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177
他心頭一片混亂,沈知弦的心疾他也是了解過的,當年的溫宗主都沒法治好,他本以為這輩子沈知弦都該是一個無所作為的廢人了,怎么突然就——! 他被沈知弦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沖昏了頭腦,一時也想不到別的話來轉移,只反復道:“師弟是真的無礙了?宗門里無大事,師弟也不必逞強……” 嘩啦一聲,是沈知弦揮袖卷起冷風如刃,狠厲地撲向宋茗面前,這勁頭,儼然是十階鼎盛期才能用出來的架勢! 宋茗為人處世圓滑,修行天賦上卻實在是單薄,這么多年來,汲汲營營于這位子,對修行一事更是有所忽略,此時也不過是十一階的修為,甚至還未至巔峰。 沈知弦這一擊勁頭十足,宋茗只覺周身被冰封般寒冷,竟有一絲瑟縮,下意識就用盡全力要去抵抗,然而那風刃只到他面前,險些削了他的眉毛便猝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飄忽不定的人影。 “幻象石!”有較年長的管事失聲叫起來,“是溫宗主!” 溫宗主的幻象幾乎是和宋茗面對面貼著,宋茗一瞬間想起昨夜里見著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溫宗主”,涼意從頭皮滲至腳底,手里蓄著的靈力下意識就揮了出去,要打散這張面容。 可他的靈力被一道屏障攔住了,這屏障還順勢將他的靈力反彈回去了,宋茗猝不及防,往后狠狠一撞,撞在椅背上,哐當一聲響。 沈知弦微微一抬手,手中的幻象石便連帶著溫宗主的幻象漂浮在半空。 宋茗渾身發顫,腦子一片空白,溫宗主說了什么話,他一個字都沒聽見,只如臨大敵地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 幻象很短,片刻便沒了,只留下一塊黑黝黝的幻象石。沈知弦大方地讓眾人查探那是否是溫宗主留下的訊息,偏頭看向宋茗,輕柔一笑,溫聲道:“這些年,辛苦師兄了?!?/br> 那幻象石在眾人手中一一探視過,竊竊私語便壓不住了。 “確實是溫宗主留下的訊息?!?/br> “所以宋宗主只是暫代的宗主嗎?” “看沈長老方才的模樣,心疾似乎確實好了。那往后是不是該將這位子交還給沈長老了……” 溫宗主在宗門里聲望極高,縱然離開許久,眾人提起他時還是很敬佩,下意識便順著他的話來想。 凡此種種盡數落于耳中,宋茗聽得眼底恨意一閃而過,深處更有一分壓不住的恐懼,他感受到眾人熾熱的視線,握緊了拳:“師弟這是何意?” “只是遵循師尊的意思罷了?!鄙蛑逸p笑。 他今天并沒有想要徹底將宋茗逼下臺,宋茗修煉不行,在別的地方倒是很有本事,當了幾年的宗主,手里多少是有點人脈的。 沈知弦雖有信心幾位長老會助他,但他還沒與幾位長老坦白與商討,一時半會也沒法子立刻將宋茗完全架空權力,只能逼一逼他,讓他猝不及防匆忙之下露出馬腳,拔出蘿卜帶出泥,連帶著一眾勢力一起清洗。 眼下見宋茗已經有些慌亂了,沈知弦也不再逼迫,退了一步,淡淡道:“師兄這幾年辛苦,我如今既然無礙了,也不好再叫師兄獨自cao勞,師兄忙不過來的,明日交接一下,便將部分事宜交與我處理罷?!?/br> 他不再稱呼宋茗為宗主,只淡淡喊他師兄。雖然師兄聽起來是親近了許多,但無疑也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清云宗宗主這位子,他要奪回來了。 眾人一片嘩然。三四長老今日沒來開會,大長老二長老對此沒有反應,只冷眼旁觀,沈知弦不顧宋茗糟糕的臉色,落下這么個炸彈,便施施然離去。 將一眾震驚好奇又充滿試探的視線盡數拋擲身后。 甫一離開,沈知弦的笑容便淡了,眼底幾分沉思。速地處理宋茗的方式,就是盡快與幾位長老坦白,獲得他們的支持,再逼一逼宋茗,讓他露出更多馬腳來。 大長老二長老態度不明,只有四長老當年與溫宗主一起救治他,對他當時的情況應該是最了解的,也是最容易相信他的,可惜四長老今日不在宗門里。 沈知弦回了五峰,連連下了幾道命令,開始有條不紊地處理各種事情來。其實在“穿書”之后,沈知弦便有意識地了解宗門里各種情況了,只是因為那會兒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局外人,并沒有想要插手宗門內務的意思,于是一切都只停留在了解的層面上。 但眼下不同了,他要解決宋茗,就必須先快速地上手宗門里的各種事宜。 這一番忙碌,匆匆忙忙的,一日就過去了。 他沒有喚人送晚膳,便也沒有弟子敢上來打擾,等他掩上最后一本宗卷的時候,天色沉沉,夜已深了。 沈知弦推門而出,月色懶懶散散地灑了滿地,他環顧四周,不見他人。 想到昨晚的“夢境”,沈知弦踱著步子走到暖玉小榻前,只遲疑了一會,便合衣躺下。 只是今天他心里念著晏瑾,反倒是睡不著了,輾轉了幾回,才迷迷糊糊有了點倦意。 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很熟悉的溫暖。 沈知弦心下一松,閉著眼正欲喚阿瑾,卻發現自己嗓子像是被黏住了,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察覺不妙,下意識要睜眼,可這回眼皮子也仿佛有千鈞之重,任他用盡力氣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