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問青山_分節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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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昀在坐在床上,看著白秋令彎腰下來,手指在他腰間摸索半天也解不開那腰帶,無意識地整個眉心都擰在一起。 剛才叫住他的時候特意將腰帶又胡亂系了一次,這會兒見他為難的樣子唐昀心中十分暢快——倒也不是想看著白秋令著急上火,只不過是對他有著不一樣的好奇心,想從他身上看到更多,想要了解他更多。 從初次見面到現在,他沉默著面上沒什么表情的模樣,皺眉不悅的模樣,還有生氣惱怒的模樣,都十分可愛,唐昀覺得有趣,捉弄他的心思也便一發不可收拾。 白秋令試了很久都沒辦法將唐昀的衣服脫下來,耐心一點點耗盡,食指和拇指扯著他身上一看就很貴的衣料,皺眉道:“閣主這腰帶的系法我沒見過,解不開,閣主試試自己解,等會兒我來給閣主穿衣服?!?/br> 唐昀撇撇嘴:“秋秋這會兒怎么又閣主長閣主短的了,這么生分,一點都不親近?!?/br> “閣主的毒還沒解,還是先想想怎么保命吧?!卑浊锪钍忠凰?,直起身后退半步,又道:“師父還等著我,閣主請盡快?!?/br> 說完白秋令便轉身朝前走,唐昀抿唇笑笑,活動活動受傷的手臂重新站起來緊隨其后,他跨步上前在白秋令身后打|開|雙|臂,笑道:“秋秋等一下?!?/br> 白秋令耐心全無,暗嘆一口氣并不打算理會他,他抬腿剛邁出一步,便被身后那人抱住了。之前兩人最親近的一次還是在那破廟里,唐昀抓住他的手腕,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而如今,眼下,那人竟然對他做出了如此冒犯的舉動。 他愣在原地的這片刻功夫,感覺腰上一松,低頭一看自己的外衫已經被唐昀單手解開了。 第十九章司言 “唐昀!”白秋令一股怒氣從腳底一直上涌到兩邊太陽xue,在他雙臂間一個轉身猛地推了一把,噌的一聲清羽出鞘,劍鋒離他的脖頸不過一個指節的距離,“我救你性命你卻如此不識好歹!” 唐昀余光瞥一眼那泛著寒光的劍身,嘴角卻還帶著笑,他抬手將清羽往外推了推,道:“我如何又不識好歹了?” 兩人面對面站著,白秋令不說話,他便大著膽子又向前走了一步,“秋秋說不會解衣帶,那我便教你,怎么還成我不識好歹?秋秋帶我回云隱山救我一命,我感激得很,眾人都說我唐昀不是好人,在秋秋心中我便是個‘正經人’,我更是感動萬分,也不枉我多次為秋秋解圍,這些我都覺值了?!?/br> 他說得誠懇真摯,要不是前一刻他做出那樣的舉動,這一番話可能又要讓白秋令心軟了。 “說你是正經人是為了讓師父救你!”白秋令爭辯道。 唐昀看他臉色并沒有緩和的跡象,怕又把事情搞砸了,知道他吃軟不吃硬,腦子一轉又換個說法哄道:“我們兩個都是男子,我原以為沒什么,若是無意中冒犯了秋秋,我向秋秋道歉?!闭f著他看一眼清羽,試探著朝前走,感覺手臂上的傷口有些裂開了,適時又皺著眉頭道:“這么多天帶著我趕路定是辛苦萬分,我不要緊,再忍這一天的沒關系,秋秋先洗個澡換身衣裳好好休息,唔......” 白秋令推的那一把確實是沒留什么情面,他手臂上撕裂的傷口滲出血來將里衣都浸濕,現在有鮮血一滴一滴從袖口滴下來落在地上,濺的到處都是。 不出意外的,白秋令又心軟了。他放下劍從桌上拿了一小把匕首,回到唐昀面前,冷聲道:“我看閣主這衣服應當是用上等料子做的——” “沒關系,剛剛這衣服總解不開惹了秋秋不高興,我應該一剪子剪爛它?!?/br> “...我不是這個意思?!