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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哦,她呀!屬下是真心的,屬下的身份也需要一名女子在身邊作掩護,她很合適?!狈冬|琛回答的很堅定,沒有半點猶豫。 “是嗎?”黑衣人聲音低了下來。 “屬下說的句句真心,在虎嶺山的時候,屬下就存了這份心思,這些年屬下雖然沒有和她在一起,但心里的想法從來沒有變過?!狈冬|琛盯著黑衣人,眼睛也不轉一下,“屬下這些年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求主子讓屬下為自己考慮一次,只這一次?!?/br> 黑衣人沉默良久,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去…… 第十二章 韓喆來到軍營已是十天后的事。那天扈家商隊延綿數十里,近百駕貨車滿載糧食和日用品在侍衛的護送下緩緩開進了營地。 姬元堯和范瑋琛大喜過望,一先一后地迎接輸送隊,直到把軍餉和糧食送入糧倉為止。 韓喆辭別熱情過頭的姬元堯百無聊賴地轉悠著。來到德州已經三日了,不但沒有聽到勝利在望的消息,而且連姚園半個影子也沒有見到。德州地勢險要,是經商要道,半年戰爭下來,早已阻斷了貿易,扈家的商隊困在關外久久出不來,關內的皮子已經供不應求,著實令人著急。本來輸送糧食用不著她這個現任家主,只是為了見姚園一面,還是厚著臉皮來了。兩年不見了,也不知她怎么樣了?是否還在怨她?不管過去還是未來,終是她對不住她。 “韓老板?!?/br> 韓喆聞聲抬頭,卻是冷漠如冰的姬元懋。韓喆驚訝不已,這位身份尷尬,頗受排擠的冷面皇子怎么會主動與自己交談呢? “殿下贖罪,韓喆失禮了!” 姬元懋冷冷地看著她:“聽范總督說,日前,扈老爺為韓老板賜表字文正,看來是指定你為扈家接班人了,本王在此恭喜了?!?/br> 冷言冷語,其中的諷刺意味,韓喆不是聽不出,兩年的南征北戰,她已經不再是愣頭青,早已學會了掩藏情緒。無視姬元懋的嘲弄,淡淡地說:“多謝殿下關心。韓喆一介微商,不過是討口飯吃,岳父抬愛,委以重任,韓喆自當盡心盡力?!?/br> 姬元懋不欲多說,抬腳就走,與韓喆擦身之際,手臂突然被拉住。姬元懋側身躲開,微露不悅:“韓老板還有何事?” 韓喆頓了頓,有些為難地說:“韓喆冒昧,請問殿下可知姚園在何處?聽聞她被征為軍醫,怎么不見人呢?” 姬元懋看了韓喆一眼:“韓老板既然入住了扈家,自當做好本分的事,姚軍醫的事莫要插足了?!?/br> 韓喆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流露出一絲怒氣,口氣不覺加重了一些:“殿下似乎多慮了。韓喆該做什么,自己明白。園園與我是至親,關心是應該的?!?/br> “關心?”姬元懋喑啞的聲音提高了一些,“據本王所知,韓老板軟玉溫香再懷,富貴榮華在手,日子過的甚為自在。自汝州一別,兩載未見,怎么這時想起了姚軍醫呢?兩年前,姚軍醫獨自下山,誤入毒蛇江,差點喪命,怎么不見韓老板關愛呢?” 韓喆臉色一白:“毒蛇江?園園最怕蛇了。她?” 姬元懋斜了她一眼,涼涼地說:“而今姚軍醫小有所成,身邊已有范總督在側,不比當初孤零漂泊。韓老板還是好自為之吧!” 韓喆無奈地瑤瑤頭:“終究被范瑋琛鉆了空子。罷了,是我負她在先,只要她幸福,便是最大的安慰了?!?/br> 姬元懋冷冷地,兩年前,這個人棄了姚園,依靠了扈家,得了嬌妻美眷,現在用一顆零碎的心彌補姚園,豈非太晚? 韓喆吐了一口濁氣,目光探究地在姬元懋身上掃了掃,意味深長地說:“據韓喆所知,殿下甚少管別人的閑事,從來不與人親近,怎么對姚園的事情了如指掌呢?” 姬元懋一怔,抬腳離去:“這不管你的事!” 盯著姬元懋筆直挺拔的身影,韓喆心里冷笑,掩飾的再好有什么用,不過是個不敢宣之于口的懦夫罷了,至少自己敢作敢當。 轉身欲走,徒然一抹翠色落入眼中。一匹高頭大馬上一俊一美依偎在坡崗上,遠方是湛藍的天,近處是翠綠的草。 原來,她們已經如膠似漆了,兩年來所糾結的又是為了什么? 范瑋琛遠遠看見了韓喆,不顧懷中人的低落,拍馬而來,抱著姚園利落地縱身躍下。 “韓老板怎么有閑情雅致在這兒散步呢?” 韓喆并不理會她,看著淡如云煙的姚園,定定地問:“我們可以單獨聊聊嗎?” 姚園暗暗嘆氣,總要有個了斷,拖下去只能害人害己,于是,朝范瑋琛說:“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來?!?/br> 范瑋琛不滿地撇撇嘴,頗有些不情愿,還流露出一絲小女兒的意味??此@個樣子,姚園抿嘴偷笑,悄悄推推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耍小脾氣。范瑋琛白了她一眼,攤攤手,斜了韓喆一眼,甩著長袖離開了。姚園看著那如三歲稚兒般傲嬌而去的人無奈地苦笑,這么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的脾氣。 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里,韓喆有些澀意,她記得以前,園園除了對她笑得燦爛,對別人一向淡淡的,如今這份溫柔,這份體貼都屬于別人了嗎?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別人對你好的時候,你不在意,覺得是理所應當,一旦不在意了,又開始懷念了。 回過味才意識到身邊還有個人,姚園有些不好意思,眼珠轉了一圈,客氣地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