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問青山_分節閱讀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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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昀唇角的笑意慢慢收斂,視線集中在了桌上兩把劍上。剛才不覺手臂又何異樣,經白秋令這么一“提醒”,他這會兒才慢慢覺得隱隱作痛,一條手臂都像凍僵了一樣垂在身側,寒冷刺骨。 白秋令出去后他在桌前坐了會兒,然后那人端著一盆水用腳將門踢了個縫,再從外面擠了進來。 盆里熱氣騰騰,放著一張毛巾,白秋令將盆穩妥地放置在唐昀面前再輕聲說:“閣主先用熱水浸泡一下,上次青霜前輩是用青霜劍為你阻礙御尸散擴散,這回你體內沒有那樣烈性的毒藥相抵,還是要當心點?!?/br> 唐昀原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然而看到白秋令現在全身心都在自己這條手臂上,咂咂嘴一挑眉倒也樂在其中,他解下手腕上的綁繩,再脫下半邊衣服,將手慢慢放進了那一盆熱水中,笑道:“謝謝秋秋,讓你擔心了?!?/br> 水其實有些燙,只不過眼下他手上一點溫度都沒有,即便是這水燙得他手臂上的皮膚發紅,他也沒多大知覺,反而覺得很是舒服。 白秋令道:“剛剛若非閣主出手相助,恐怕我也要與那段洲一樣的下場了?!?/br> “現在青霜劍青冥劍都已找到,秋秋接下來要去哪里?”唐昀另一只手拿著毛巾不斷將熱水臨在手臂上,又說:“可有打聽清楚另外幾把劍在哪里了?” “不瞞閣主,我這次下山確實是為了找這幾把劍,起初橫君那樣輕易的就找到了,今晚過后才知道原來這并非易事?!卑浊锪顕@一口氣,回想起已經找到的三把劍,不禁感慨:“師父與我說得沒錯,這些劍個性不一,橫君、青霜、青冥,哪一把不是舉世無雙的......” 唐昀隨即笑道:“秋秋這意思是打算放棄了?” 白秋令立刻加重語氣神色嚴肅地糾正了他:“我下山就為尋劍,是絕不可能放棄的?!?/br> “好好好,我不過是一句玩笑,秋秋要是想繼續找,我便陪你繼續找?!?/br> “閣主難道沒有其他事情要做?”這話白秋令此前也問過,那是被唐昀逼得煩了,問的時候都是七分怒氣三分認真,眼下兩人心平氣和面對面地坐著說話,這便是真心實意地想問他了,“閣主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 唐昀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說:“秋秋從頭到尾就嫌我煩,不必解釋了?!?/br> “閣主說得沒錯,”白秋令輕咳兩聲,他看唐昀被自己這句話噎得一愣,連忙又補充道:“但我還是要多謝閣主這些日子的關照,我的本意是希望閣主去做要緊的事,許多事情我可以一個人應付?!?/br> 唐昀撣了撣手上的水,抓起干毛巾擦干凈手,挑眉道:“秋秋是要與我分道揚鑣的意思?” 白秋令不置可否,偏過頭看了一眼肩頭那道口子,伸手摸了摸,“閣主是我下山以后交的第一個朋友,我不過是不希望自己耽誤了閣主,并非像閣主說的那樣想‘分道揚鑣’?!彼忉尩脴O認真,那一字一句謹慎的樣子惹得唐昀輕笑兩聲。 唐昀不忍再繼續為難他,便找了個話頭岔開了話題。他斟酌片刻,緩緩道:“秋秋認我這個朋友那便好,能與如此出眾的人結交實乃人生幸事?!彼麑嵲谑窍胝f能結交如此人間絕色何止人間幸事,又怕這話說出來再得罪白秋令,開口便說得委婉了些。 “人間絕色”自然是沒有意識到他這話以外的意思,立刻謙虛應道:“閣主過獎了?!?/br> 第二十六章同床 這么一來二去的,氣氛讓兩人這對話攪得有些尷尬,唐昀干咳兩聲試探道:“既然秋秋并非想要分道揚鑣,那下一步要去哪兒大可說與我聽,我這人說話是直了些,不過秋秋今日既解開了心結,那也萬萬不能再將我當外人?!?/br> 白秋令沉思的片刻仔細思考了到底是何時解開了心結,這心結又從何而來,他指腹在肩上摩挲,心不在焉道:“來的路上并沒有打聽到游龍劍的下落,待我把青霜青冥送回清城,大概是繼續打聽游龍劍在何處?!?/br> “為了安置這兩把劍,秋秋竟然要不遠千里跑一趟清城?” “數日腳程而已,算不得很遠?!卑浊锪钪蝗鐚嵈鹬?,扒開肩頭布料的口子皺著眉頭看。 唐昀也跟著偏過去瞟了一眼,笑道:“不如秋秋再歇上兩日,我命人去做了兩身衣裳,換上再走不遲,趕工大約也就一兩日?!?/br> 白秋令把翹起來的布料拍服帖,搖頭道:“不麻煩閣主,天亮我去成衣店隨便挑一身便好?!?/br> “嘖,”唐昀撇嘴,眉毛一挑也跟著搖頭說:“那可不行,你怎么能隨便穿一身衣裳?不用跟我客氣了,若是耽誤了秋秋的時間,到時我再賠一匹快馬送你回去?!?/br> 白秋令顯然不想就這個去或留的話題再和唐昀多計較,他已累得發困,眼下沾床就能睡。他沉默著走到床邊,低頭開始解衣裳。 唐昀見他這動作不由得眼皮一跳,清了清嗓子道:“秋秋可是要休息了?” “閣主不困?”白秋令眼皮都沒抬,三兩下剝了外衣爬上了床,掩唇打了個哈欠,眼底氤氳一層水汽,眨了眨眼又道:“委屈閣主和我擠一張床,我實在困得睜不開眼,先睡了,閣主要睡里面還是外面?” 唐昀抖抖嘴唇,到嘴邊的下流話又咽了回去,眼前這人越是自然,他便越是不自然。 他覺得戲弄這人不僅變得趣味全無,反而自己越來越局促——這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睡外面吧,”他說著便也開始低頭解腰帶,心里盤算著要給床上這人幾分“顏色”看看,也干脆利落地將沾了血的外衣扔在地上,邊往床邊走邊說:“生怕秋秋趁我熟睡便獨自走了,睡外面正好?!?/br> 白秋令于是往里面挪了挪,正正衣領瞥一眼唐昀,淡淡道:“我先睡了?!?/br> 被子十分寬,搭在兩人身上中間也垮出一道溝來,將兩人的體溫嚴嚴實實地隔開。唐昀干脆翻了個身側躺著,枕著手臂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這人,抬手就差點將手覆在那眉目上。 白秋令沒能如愿的沾床就睡,從小到大他也沒和別人同床過,此刻一閉上眼睛耳邊就一遍遍回響著一道聲音,提醒他身邊躺了個人。 一時沒睡著,他便極真實地感受到了唐昀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