄遠。 ——你難道不想將整個南洲變成昔日的逍遙城。 顧浮游歪著頭,無奈的嘆出一口氣,她承認,發現心底有那么一點想,但因為被鐘靡初說了出來,所以覺得不能服氣:“好罷,我是掌舵人?!?/br> “過兩日去會會這場鴻門宴?!?/br> 封歲道:“我去安排?!?/br> 自然要多帶些人手。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封請柬出現的時機太好,用意不純。 若是另三宗只是見見人,這些人權作個下馬威,若是三宗別有用意,他們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顧浮游懶懶的抬眼:“用不著,我一人去?!?/br> 蕭中庭道:“還不清楚他們什么意思,帶些人,有備無患,特別是這次的盛會是由碧落宗安排……” 顧浮游抬手,滿不在意:“他們再怎么算計,左不過要我一條命。三宗內沒一個過大乘的修士,他們奈何不得我,我是打不過,但能逃得走。人多了反倒不方便?!?/br> 顧浮游對蕭中庭道:“我另有任務安排給你們?!?/br> 顧浮游停頓了一會兒。封歲和蕭中庭都望著她。 只見顧浮游左右踱步,顯得煩躁,似乎一時拿不定主意,為將要出口的話感到苦惱。 終于,顧浮游停了腳步,背對著兩人,稍頃,開口道:“你們,去將左家那些俘虜的底細調查清楚?!?/br> 蕭中庭問道:“那些俘虜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