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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被黑影納入體內,它的身軀發出白光,細小的雷電滾動。 眾人因白光瞧清了他的模樣,失聲叫道:“震卯,是震卯!” 便連大長老也失驚,走到城墻邊下望:“如今這世上哪里還有活著的震……”可一看到下邊的靈獸,噤了聲,瞪著雙目,一口氣憋在了肚里。 平日里的震卯如狼,難以分辨出來,但一吸收了白雷霆,那特征可就太明顯了。 吸足了雷霆的阿福氣勢迫人,比之尋常模樣威武百倍。它這模樣,不禁讓人感嘆,此等靈獸,世所珍奇,無怪乎許多人趨之若鶩,獵捕它。 顧浮游叫了一聲:“阿福!” 阿福瞥了她一眼,身子傲然的抖了抖,走到邊界上,朝著左岳之長嘯,雷霆又從他身體□□出,朝左岳之劈去。 城樓上眾人哪里還敢放雷霆。雷霆有多少,震卯吸多少。 眾人張箭搭弩,御劍結劍陣,要攻擊青鸞。 箭方射出,天上又躍來一道身影。這身影如一座黑山,比城墻還高,站在城墻外俯視離恨天,兩只金瞳如懸在天的太陽。 它皮rou堅厚,箭射在它身上,被它全數攔下,一支都射不到它身后的青鸞身上去。 有人認出它來,叫道:“是攪了宗主渡劫的那只靈獸,是它!”他口里的宗主指的左太歲,此刻看到那兩只獸瞳,心慌下哪里能認真計較自己的口誤。 猿山大吼一聲,雖不及阿福聲音大,亦是氣概十足。 他厚大的手掌一拍下來,拍打到離恨天上支起的防護陣法。靈光一閃,陣法高強,沒有絲毫裂縫,但傳來極大的震動,震得眾人心里晃了兩晃。 大長老道:“不能死守了?!?/br> 他點了幾名修士,連同幾名長老,一起出去對付猿山和阿福,協助左岳之。 誰知這人一出去,阿福身上雷電分了束,朝他們襲過來。每人得一束,公平的很,誰也不多,誰也不少。 真是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一行人氣勢頓減。 倒是后出來的幾名修士早已布好劍陣,抵攔住雷霆,且陣劍銳利,將猿山如堅石的皮rou割開了,鮮血涌出,取得開門紅。 可惜士氣未振,猿山滴下的毒血落到一名修士嘴角,那人不知厲害,疏于防備,不自覺抿了一點到口中,片刻后在痛呼里化作血水,血水腐蝕土地,滋滋冒著白煙。 眾人大駭,劍陣缺了一角,威力大減??稍成匠酝?,惱怒非常,攻勢更猛。 青鸞已與左岳之重新較量,左岳之受白雷霆一擊,雖防下了,但損了不少靈力。 他手中亦有麒麟髓煉制的丹藥,服用一粒便可提升靈力,但他聽說了左韶德的事。 他心思細密,怕這丹藥有問題,雖是杜判煉制的,但他最是信任杜判,也是給予杜判將功折罪的機會,仍將丹藥交予了杜判去查,正好給的那瓶丹藥便有問題。 丹藥成分未變,藥材劑量有誤,火候有誤,成品外表看不出差別,藥效卻不同。 這丹藥用下去,初時會覺得靈力提升,用出多少靈力都覺得靈力充沛,然而實則是拿自己的靈力在填補,待得時辰一過,體內靈力迅速枯竭,須得好幾日才能恢復。 余下的還未清查,左岳之不敢貿然使用,其余丹藥對分神期又無甚用處。 再與青鸞交手,已處在弱勢。 幾位長老出手相助,助效甚微,而且還要提防身后一只召喚白雷霆的震卯。 大長老看到場中形勢,愁眉難展,此處形式不容樂觀,下面戰況也不知如何。 他只期望青鸞主力在此,離恨天下左家能占據上風。 可惜事實正相反。 顧浮游抓來的俘虜并非左天朗一人,她攻占了這么多城池,手上留了不少人質。 左家關系錯綜復雜,既然都姓左,城池與城池之間多少沾親帶故,更何況還有些左家人逃竄回了三十三重天,但家眷卻被顧浮游捉住的。 此時此刻,均被眾奴隸壓到前線。 拿左天朗一個做擋箭牌,齋先生沒有意見,但是那左家人質中不乏老弱之輩,看顧浮游拿這許多人命來做擋箭牌,齋先生倒是不大同意。 做人有底線,癲狂若此,便與左家無異——齋先生如此勸了她一句。 見顧浮游面色不虞,她便不再勸了。 她知她說話,顧浮游聽不進去。不知能勸她的人是誰,反正不是她便是了。 一涉及左家,顧浮游的態度異常強硬。 齋先生勸不過顧浮游,那些奴隸又只聽顧浮游一人命令。她雖無奈,也只能眼不見為凈,遠離戰場,躲在客棧里喝茶看書。 離恨天下眾人見到外邊大軍壓著自家的人,不乏相熟的,更有甚至是自己親兒親娘。 如此較量,力不從心。 而且青鸞手中的勢力遠遠超過了他們的估計。 奴隸占了虛靈宗戰力十分之四,左家外的世家宗族占了虛靈宗戰力十分之二。以前千差萬別,完全聯系不到一起,星星點點的勢力,被青鸞聚合在一起,竟是如此龐大。 誰想得到。 離恨天上沒等來喜訊,等來了青鸞的人手。 雖只是兩條神龍,卻叫眾人心頭一震,完全失了分寸,以為龍族來援。 碧落宗沒來,來的是龍族,他們腹背受敵,焉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