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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靡初未作應答, 顧浮游習慣了, 自顧自的說:“等下次罷, 下次游走市門開市,我再帶你來競速,我們一起?!?/br> 顧浮游將身子朝她湊了過去, 自覺得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高興的說道:“鐘師姐,我們下次也一起來游走市門,好不好?!?/br> “坐好?!辩娒页跻粋冗^頭來, 與顧浮游只有一掌之隔。 鐘靡初面頰被山峰吹的泛白,但靈根如此,即便冷風常吹不斷,肌膚仍是水潤,這讓她肌膚更如玉質。 顧浮游莫名的覺得一陣臉熱,局促的把腦袋縮了回去,坐正了身子。 其實鐘靡初視線并未落在她臉上,而是在看她身后。她叫道:“顧浮游?!?/br> “???!”顧浮游的心小小驚跳了一下,手上不自覺的抓住了阿福的背毛,惹得阿福低嗷了一聲抗議。 “此次競速既是陸地競速,為何他們帶著的靈獸多為飛禽?!?/br> 顧浮游愣了一下,經鐘靡初這么一提醒,她才注意到,四處一看,確實是如此。 若是修為足夠高,陸地的靈獸也能凌空奔騰,空中的靈獸也能在陸地奔行,但是到底都不如在自己主場肆意,能發揮全部實力。 簡而言之,用飛行靈獸來參加陸地競速,可以,但沒必要。 顧浮游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驅著阿福迅速趕到起點,鐘靡初在后御劍跟隨。 兩人一到起點,顧浮游心涼了半截。來參賽的人都到了,身邊帶著的無一不是空中靈獸。 顧浮游找到商會公證人一問,公證人說:“是空中競速?!?/br> 顧浮游皺眉沉聲,問道:“怎么是空中競速,不是陸地競速么?” “許是三小姐哪里弄錯了?” 顧浮游又氣又惱,反倒笑了:“我問了引路先生,他親口所言,陸地競速!” “這……”那人笑了笑,說道:“三小姐看看四周那些修士帶著的靈獸,總不至于所有人都弄錯了,我們犯不著糊弄三小姐啊?!?/br> 顧浮游負氣離開。鐘靡初見她面色不善的回來,問道:“怎么了?” 顧浮游苦著臉道:“這次其實是空中競速,阿福派不上用場了?!?/br> 阿福才練氣大圓滿,壓根不會騰空。 她瞅著阿福,阿福歪了歪頭,也瞪著一雙潤黑的眸子茫然的望她。 顧浮游心中思忖來思忖去,整個事情中,怎么想都只有那引路先生有疑點。 她待要出去查問清楚,但想到入場令只能使用一次,若是出去了,再進來,這令牌就用不了了。 既是說,她現在也不能再另尋靈獸了。其實就算現在能出去,要另找靈獸也來不及了。 參賽的人陸續到來,只要人員一齊,立馬開賽。 顧浮游一把撲入阿福懷里,臉埋在它胸前的絨毛上,聲音悶悶的,發出一長串無意義的低哼聲。 她縱有通天徹地之能,沒有靈獸,現在也要束手無策了。 雖然不參賽,她不會斷手也不會斷腳,但她到底期望已久,希望陡然因外力落空,心中自然憋悶。 而且這是第一次,她不靠她哥哥的力量進來,甚至自己能參與競速,她心底深處是有一點點驕傲的。 她想走的遠一點,爬的高一點,更遠一點,更高一點。 不知道怎的,現在她就是覺得自己可以。 就算不能奪魁,也要在競速中有個名次,誰知全成了泡影,怎能不氣,不懊惱。 阿福什么都不懂,顧浮游在它身上哼哼唧唧,它也就應和著:“嗚嗚嗚嗚嗚?!?/br> “喲,這不是三小姐嘛?!?/br> 顧浮游聽得這聲音熟悉,回過頭一看,立即厭惡的蹙起了眉:“左天朗?!?/br> 煩悶之時遇見厭煩之人,煩不勝煩。 左天朗信步走來,豁朗一聲打開折扇,輕搖慢擺,狹長的眼睛雙目輕佻的上下打量,說道:“你這也是來參加競速的,怎么帶一只陸上的靈獸來?!?/br> 顧浮游道:“要你管!” 左天朗待要譏笑,目光不經意掃到鐘靡初。 亭亭玉立,衣裙堆雪,勾魂奪魄之嬌容偏偏配上冷漠疏離之秋波,如高山之上不可攀折的圣蓮。 久經風月之人情場老練,都知這世間最勾人有幾樁,其一便是圣潔者落難,禁欲者yin/亂。 左天朗一瞧鐘靡初,雙眼一瞇,眸色深沉下去。 腦子里不禁要想,這女人面色嬌紅,眉染情/欲,嫵媚動人之時不知是個怎樣的要人命的模樣。 顧浮游不知道他心里打著怎樣的骯臟算盤,但看他這眼神,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顧浮游往旁一挪,整個的站在鐘靡初身前,三人連成一線。 顧浮游沉著臉,抱著雙臂,又叫:“阿福,過來?!?/br> 阿福走來,蹲坐在顧浮游身旁。一人一獸將左天朗的視線遮的干干凈凈。 左天朗搖了幾下扇子,笑了笑,說道:“看來顧仁是真沒來了?!?/br> “虧得我特意安排人接待你們?!?/br> 顧浮游心念一動,立即想到了,說道:“原來那引路先生是你安排的!” 說是陸地,實則是空中。 她哥哥的靈獸是一只黑豹,也是陸地靈獸,此番若過來了,中了左天朗的計,雖然那靈獸能騰空,但在空中實力大打折扣,就如了左天朗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