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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們踏入傳送陣,雖然被傳送后依舊在海里,卻不是同一片海域。 顧浮游跌坐在地上,咳嗽連連,出來的太急,嗆了兩口水。 嗆完了,攤開手掌,看著自己緊急之中抓住的符。 符沾了水,破損了,已經用不了了,其余的符連著儲物袋里的丹藥靈石一起落在了海底。 儲物袋里只剩了那一團地藏rou,和角落里她寶貝著的那把劍胎。 顧浮游失意的趴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色彩,整個人變成了灰白的。 那些符她整整煉了三個月! 古籍一直將符的符文稱作‘神的語言’,道有鎮邪驅煞之功效。其實這符不過是術法和陣法的載體,是一種法器。 時人為了節省靈力,使用便捷,研制出符這等法器,將各種術法和陣法儲存其中,待使時不需消耗半分靈力,只喚出這符的屬性,即顯神威。 這符只需用語言做啟動的鑰匙,便又是語言的偉大,在古時也有一說名‘言靈’。 總而言之,符好用,但這符也有弊端,那便是只能用一次,又容易破損,極為怕水,沾水必壞。 鐘靡初撣了撣衣裳,在海里游了一圈的人,身上滴水不沾,干凈整潔。 她見了顧浮游神色,又見她一直坐在地上沒起身,遲疑一下,問道:“你受傷了?” 顧浮游像被人抽了魂,抓著一張破符,生無可戀的喃喃念道:“我的符……呵呵,我煉了三個多月……” 日夜不休,就為了進仙落里輕松些,能幫上思渺和顧懷憂一些忙。 鐘靡初看了一眼落了滿地的符,從破爛的符紙上還隱約能瞧見符文,修煉一道中,她雖不擅長煉器和陣法,但也懂得不少。 這些符雖然只能用一次,但看這數量,煉來也極其不易,如此毀了,確實可惜。 更何況其中還有較為難得的符,三月就煉了出來。鐘靡初聽到了心里還有些詫異。 鐘靡初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恨不得以頭搶地的顧浮游,心生愧疚,她若出手干脆些,顧浮游倒也不至于落到海里,毀了符。 鐘靡初思忖一番,斟酌著說:“你不必擔心,我既應了你,不會反悔?!?/br> 顧浮游沒有回應,鐘靡初沉默片刻,又說:“這些符上的術法我會,你若要用,可讓我來?!?/br> 顧浮游抬頭看著她,因為在冰涼的海水里泡久了,臉色蒼白,鼻尖兒一點紅,一雙眼睛也進了水發澀,邊沿通紅,襯的眼眸水潤。 她有些發怔,一是還沒從符全毀了的打擊中緩過神來,二是沒大明白鐘靡初突然說這話的意思。 鐘靡初其實是想安慰她,見她這般,到以為是她不信自己的話。 因而并不多言,長袖一擺,平地生風。這是御風,風卷黃沙,呼呼作響,化一小股龍卷風,往沙漠深處移去。 鐘靡初又手腕一轉,掌心托起一道火焰。這是御火,輕輕一扔,轟然炸開,燦若紅蓮,一旁沙土被燒的焦黑。 鐘靡初將顧浮游那些廢了的符上的術法挑了幾樁施展了一番。 最后鐘靡初一指輕點,一道紫電在顧浮游身后轟開,將出神的顧浮游炸的一個激靈回了神。 這是顧浮游抓在手里那張符的術法,召雷的符極難煉就,對于顧浮游這種修為的修士便更艱難了。 顧浮游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鐘靡初在安慰她,她竟然在安慰她?! 若真說起來,她也往谷神峰去了十幾趟了,覺得鐘靡初倒真不是個難相處的人,鐘靡初雖冷冰冰的不愛理人,卻也不曾為難人。 只是鐘靡初這人罷,真不理人起來,那就是能說一句話,絕對不說兩句話,能不說話,就將你無視。 像現在這般,竟然費心來安慰她,怎不叫人驚訝。 顧浮游還沒來得及多體會這份驚訝,后知后覺發現了另一件事,她往后一側身,看到那被紫電炸出的焦坑,愣愣的問:“你剛剛是不是召雷了?” “嗯?!?/br> 顧浮游回過頭來,看鬼一樣看鐘靡初:“你不是變異雷靈根,按理說這種術法也至少得你修為達到元嬰才學得會,你怎么……” 你怎么會雷系術法的! 鐘靡初看出她想問什么,答道:“自然而然?!?/br> “自然而然……”顧浮游僵硬的笑了一下。 她煉召雷的符不知用了多少靈石,多少靈獸內丹,不知炸了幾次爐,耗費了一個多月,才得這么一張召雷的符,而鐘靡伸伸手指,就給召了一道雷下來了。 真是凡人難及的天賦,羨煞了她顧浮游。 鐘靡初那一句云淡風輕的‘自然而然’,更是讓她恨的牙癢癢。 顧浮游被這天譴鴻溝一樣的差距碾壓的有些喪氣,卻也只是一瞬,她忽然就虎撲過來,一把抱住鐘靡初雙腿,緊緊摟著,叫道:“啊啊啊??!我不管,反正都是我的!” 鐘靡初吃了一驚,面對那些兇惡靈獸也泰然處之的鐘靡初,此刻花容失色:“你又做什么!” 鐘靡初推搡了幾把,顧浮游放了手。 經過這么一混鬧,顧浮游將符這事拋到了腦后,重振精神,起了身理了理衣裳,將四周一看,一邊是海,一邊是沙漠,都望不到頭。 顧浮游現在只想找回枯林去,可兩次傳送,暈頭轉向,已經徹底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