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68
啾啾啾~ 第30章廚鬼 客棧里聽說書那日,晏瑾下來得遲,并沒有聽見前頭說書人都說了些什么,后來又全副心神都落在了沈知弦身上,也沒怎么留意他們的爭論。 只依稀聽得似乎是在講師尊和他。 晏瑾偏頭看向沈知弦,后者睡得正熟,長睫在眼皮上落下淺淡的陰影。 他遲疑了片刻,終于是輕輕地翻開了書。 師尊與他,有什么可寫的? 原本只想隨意翻兩頁看看是什么話本子的晏瑾,在連連翻了幾頁之后,徹底愣住了。 為、為什么每件事都是他親身經歷過的,而這里寫出來……卻是這么的…… 晏瑾一時想不出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臉上難以控制地流露出有點兒錯愕,茫然地看向了沉睡中的沈知弦。 一路同行未曾分開過,這書只可能是那次師尊獨自進書齋買的,可師尊當時分明與他說,遇著了黑心老板,不買了。 然而旋即晏瑾又想起了當時隱約聽見書齋老板的小聲嘀咕,說是賣出了一套…… 晏瑾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沈知弦隨意擱在枕邊的儲物囊上。 好在理智還克制著他,讓他沒有再向沈知弦的儲物囊伸出手。 蠟燭快燃盡了,燈芯燒得很長,倏地爆了個燈花,光芒晃了一晃,將晏瑾驚回了神。 他抿了抿唇,拿著話本子,轉身吹熄了蠟燭后,到窗邊去,就著一點兒朦朧月色,認真又仔細地翻閱起來。 …… 絲毫不知發生了什么可怕事的沈知弦迷糊著醒來時,天方蒙蒙亮,晨光透過半開的窗照進來。 他還沒睡夠,腦子混沌不清,還以為就自個兒在自個兒屋里,熟練地卷著被子就是一個痛快的懶腰——然后他眼角掃到了一個身影。 客棧簡陋,除了一張木榻,一張木桌,兩張木凳,再無別物。 此時那桌邊木凳上,正端端正正坐著個晏瑾。 也許是他一邊伸懶腰一邊不自覺的哼唧聲驚動了原本在閉目養神的人,晏瑾睜開眼,徐徐望過來。 沈知弦一瞬清醒,手腳立時端正放下,將被子扯了扯,翻身坐起,隨意地將鬢邊發絲別到耳后,朝晏瑾打了個招呼:“早……什么時辰了?” 因著剛醒,嗓子有點干,沈知弦的聲音便有點兒啞。他輕咳了兩聲,赤足下榻,去倒杯涼水喝。 只穿著一件單薄里衣的雋秀男人姿態散漫,神情倦懶,仰首喝水時,精致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因口渴喝得急,一點兒水珠從他唇角流下,順著下巴滾落到頸脖處,又沒入被扯得有些松散的衣領里。 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蜿蜒水痕。 晏瑾鎮定地轉過頭,誰也不知道他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是話本子里的一句“滴露玉蘭擁被起,倦懶扶鬢又欲眠”。 當真是一朵玉蘭,清清冷冷地綴在高枝,就算是隱瞞了身份,一身矜貴也叫人不敢觸碰。 晏瑾壓了壓嗓音,輕聲道:“寅時末?!?/br> 沈知弦喝了杯冷水,眼底清明了些,懶洋洋地踱著步子又回了榻上坐下,隨口又問:“何時回來的?” “夜半?!?/br> “啊?!鄙蛑胰嗔巳嗝夹?,晏瑾是屬棉花的么,輕飄飄地夜半回來,他竟一點動靜也沒聽見。 他還想說什么,一轉念突然記起昨夜看了一半的話本,不動聲色地往枕頭底下一摸——什么也沒摸著。 沈知弦心里咯噔了一下,慢慢地將手收回來,若無其事道:“回來了就一直坐在那?怪不舒服的,怎么也不叫我起來,給你騰點兒位置休息?!?/br> 這床榻當然比不得清云宗里的床榻寬敞和舒適,不過兩個人一塊兒睡倒也不算太擠。 沈知弦將自己的新身份適應得很好——晏瑾的表哥么,同行這么些天,兄弟倆該熟悉了,邀請抵足而眠也不算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