卑浊锪钸呎f邊用匕首將腰帶割斷,脫下一邊后再小心翼翼地從唐昀受傷的手臂上把衣服扒下來,“剛剛是我沖動了,傷了閣主,這手臂不能耽誤了,而且御尸散也快要毒發,還是先請師父看過?!?/br> 唐昀松了一口氣,心中感慨這人未免也太好哄,立刻趁熱打鐵,假裝隱忍痛苦小聲呻吟道:“嘶...秋秋不累嗎?都怪我自己不設防備,那人向我求饒我便信了,果然江湖險惡,以后有我和秋秋同行,一定會保護好你的?!?/br> 白秋令聽不進去他說了些什么,一心只想著救人,將他衣服脫了之后又把人扶著走到桌邊坐下,用干凈的棉布擦干凈傷口周圍的污血,再小心謹慎的拿藥粉抖在傷口上,一邊抖一邊說:“可能有點痛,上完藥給你包扎好,你先休息一會兒?!?/br> 此前唐昀故意弄傷手指的時候白秋令就告訴他自己不太會包扎傷口,現在看他兩手不十分協調的用白布纏上自己的手臂,那努力卻又顯得笨拙的動作惹唐昀不由得笑出了聲。白秋令也知道他在笑什么,手上動作卻不停,磕磕巴巴地總算是到了最后一步,撕了兩條白布繞到他手臂下面,輕輕地打了一個結。 包扎完傷口他又把衣服給唐昀穿上,里衣和外衣整理得妥妥當當,那細致認真的樣子吸引了唐昀的全部注意力。 現下唐昀手臂仿佛也不痛了,眼里心里都是白秋令。就這樣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他又想起來在山下的時候,面對司言請求司言為他解毒救命的時候他那乖順的樣子。 白秋令被盯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他擦擦手站起來,別過頭回避唐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輕聲道:“我先去藥房了,晚些時候我再來叫你吃飯?!?/br> 而包扎傷口這片刻的靜默讓唐昀自覺內心極不對勁,滿嘴胡話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他點頭應下,目送白秋令出了房間,又獨自在原地立了許久??头康拇皯籼撗谥袅艘坏揽p,絲絲涼風灌進來讓整個屋子都有些冷,不過這周遭教山風一吹,倒也清爽,唐昀得以保持清醒。 他忽然想到前陣子程青懷問他那些關于白秋令的問題,他次次都說因為白秋令是他從未見過的“美人”,而他恰好又喜愛美人,如此便抓在手里“把玩”一陣??裳巯潞孟袼饲暗幕卮鸲甲霾坏脭?,自己似乎是將很多問題都搞錯了。 為唐昀解毒其實并不難,御尸散難解,難就難在解藥的方子非常特殊。有幾味藥需要天南地北才能尋來,好在云隱山鐘靈毓秀,山中長了許多難得一見的珍稀藥材,近幾年司言有意阻止人上山,那些藥材被護得很好,自由生長著,這會兒都派上了用場。 白秋令自小司言便悉心教導他讀醫,雖說不上華佗在世,但大大小小的疑難病癥他都能簡單做個處理。唐昀沒有死在路上,也是得益于他一路上的照看。 司言開了方子做了些改動,讓白秋令照著方子拿藥去,其中有一種藥草長在云隱山的西面,時間緊迫,他吃過晚飯便迎著夕陽朝西邊出發了。 唐昀得了司言的允許,能在小院里活動活動,他身上穿著白秋令的衣裳,身形卻比白秋令高大一些,司言捧著本劍譜興致沖沖的出來,誤將院子里站著的他認成了白秋令,掛在嘴邊的笑意在他轉身的同時消失在了臉上。 唐昀雙手抱拳彎下腰去,恭敬地向司言行禮道:“前輩好?!?/br> 司言合上手中的劍譜背在身后,將人上下又仔細地打量一遍,嚴肅的神情有所緩和,聲如洪鐘應道:“嗯?!?/br>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br> 司言擺手:“罷了,你既是秋令的朋友,救你也是應當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