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52
一股“說不見就不見再問全部來打架”的殺氣。 小弟子們嚇得一溜煙兒全跑了。 晏瑾殺氣重不是沒有原因的,別的小弟子不知實情,還以為沈知弦是真的在閉關,只有晏瑾知道,沈知弦只是在避著不想見他。 沈知弦閉門不出的第七天,晏瑾終于跪在了門口,沙啞著喊了聲“師尊”。 里頭照舊是沒有回應的。 晏瑾沉默了許久,認認真真地磕了三下頭,低聲道:“師尊,弟子走了?!?/br> 他到底還是不敢逼迫沈知弦,沈知弦不想見他,他離開就是了,等過段時間師尊氣消了…… 晏瑾站起身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或許他確實該離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師尊,歲見。 他咀嚼著這兩個詞,心煩意亂地往回走,步伐間不見往常的平穩,反應也沒平時敏銳,連緊閉許多日的窗悄悄開了條縫、露出一片綠意來都沒有察覺。 晏瑾的身影徹底消失后,窗縫又悄悄地關上了,不多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出來一位白衣青年。 他樣貌雋秀,一雙眼剔透而清澈,悠悠然搖著折扇時,隱約帶點兒書生氣——是那種,拔劍能舞、提筆能寫的書生氣。 矜貴又肆意,仿佛是兩相矛盾的詞,用來形容他,竟也毫無違和感。 他閑庭信步般走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唇邊露出松快愜意的笑容來:“……再不走,差點兒要給憋死在屋里?!?/br> 門半掩著,能瞧見屋里桌邊端端正正坐著個沈知弦,正抬手斟茶,姿態從容。 白衣青年便折扇一收,叩了叩門,篤篤聲將屋里的沈知弦驚動了,擱下茶盞轉頭望過來。 “沈長老,這段時間就勞煩你啦!”白衣青年隨意地作了個揖,屋里的人神態溫和地抬手回了一禮,抬手時衣袖輕拂,隱約冷香浮動。 白衣青年又仔細端詳了屋里人片刻,終于是放下心來,撣了撣衣袖,甚是瀟灑地轉身離去。 …… 卻說這頭,晏瑾沉默著下了山,回身看著住了好幾年的山峰,心頭一片茫然。 雖說他一直在謀劃著要離開,可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他卻是不知所措了。 一時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晏瑾這回離開,除了沈知弦,也沒告知別的人,故而也無人相送。 他數年前孑然一身地來,此時也是孤單地去,身上除了一把劍,兩套衣衫,幾顆靈石,再無別物。 沉默地站了片刻,晏瑾彎腰撿起一截枯枝,隨手一拋,就循著它枝尖指著的方向而去。 因著沒有具體的方向,晏瑾并沒有像別的出去歷練的弟子們一樣,買個坐騎方便趕路——當然最大的原因是他囊中羞澀。 其實沈知弦在錢財上一點兒都沒虧待過他,除了慣例發給親傳大弟子的月錢,沈知弦還會經常從自己的小私庫里撥許多靈石給他。 不過晏瑾這幾年來都沒怎么用,就囤在那里,直到早段時間,才全取了出來,給沈知弦買了暖玉軟榻和白玉石桌。最后還剩下了幾顆靈石,被他帶出來了。 也不舍得用,算是個紀念。 于是晏瑾離開師門外出歷練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山腳下的小鎮上,一位崴了腳的老阿爺家里,替他干了三天的活,終于得到報酬若干——銅錢幾串,碎銀兒幾顆。 老阿爺是獨居,家里富裕不缺錢,晏瑾雖然沉默寡言,不過他的踏實肯干讓老阿爺很欣賞他,老阿爺甚至想將自家外孫女介紹給他,被拒絕后才頗為遺憾地給了他不少銀錢算作報酬。 晏瑾認認真真地道了謝,只取了一點兒,便告辭了。 貧賤不能移的清云宗親傳大弟子晏瑾,一路走一路打工,行程極為緩慢,在來到了距離清云宗不遠的另一個小鎮的時候,終于有點兒小錢能奢侈一把,住住客棧了。 他隨意挑了間小客棧住,結果付錢時又出了意外——一行十幾個人急急忙忙地沖進來,人未到聲先至:“老板老板!還有空房嗎!要六間!” 客棧老板剛將收據遞給晏瑾,聞言很為難:“還剩五間……” 那一行人頓時就沮喪起來,一個年紀較小的小少年煩惱地揉了揉腦袋,將自己的頭發揉得一團糟,嘟嘟嚷嚷道:“啊,怎么都沒了……” 他一轉眼剛好看見晏瑾手中的紙張,又看見晏瑾腰間的長劍,猜他是個劍修,頓時眼一亮,立刻湊了過來,眼巴巴地把人望著:“這位道友,你愿意將這間房讓給我們嗎?我們是同行不想分開……前頭有一家客棧還剩三間上等的房,道友若是愿意換,我們愿意承擔你的住宿費用?!?/br> 這一行少年郎看起來年紀都不大,說話的這位小少年也就十五六歲,模樣生得挺機靈討喜,腰間配著劍,約莫是哪家宗門出來把歷練當游玩的小弟子們。 晏瑾沉默了一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默不作聲地就將剛剛才定下來的房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