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205
連琴沒回應他,將琴抱回來,神情冷淡地轉過頭。 段沅對連琴冷淡的態度像是習以為常,乖乖地跟在一旁走著。沈知弦恰好走在他身側,不動聲色地望了他一眼。 兩三年前曾見過一面的少年,如今也長成了健壯的青年,那率真的性子倒是沒有變太多,眼底仍舊清澈,想來這幾年在外歷練得還不錯。 段沅察覺到沈知弦的視線,轉頭望來,咧了咧嘴,露出一個稍顯靦腆的笑容。 他倒是沒認出來沈知弦,不過看著沈知弦,他忍不住就想起了兩年多前曾萍水相逢同行了一段時間的歲見…… 樣貌不同,看起來卻是一樣的賞心悅目,氣質上,歲見要灑脫些,沈知弦要矜貴些,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卻叫他總是忍不住聯想到一起。 段沅為自己起了這樣的心思而感到冒犯,很不好意思地又朝沈知弦笑了笑。 這一笑,他忽然就看見那位據說是明州隱世宗族里來的諶晏偏頭望了他一眼。 不帶什么感情的,冷冷淡淡,甚至隱約帶著點兒嫌棄的,望了他一眼。 段沅:“………………” 為什么這個眼神也是如此熟悉,當年他與歲大哥講話時,可沒少被晏大哥這般盯…… 段沅收回視線,悄悄地往連琴身邊湊了湊,找回了一點安全感。 雖然師兄也對他冷淡,總是不太喜歡他的樣子,但好歹那是自家師兄啊。 段沅看起來在這兒已經待了不短時間,然而一問,他仍是有點茫然:“我是追著一個魔物誤入此處的,大概是三四天?”他也不是很確定,這兒忽明忽暗,幻象與真實交錯,根本無從分辨時間的流逝,他只能從自己的體能消耗來大致推算一下。 “我這幾日一直在此處轉圈,無論從哪個門出去,在那小路上經歷過什么,到最后都會回來這里?!倍毋浠貞浀?,“每條小路發生的事情都不一樣,有時候會碰見自己害怕的事情,有時候會被魔物們追著打?!?/br> 沈知弦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看見什么害怕的事情了?” 段沅下意識道:“我把師兄的琴弦弄斷了,師兄追著我打……” 他說到一半,意識到什么,住了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心地看了眼連琴,后者神情不變,只是不知是否他的錯覺,他好像在師兄眼底看見了一絲無奈。 難道就是因為小時候弄斷了師兄的琴弦,所以師兄后來就不喜歡自己了? 段沅忍不住想偏了些,在師門里被當女孩兒養的日子里,連琴是除了師尊之外唯一一個知他男兒身的師兄,他不能與師姐師妹們太接近,也沒法與師兄師弟們一起放肆——只有連琴。 他只有連琴可親近,因為連琴知他身份,相處起來無所顧忌。 只可惜他將師兄的琴弦弄斷了之后,師兄就開始對他冷淡起來,好像漸漸的,就不喜歡他了。 “……你可曾推開過小路盡頭的那扇門?” 段沅的胡思亂想被打斷,聞言道:“推開過?!?/br> “可曾進去看過?” “進過?!?/br> 連琴望他一眼,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段沅道:“穿過那扇門很艱難——倒不是有什么魔物在阻攔,而是越靠近那扇門,就越不想進去,沒由來的不想進去,只想往后退。我后來廢了好大勁,才勉強邁出一步?!?/br> 好在邁出一步之后,那股莫名的阻力也就消散了大半,段沅將另一只腳也跨過去,一錯眼,就發現自己仿佛身在桃源。 鳥語蟲鳴,滿目翠綠,繁花盛綻,春意盎然的好景色。 好得像是一個幻境,可偏偏段沅伸手觸碰每一片枝葉每一朵繁花,都能感受到其中蘊藏的生機。 那是真實的,澎湃的生機。 只是在這兒時間似乎是流逝得很快,段沅只走了一小段路,那些繁花便開始逐漸凋零,草木枯黃,四周色彩漸漸從暖色至冷白——下雪了。 雪花撲面,寒風凍骨??v然是段沅用靈力護著自身,也被凍得直打哆嗦,他瑟瑟地走了幾步,忽然瞧見不遠處似乎有一條分界線。 分界線的一邊是寒冬,另一邊晦暗不明,模模糊糊的,望不清晰。 段沅本能地覺得那一邊有玄妙,若此處是個幻境,那分界線外或許就是真實的世界……他下定決心,要往那分界線處走。 然而越往那走,寒風就越凜冽,冰雪一團團地砸過來,隔著護身的屏障,都砸得生疼,段沅舉步維艱,最后用盡了辦法,都沒法走過去,反倒是被風雪推著身不由己地往后退。 “然后我就被推著退啊退啊,就又退回這兒了?!倍毋鋽偭藬偸?,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