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58
沈知弦:“???” 沈知弦被他一連叫了兩聲“哥哥”,老臉有點掛不住了。他面上強作鎮定內心咆哮,張了張口,想說什么,晏瑾又道:“是該這樣叫嗎?我自小孑然慣了,未曾有過兄長,也不知該如何稱呼……” 他面上帶起些疑惑之色,一雙黑眸望過來時,眼底隱約有一絲茫然和無措。 沈知弦頓時想起數年前小晏瑾那孤單又瘦削任人欺負都不還手的背影,忽然就心軟了,抓起手邊的折扇,刷的打開,半遮著臉,掩飾著臉上的不自然:“嗯那個什么,哥哥就不用叫了,就……喊我名字便是?!?/br> 晏瑾似乎有點兒遺憾,遲疑了一瞬,還是應了聲“好”。 應完了“好”,又端端正正地喚了聲“歲見”。 不知怎的,沈知弦就覺得那一聲“歲見”里,有眷戀,有懷念,又融著一些,非同尋常的熱烈和……一點兒幾不可見的悲切。 他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測,搖著折扇的手停頓了片刻,才輕輕地“嗯”了聲。 有點兒不高興。 晏瑾以前見過的那個“歲見”,就這么值得他念念不忘?甚至見了個同名的人也忍不住要移情? 那么惦記著那個“歲見”,以前怎么不跟著他一塊兒走呢! 不高興的沈知弦決定今晚早早睡覺,拒絕與晏某人和草某芽秉燭夜談。 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呢! 床榻只有一張,晏瑾當然不會和沈知弦搶。他在心底默默疑惑著沈知弦為何突然就不高興了,但他也不敢問,默不作聲地替沈知弦吹滅了蠟燭,帶著小草芽乖乖地在小軟榻上打坐。 窗半開著,瀉入一片月光,和著輕風,微有涼意。 夜已經很深了,小草芽攤在窗邊曬著月光睡得正香,床榻上沈知弦呼吸綿長,顯然也是熟睡了。 晏瑾睜開眼來,眼底一片清明。他偏頭望向床榻的方向,片刻后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大概明面上沈知弦還是把他當“陌生人”來看待,所以今夜沈知弦的睡姿是很端正的,里衣穿得工工整整一絲不茍,錦被搭到小腹,仰面躺著,雙手疊放在錦被上,一本正經的模樣。 晏瑾凝視了他許久。 在清云宗與沈知弦相鄰而居的那幾年,他曾有幸見過幾次沈知弦的睡姿,與他的劍法一樣瀟灑而不羈。 被子要掉一半到地上,枕頭推得歪歪斜斜,沈知弦就卷著被子的一角,側身睡得很熟,長發如墨披散在他身下。 被小草芽吵醒時,就會氣惱地卷著被子翻個身,又倦又軟地說一句“不要吵”。 晏瑾目光沉沉地垂眸望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一縷發絲被風吹得不斷拂著他的臉,沈知弦被弄得很不舒服,熟睡中抬手隨意地撥弄了幾下。 然而那縷頭發很頑固,沈知弦的手一放回去,它又在風的鼓動下開始搗亂。 沈知弦輕微地呢喃了一聲。 晏瑾眼神不自覺柔和了下來,連他自己都未發覺自己唇邊噙了一點兒笑意。 他動作輕柔地替沈知弦將那縷頭發整理好,才將視線移到沈知弦的手腕上。 因著方才撥弄頭發,沈知弦的手收回來時就沒再規規矩矩搭在小腹上,隨意地擱在身邊,微微蜷著手指。 晏瑾半蹲著,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沈知弦的手無論何時都冰冰涼涼的,像是永遠都捂不熱。晏瑾輕輕地將他的手翻過來,替他把了把脈。 晏瑾離開時,沈知弦的身體還虛弱得很,眼下雖然瞧著沒事了,但晏瑾卻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摸得的脈象平穩而有力,并無大礙。 晏瑾略松了口氣,忍不住就想多了一些。 師尊眼下瞧見他,似乎沒有很生氣的模樣,是不是……原諒他了?師尊怎么忽然要換個身份來?還偏巧用著這個名? 他胡思亂想著,視線略略一偏,就看見了沈知弦空蕩蕩的手腕上,沒了慣常戴著的玉珠串兒。 想來是沈知弦偽裝身份不好再戴著,故而將它取了下來。 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塊地方顏色格外不同——沒了玉珠串兒擋著,沈知弦手腕上的傷痕便清晰明了地盡數展示在晏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