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187
沈知弦道:“師叔不認得我們了?” 四長老神色木然:“你……他……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他連今夜過來是為了什么都差點兒忘了,滿腦子就只有沈知弦與晏瑾兩人親密相擁的畫面——小師侄和小師侄徒弟出門一趟,這都發生什么了?! 沈知弦偏頭想了想,委婉道:“大概是,道侶之間的正常行為?” 四長老:“……” 四長老:“???” 四長老呆滯得無法回神。 沈知弦貼心地留給他接受的時間,自去取了茶具等物,在旁邊小玉桌上泡起了茶。 沈知弦這兒無一次品,上等靈茶葉在guntang熱水中舒展開來,淡淡的茶香終于喚醒了四長老,他長舒了口氣,抹了把臉:“這事兒你們該好好斟酌?!?/br> 沈知弦抿茶的動作一頓。 晏瑾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拳。 四長老道:“雖然我們清云宗不會干預弟子們的私事,但是你們這么沒名沒分的一塊兒也不好,若是想好了,就該好好選個日子定下來……” 四長老回過神后,越說越得勁:“宗門里很久沒有熱鬧事了,趁著這機會,好好熱鬧熱鬧……” 沈知弦望了晏瑾一眼,哭笑不得,眼見四長老說得雙眼發亮,他只能出聲打斷:“師叔,這件事我們會好好準備的。您深夜過來,是有何要事嗎?” 四長老意猶未盡地住了口,終于想起來正事,他猶豫了一下,在昏暗的夜色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沈知弦,慎重地問:“是你回來了嗎?小歲見?” ——四長老果然是知道自己曾被奪舍一事的。 沈知弦心頭一松,毫不遲疑地點頭:“師叔,是我?!?/br> 他站起身來,微微斂了斂神色,恭敬地朝四長老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師尊與師叔當年辛苦,晚輩不敢再忘?!?/br> 這神情姿態,絕不可能是那奪舍的怪物能做出來的。就連幾年前沈知弦性情有變時,也不大一樣。 四長老不說話了。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夜色里,他眼底逐漸泛起水光,他抬起手來,端起茶杯,也顧不得茶水guntang,咕嘟一下一飲而盡,壓了壓心底的激動,好半天才哽出來一句話:“溫師兄若是知道了,該多高興……” 當年沈知弦出事時,他被溫師兄拽著一塊兒救人,見多了溫師兄愁眉不展嘆息不已的情形。 沈知弦是難得的天才,被奪舍了,他自個兒也惋惜過許久,也曾拼力去救治。只是后來溫師兄去了,那奪舍的半魔沒了壓制,行事越發乖張,他沒法子,只能暗自琢磨,守著那點兒微渺的希望。 終于,他真正的小師侄回來了…… 只可惜,溫師兄再見不著這一幕了。 他伸手扶起沈知弦,欣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三人各自坐定。沈知弦真實的經歷聽起來太匪夷所思,若非他是當事人親身經歷了這一切,他自已都難以相信。 他也不愿四長老擔憂太多,便撿著輕松的事兒略略解釋了一番,只道是這趟下山,找著了鮫鱗治好了心疾,徹底將那奪舍的半魔給驅走了。 四長老問了幾句,確認他是真的回來了沒事了,先是舒了口氣,爾后又皺了皺眉:“這么說,你們是一路同行,未曾分開過?” 沈知弦頷首:“大致是?!?/br> 四長老眉頭皺得更深了:“早段時間,興起了一個流言,是關于晏瑾的……說晏瑾在外頭害死了許多人。好幾個小門派派人來鬧了幾回?!?/br> “是嚴深在搗鬼?!鄙蛑页亮松裆?,深吸一口氣,慎重道:“師叔,我有一件事,事關師尊,要同你說……” …… 大漠深處。 月色朦朧,漫天黃沙迷人眼。羸弱的少年拖著沉重的步伐,艱難地跟上前面身子挺拔的男人——是真的沉重,一腳一個深深的印。 他喘息著。風沙太大,他的嘴唇有些干裂,隱隱作痛。眼見的男人越走越遠,少年不得已出聲喚了聲:“等……等等我……” 男人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只略略慢了些,聲色冰冷:“等出了沙漠,你便自行離去罷?!?/br> 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少年聲音虛弱依舊,面上卻沉穩得看不見一絲擔憂害怕:“你救了我,我總該報答你的……” “不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