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40
見他沒什么大礙了,四長老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念叨起來:“怎么突然又發病了?晏瑾來找我時白著一張臉,可要把我嚇死了……我就說這事兒推了就行,做什么非得自己去試煉山走一趟?” 沈知弦聽見晏瑾的名字,略略抬眼,便看見晏瑾雕塑似的杵在四長老身后,眼角熬得通紅,滿面倦容,像是奔波了十天半個月沒合過眼的。 他那衣裳皺巴巴的,也沒有換過,那衣領依舊是壞的,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只一雙黑漆漆的眼緊緊地盯著這邊,見沈知弦視線轉過來,眼底略略亮了亮。 竟是難得一見的狼狽。 電光火石之間,沈知弦轉念間便落定了主意。 他慢慢地收回了視線,沒有要和晏瑾說話的意思,也裝作沒瞧見晏瑾瞬間暗淡的眼神,緩緩地舒口氣,安撫似的朝四長老一笑,啞著嗓音道:“沒事。最近偷懶偷得多了,再偷懶,宋宗主怕是要生氣的?!?/br> 四長老不高興道:“他生氣由得他去。一年也不見得他生氣一回,多生氣有助身體健康?!彼掝^又轉回來,不允許沈知弦轉移話題,“這回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心疾就發作了?” 四長老瞥了一眼晏瑾,開玩笑道:“這小子惹你生氣了?” 四長老這幾年和五峰來往頻繁,經常見著沈知弦和晏瑾師徒倆之間的互動相處的。瞧著他們倆關系很好的樣子,他還和三長老念叨過,說沈知弦以后至少有個好徒弟可倚仗了。 他知道沈知弦護徒弟護得緊,要換做平時,這么開晏瑾的玩笑,肯定會惹得沈知弦義正辭嚴地反駁,誰知這回沈知弦居然沉默了一會,才啞聲道:“不是?!?/br> 四長老立刻敏銳地察覺出不對來,還想再問,沈知弦卻揉了揉眉心,做出倦倦的神態:“不關阿瑾的事,是我的問題。勞煩四師叔又為我跑這么一趟了……” 他擺明了不想多說的模樣。四長老轉頭看了眼晏瑾,結果這向來沉穩的孩子也一副呆楞樣。 四長老皺起了眉,心知這兩人之間必定是發生了一些什么事。不過他向來不是個愛刨根問底多管閑事的長輩,猶豫了片刻,還是替沈知弦把了把脈,確定他已無大礙,按捺下心底的擔憂道:“多休息,藥要按時吃?!?/br> 沈知弦感激地朝他點頭,又道了聲謝。四長老拍拍他的手背,“這么客氣做什么,有不舒服的立刻派人來找師叔知道嗎?” 叮囑完沈知弦,他轉頭又吩咐晏瑾:“你師尊最苦吃藥,你得盯著,別叫他偷偷倒了?!?/br> 晏瑾愣愣地點頭,沒了平時的沉穩,見四長老就要走出門口了,遲疑了一瞬,還是幾步追了過去,低聲問:“四長老,師尊他……” 四長老的手都擱在門板上就要推出去了,聞聲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擔憂不似作偽,便道:“你師尊現在是瓷娃娃,得好好哄著,氣不得傷不得?!?/br> 晏瑾訥訥應是,站在原地發了一會愣,直到四長老推門離開了,那門被風吹得哐當一聲砸回來,他才恍然醒神,三兩步又沖回床榻邊去了。 第22章愧疚 沈知弦斜倚著床背,閉著眼,像是已經睡著了。 他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眼角那滴淚痣便顯得格外殷紅,衣領因方才咳嗽太劇烈,扯得亂了,露出一截鎖骨,弧度精致,膚白如瓷。 整個人透著股倦然病態的美。 晏瑾愣愣地站在榻邊,一時都不敢出聲驚動他。 垂在床榻邊的一截素白手腕動了動,纏繞在腕間的玉串相碰發出輕微的聲響,晏瑾下意識就望過去。 沈知弦本來就偏瘦,這幾日一折騰,又清瘦了不少,原本剛剛好戴著的玉串都偏大了些,滑落到手背上,露出一點兒原先被玉串遮住的肌膚。 一點兒顏色偏深的傷疤立刻吸引了晏瑾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 沈知弦之前手腕上受過傷?所以才特意戴玉珠串兒擋著? 露出來的傷疤不多,隱約瞧著是個不規范的形狀,不是刀割劍劃,也不知是怎么傷的,晏瑾只掃了一眼便又收回了視線,單膝跪在榻邊,靜靜地看著沈知弦。 沈知弦終于睜開了眼,倦倦地垂眸,就和他的視線對上了。 “……” “……” 兩相沉默了片刻,沈知弦便先嘆了口氣,問:“三峰的人去過試煉山了?” 晏瑾愣了一瞬,旋即便懂了沈知弦的言下之意。 他在試煉山改動的陣法還未復原,他也還沒能離開……三峰擅陣法,若是他們去找著了什么端倪,深究下來…… 師尊才剛醒來,就在想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