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192
他眼底流露出猶豫和掙扎,片刻后還是漸漸變得堅定。他深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便帶上了慌張:“宗主!宗主!師弟出事了!” 閉關之中當不理任何事,但宋茗知道,沈知弦就是溫宗主的軟肋。 果不其然,那門開了,溫宗主盤膝坐在榻上,神色緊繃:“怎么?” 宋茗張口便道:“師弟他忽然發狂,傷了好多人!” 怕溫宗主不信,他一把撩開袖子,露出一道猙獰的劍傷,那上邊還滴著血,宋茗沉重道:“師弟傷了許多人后,突然又開始自殘,我本欲阻攔,奈何實在不是師弟的對手……” 他跪了下來:“宗主,請您出關救救師弟!” 那段時間奪舍沈知弦的半魔情緒確實是很不穩定,經常發狂,而宋茗又總是一副溫厚老實的模樣,溫宗主既然能選他暫任宗主,自然是信了他這性子的。 愛徒心切的溫宗主想也不想地就站起身來往外走,強行從入定里脫身,體內靈力翻滾,他忍不住嗆了一口血,踉蹌了兩步。 宋茗落在身后,溫宗主便回頭,正想讓宋茗帶路,眼底卻印見了一縷冰冷的劍光—— “哐!” 冰冷的劍意和殺氣從宋茗面前一劈而過,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落在地面時,深深的一道劍痕。 宋茗陡然醒神,才發現自己仍舊在聽松堂門口站著,根本都未曾進去。 不祥的預感冒了出來,宋茗緩緩轉過身。 然后他看見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站在最前頭的是手提長劍的四長老。四長老是使重劍的,他的重劍抵在地面,隱約能見地表被戳了一個洞,劍身上縈繞著的劍氣,和方才劈他的,一模一樣。 其余幾位長老也在,還有大大小小許多管事,不管是他的心腹,還是溫宗主時期的舊人,都在。 無數雙眼睛正緊緊地看著他,視線里都是不敢置信。 四長老咬牙切齒,一把提起重劍:“宋茗!忘恩負義的小人!溫師兄這般信任你,你卻做出這等恩將仇報的事來!” 被重劍指著,宋茗的心反倒是平靜下來了,他環視了周圍一圈,沒看到沈知弦,他古怪地笑了笑:“我那好師弟呢?怎么不出現?” 四周沉默一片。宋茗不再掩飾,眼底的輕蔑幾乎要化作實質流淌下來:“枉費你們自詡厲害聰明,還不是被我戲弄于鼓掌之中。這位子我坐了這么些年,想輕易奪去?”他倏地厲聲:“不可能!” 天色忽地暗了下來,宋茗嘴里念念叨叨著什么,手指飛快地掐訣,一道屏障隔開四長老的劍,他一邊施法,一邊急急后退,想退到聽松堂里去。 然后他只覺腰部一疼,仿佛要折斷了一般,難以抑制地就朝前撲去,要不是他反應快,飛快地一扭身避開,他此時身上就要多個大血窟窿。 他憤然一回頭,只看見沈知弦優雅地收回腳,撣了撣衣擺,像是撣去了什么臟東西,淡淡地看著他:“還想進來?太臟?!?/br> 宋茗只覺得腦海里最后的那根稱作理智的弦徹底的斷掉了。 他的手在發顫,一雙眼噴著火,偽裝了許多年的彬彬有禮溫儒姿態徹底被撕開,他恨聲道:“臟?那我就徹底臟給你們看!” 法訣被完整地打出來,黑氣瞬間從宋茗所在之地冒出來,絲絲縷縷,很快就彌漫成一大片,半魔從他身上冒出個頭來,同他一起獰笑。 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也不是整片天都暗,只是眾人所站之處,仰頭俱是黑漆漆一片,遠處倒是亮著,只是那光亮仿佛很遙遠,可望不可即。 妖鬼橫行,萬魔喧囂。 那黑氣里藏著的是無數妖魔鬼怪,席卷過花草樹木,綠意立即枯殘一片,了無生機,眾人紛紛避讓,四位長老拔劍結陣,無形屏障擋了擋來勢洶洶的妖魔。 只是這陣也只能抵擋一瞬,很快,那些妖魔就沖破了屏障,與眾人廝殺在一起。 宋茗腳底是法訣落下的地方,也是與荒原連通的地方——他將荒原的妖魔鬼怪召過來了。 數不盡的妖魔鬼怪從那連通處接二連三地涌出來,眾人拼盡全力去殺,也殺不盡,鋪天蓋地的黑暗中,很容易就讓人產生恐懼的心理。 混亂中,不知誰喊了聲:“沈宗主救救我們!” 這一聲沈宗主,喊得是誰,不言而喻。 宋茗渾身裹在黑氣里,連眉心都團著黑氣,他聽見這話,怒不可遏,正要反駁,卻聽見一聲輕笑。 他下意識轉頭,才發現沈知弦居然并沒有加入戰斗中,就站在他身后不遠處,那些妖魔縈繞在他身側,卻不撲上去,反倒像是很恭敬地在點頭哈腰。 宋茗怒道:“廢物!廢物!給我殺了他!” 他身上的半魔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叫囂著要往沈知弦身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