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173
宋茗一瞬間毛骨悚然,猛地站起身來,聲音發顫地喊出來一聲:“師尊……不,溫宗主……” 那張在人間消失了許多年,午夜時分卻總是縈繞在他夢里的熟悉的臉,以這種方式,猝不及防地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宋茗額頭冷汗霎時就落下來了,那藏在他身體里的半魔也沒有說話,那半魔自然也是認得溫宗主的,當年溫宗主還在的時候,它就算是頂著沈知弦的身體,也是不敢造次。 溫宗主就站在窗外,沒有進來,只幽幽地望進來,神色里有幾分冰冷。他慢條斯理地將宋茗看了半晌,忽然勾了勾唇角,輕聲道:“我回來了,宋茗?!?/br> 這聲音同溫宗主在世時分毫不差,宋茗下意識就退后了一步,腰撞在堅硬的案幾上,他顧不得疼痛,咬緊牙關,看著溫宗主悄無聲息地飄遠,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他,他回來了……” …… 幻化成溫宗主的模樣去“看望”了宋茗之后,沈知弦也沒有去打擾幾位長老。四長老當年與溫宗主一起救他,對他的情形多半是能猜到幾分的,等明日他再找四長老商討后續事情如何,今夜夜深,也不便打擾。 一路奔波勞累,又知道了這許多真相,心情跌宕起伏,沈知弦只覺疲憊感由心而生。 回到自個兒的屋里時,他沉默著環視了周圍一圈。 他對外宣稱閉關,于是也沒有小弟子敢上來打擾。這兒本是設了禁制的,但大概是之前被宋茗發現了端倪后,來搶走傀儡木的時候給破壞了。 于是種種物件上便落了灰。 沈知弦看了一會,空蕩蕩的屋里,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晏瑾,沒有小草芽,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孤寂得很。 只有桌案上一杯不知倒了多久的冷茶。 沈知弦折身出去,在晏瑾布置的軟玉小榻上輕輕一拂,拂去上面的落葉,倦倦地躺下。 滿天繁星閃爍,他睜著眼望了一會,難過的情緒又出現了。 沈知弦其實是個很會調節自己心情的人,他從來不會讓自己過于沉溺于某種情緒,可這次實在是太難受了,各種情緒在他心間翻滾,讓他很想與人訴說一番。 可此時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沈知弦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閉上了眼。 這一覺睡得也很不舒服,夢里光怪陸離,各種往事翻涌成一團亂麻,在他夢里剪不斷理還亂,讓他在睡夢中也難受地蹙起了眉,很不安穩。 最后的夢境斷裂在惡蛟那穿心一爪,最后的一幕是溫宗主焦急擔憂的面容。 沈知弦驟然驚醒,胸膛劇烈起伏,他急促地喘息著,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 此時正值黎明前最昏暗的時刻,他睜著眼,恍恍惚惚中,覺得小榻前似乎站了個人。 很熟悉的身影。那人手里舉著一件外衫,正要披在他身上。 沈知弦猛地抓住對方的手腕,在昏暗中看見了一雙殷紅似血的眸,他喃喃了聲:“阿瑾?!?/br> 晏瑾動作頓了一頓。他似乎是想起來自己的情形了,不自在地偏了偏頭,不想讓沈知弦看見他的眸色。 可沈知弦卻忽然松開了他的手,轉而朝他展開雙臂?;璋抵?,晏瑾不能很清晰地看見他的神色,卻能聽見他哽咽又委屈地道了聲:“抱?!?/br>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含淚寫稿,它說下一更在周二。 第65章魂夢 此時的沈知弦不是沈知弦,他只是很多年前、那也曾意氣風發的少年歲見。 那原本矜貴瀟灑驚才絕艷,卻被命運開了個大玩笑,折了滿身傲骨不說,差點兒連身體都不屬于自己了的少年歲見。 輾轉許多年,經歷了生生死死許多事,才終于重新成為完整的自己的少年歲見。 可是這少年歲見呀,已經再沒法像從前那般鮮衣怒馬肆意江湖啦,他失去太多東西,從從容容歸來的表面之下,只剩得滿身傷痕。 沈知弦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眶發熱,各種情緒在胸腔里翻滾,激蕩得無法平靜。 晏瑾只怔了一瞬,便伸手將他整個人攏進懷里。 就像很久以前,歲見抱小晏瑾一樣。 沈知弦環著晏瑾的腰,腦袋埋在晏瑾懷里,聽著晏瑾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強忍著淚意,努力平復著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