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問青山_分節閱讀_51
書迷正在閱讀:在二哈身邊保命的日子、請聽游戲的話、[綜英美]地球攻略進度報告、演戲靠仙氣,修仙看人氣、古董花瓶他成精啦!、嫁給惡人夫君前揣崽、校草說我渣了他 完結+番外、我到底有沒有錢 完結+番外、全科醫生 完結+番外、田螺姑娘 完結+番外
“閣主有所不知,許是清羽和閣主手中劍有淵源,且先放下那劍,我這就把清羽收回去?!卑浊锪钚闹@劍雖然十分有靈性,但也不至于能聽懂人話安撫兩句便是,他顧不得唐昀在他身后有沒有將劍放下,只能猛地抬手在尺寸之間握住了清羽的劍柄。 那一瞬間的沖擊將他虎口震得發麻,掌心的傷口也震得開裂,溫熱的血液立刻從裂開的縫隙涌出來,清羽在這種情況下飲了血,他更不能有絲毫的松懈。 他從未見過清羽發了狂是什么樣子,隱隱擔心事態會一發不可收拾,手心痛得麻木也不肯松開半分。 而唐昀見白秋令握著清羽隨之上下翻飛,幾滴血從他的手上飛濺而出與自己擦身而過,雖然情緒被一股無名火支配,但也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側身將手中聽風重新放置在了鐵架上。 幾乎是同時,白秋令手中的清羽突然恢復了鎮定,與他抗衡的那一股強大劍氣突然消失,他一時失了平衡,險些從半空中直直跌落,幸得唐昀飛身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將人穩妥地帶到地上站定。 “多謝閣主相救?!卑浊锪钇鹕砗箢h首相謝,抬眼卻見唐昀慍怒的五官。他后退半步,不知怎的就要開口再解釋兩句,唐昀冷哼一聲甩手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這還是兩人相識幾月來,唐昀頭一回給他臉色看。 “閣主,這——” “我看你真是為了一把劍命都不要了!”唐昀打斷他的話都是上揚的聲調,白秋令一時不知這人是在問話,還是在責備。 他身后的石門緩緩關上,聽風和清羽都已經恢復正常,沒了涌動的劍氣和兩人的真氣,也沒有從敞開的門掃進來的風,跳動的火苗停止顫動,他看唐昀的影子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是聽風劍?!碧脐莱聊笃届o道。 “聽風劍?聽風劍為什么在這里?” 白秋令錯愕不已。 他從司言手中接過清羽之時便已知曉還有一把聽風劍,輕盈若風,聞風而動,和清羽一樣,世間萬物不若它們輕盈。 一個輕若羽毛,一個輕若和風,都是靈動至極的寶劍,他的劍法就是為聽風清羽而生,不說天下無雙,配合上清羽劍卻也是世間難尋。 唐昀這會兒才開始“追究”自己方才為什么對白秋令那樣兇,一時心軟后悔起來,轉身就想堆些笑臉挽回一二,一回頭見著白秋令滿手的血,黑暗中整個手心都變得可怖??蓻]想白秋令根本沒放在心上,又追問他道:“閣主,可否告知一二,聽風劍為何在此處?這也是閣主收藏的‘小玩意兒’?” 白秋令將背上兩把劍放下來立在一邊,抬手便要去摸那聽風劍,手剛伸出去一半,便被唐昀抓了個正著。 “剛才那樣危險,你再碰,萬一它也發瘋了怎么辦?我可沒那本事控制它?!币痪潢P心的話說得陰陽怪氣,白秋令后知后覺原來剛才唐昀突然說生氣是因為自己又不管不顧地護劍去了,他也覺得有些別扭,將手又收了回來,輕聲道: “聽風來自云隱山,我不過是好奇為何師姐的佩劍會在這里?!?/br> 白秋令見唐昀沒反應,又輕嘆一聲道:“方才讓閣主擔心,真是萬分抱歉,我若是不將清羽劍制服,恐怕今日它就要毀了這閣樓?!?/br> 唐昀的注意力卻全都集中在了白秋令前半句話上——白秋令師姐的劍,為什么是唐婉的佩劍——又或者,為何唐婉成了白秋令的師姐? 他屏氣凝神,一句“你師姐是誰”遲遲問不出口,生怕錯過這次便要徹底與當年的真相擦肩而過,又怕問出些自己不想聽的答案,到時出口的話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白秋令見他神色異常,上前一步微微傾身過來,“閣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唐昀眼下真是渾身不舒服,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這件事上萬分猶疑。八年前這白秋令不過十一二歲,難不成還能提著清羽劍闖進他憑樓閣禁地將唐婉殺了?就算他有這個本事,可唐婉當年也是劍術非凡,怎么可能命喪一個孩童之手。 他不知內心因何煩躁,垂下去的手握成拳頭,余光又見幾滴血從白秋令指尖落到地上去,終于不悅反問道:“你師姐是誰?” 白秋令先是一愣,后又為他此時渾身上下四散的戾氣所震撼,不由得眉心緊鎖,抿唇沉默片刻才道:“我不知師姐是誰?!?/br> “你不知道你師姐是誰?!”唐昀突然高聲又問,聲音在這一方空間里回蕩,再撞回他耳膜的時候震得他自己都心頭一跳。 他見白秋令抿唇不說話,小拇指無意識地抽|動著,頓時又后悔起來,語氣緩和了許多,補充問道:“你怎會不知道師姐是誰,師出同門,難道司言——司言前輩還會刻意瞞著你不成?” “我確實不知道師姐是誰,她的身世她的去向我統統不知,我只知那時師父將我養在云隱東面,而師姐遙居西面,我甚至不曾與她見過一面?!卑浊锪钊鐚嵳f著,抬頭對上唐昀的目光,也忽而看到他眼底流轉的哀慟,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對這位師姐的一無所知是一種罪過。 如果他能知道一點那位素未謀面的師姐的身世,唐昀面上還會否出現這樣迷茫和哀傷的表情? “聽風是jiejie的佩劍,jiejie也確實去過云隱山?!碧脐纼刃牡臎坝繚u漸沉靜下來,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清羽上,慢慢移至握著劍身的那只手。 那手曾經為了“救”一把失控的青冥劍而被鋒利的劍刃所傷,在掌心留下一道傷口,方才又去握那發了瘋的清羽,傷口開裂流了血,眼下怕是萬分疼痛,可恨的是他卻全然不把自己當回事,受了傷那樣疼也只字未言。 “你不疼嗎?”唐昀忍不住又問。 白秋令誠實點頭,咬著薄唇皺了眉,自己抬起手來看,那掌心血rou模糊,他輕輕抽著氣,從袖中又撕了塊白綢布來。 下山以前他沒怎么受過傷,醫讀了許多,會制藥也會解毒,偏偏不會包扎傷口。上回唐昀想騙他照顧自己,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卻也是自己包的,他頂多算搭了把手。 后來唐昀又騙他英雄救美,他把人拖回云隱山,一路上勉強算是學會了怎么包扎,可總歸還是不熟練。 他不常常受傷,一旦傷了卻是很痛的,然而他擅忍耐,再痛不過是咬咬牙,實在痛得厲害,那就點了自己的xue,便不痛了。 他抬手又想點xue,被唐昀一把抓了手腕。唐昀抓著他不放,盯著他又不說話,他覺得唐昀定是心情極差,差到頂點,甚至像是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