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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住她身子,急叫一旁:“思渺!” 第93章 思渺過來扶住鐘靡初, 為她瞧傷。 并不是致命傷, 但著實需要休息。 鐘靡初和左韶德都倒下了, 但是又來了一只青鸞, 仍舊是分神期。 面對激憤的靈獸,左家修士氣勢一低再低,雖有左韶德二子在,仍有領頭人,但依然潰不成軍。 左家修士敗逃, 護著少主離開, 連左天朗都顧不得了。 一行人且戰且走, 折了一半的人馬在荼山里。 顧浮游從遍地尸骸里退回來時, 手上拖著一人。那人玉色衣袍被血染紅, 臉上蒼白,已經昏了過去。 顧浮游將左天朗隨手扔到地上,吩咐人看押他, 領著眾人前去萬通城。 萬通城里的交鋒已盡尾聲, 三軍交戰, 一片混亂。 難說誰得了便宜。 左岳之的人發現左韶德不在,便開始抽身;左韶德一早帶走了大半主力。 顧浮游在與虛靈宗兩大長老交手時,忽然察覺得自己陣法被破, 片刻后,望到天空一道火光直沖云霄,龐大的靈力為分神大能所有。這地界分神只有三人,她, 左韶德,鐘靡初。 那方向,正是荼山的方位。 她心知不妙,待要趕回荼山,跟前有兩大長老攔路。 心中越怒,戾氣越重。 心想不讓她走,好,他們自己找死。 所有的焦急憂慮化成一腔怒火仇恨,毫不留手,直至那兩大長老在她手中隕落,還有誰敢攔這煞神。 出城之后,瞧見杜判帶人撤走,她無心去追,吩咐封歲和老七,一人帶著人手清理城池余下的左家修士,一人帶隊追捕杜判。 她自己直往荼山來,看到鐘靡初受傷的一幕。 眾人到了萬通城。老七已將城池清理干凈。 封歲也回來了,并未追到人。顧浮游并不掛懷。 城中屋舍被毀,但有一半房舍仍舊能住人,城主府也大致完好。 飲雪齋的姑娘們又回了飲雪齋去。封歲與老七指揮起人來,越發得心應手,兩人安排了奴隸幫飲雪齋打理樓閣,又另派人在城中巡邏。 顧浮游等人住在城主府里,在此地暫時落腳。 翌日,陽光和暖,顧浮游坐在太師椅上,正對著城門。 她腿上橫著一把斷劍,手輕放在劍面上,抬頭時瞇了瞇眼睛,望著城樓上逐漸升高的物體,叫道:“吊高點!” “讓眾人瞻仰瞻仰左公子的風姿?!?/br> 左天朗雙手被縛,繩索另一端被城墻上的人拉著。 他卻是披頭散發,赤/裸了上身:“你,你這賤人!放我下來!” 他自幼尊貴,何曾受過這般羞辱,就連被左韶德軟禁,左韶德也留了他的體面,他仍舊是俊俏雍容的模樣。 左天朗修為被封,只能雙腳徒然踢蹬著,身子白皙的很,但一張臉連脖子漲的通紅,兩般顏色。 “左家待你不薄,青鸞族的婊/子……” 他罵的不能入耳,老七在一旁沉下了臉,一塊石頭扔上去,磕了他的牙。 左天朗又羞又惱,若在地上只怕要暴跳如雷,他此刻被吊著,身子瘋狂動彈,別說打人,連下地也不能,不過是模樣更為滑稽。 顧浮游倚著臉頰望著城樓:“瞧他無人說話的可憐勁,將他叔祖吊上去陪陪他?!?/br> 眾人將左韶德的尸首也吊了上去,挨著左天朗。 尸首一挨著左天朗胳膊,左天朗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抗拒的挪開。 左韶德鮮血流干,尸首干枯暗黃,只依稀能辨幾分模樣。 他驀地感到一陣恐懼,非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他深知左韶德的實力,竟落得這般下場,偌大一個萬通城,落在這青鸞手中。 左家是天命庇佑,一洲霸主,天地間難逢敵手。該是福祚綿長,犯他左家的終會被踩在腳下。 他不曾想過左家會落敗。 一想到自己會失去一切,地位,尊榮,被踩在腳下的是自己,他便直打寒噤。 他在心底搖頭,喃喃:“不可能?!?/br> 可余光總是掃到左韶德尸身,念頭遏制不住,恐懼與慌亂在心底滋生。 他瘋了一般朝顧浮游嘶吼:“放開我!?。。?!把他挪走!不要靠過來!”已是顛三倒四。 思渺過來。顧浮游站起身,歡喜的沖城樓上道:“將他放下來!” 牽住思渺的手,拉她走到城門邊,笑道:“你來的正好?!?/br> 左天朗被放下來,離地一丈時,繩子一松,摔倒在地。還沒能掙扎起身,左右來人將他壓住。 老七過來,遞了一把匕首給顧浮游。 顧浮游接過,轉手要交給思渺。 顧浮游雀躍道:“他聒噪的很,吵了一早上,你來,割了他的舌頭?!?/br> 思渺神色淡淡,無甚變化,甚至不正眼去看左天朗,只說:“她醒了?!?/br> 鐘靡初醒了。 思渺并不接刀。顧浮游嘴角落了下去。 現下思渺對什么都冷淡,便連害她無法說話的仇人也入不了她的眼,或許只有在殺了陸燕東后,才會有些不一樣。 顧浮游卻握著刀,走到左天朗跟前。 左天朗往后退縮,叫道:“你做什么!”被人壓著,哪里都逃不開去。 如今的顧浮游與思渺全然相反,一個瘋邪,一個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