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33
一條成年壯漢手臂粗、伸展開來兩三米長的灰蛇忽地從旁側一棵樹上飛竄而下,直直向晏瑾后背撞來! 沈知弦認得這種蛇,這種蛇看起來極不起眼,灰不溜丟的,喜歡盤踞在樹枝上,遇著獵物時就弓身猛地竄過來——它的速度極快,力氣極大,全力一撞之下,甚至能將這直徑一尺的硬木樹撞折! 這要是撞在晏瑾身上,沒有靈力護身的晏瑾怕是要被撞出個窟窿來! 好在晏瑾反應也極快,幾乎是在沈知弦出聲的一瞬間就反手拔劍,聽聲辨位,毫不猶豫地揮出一劍—— 噗嗤一聲,灰蛇被攔腰斷成兩截,可它那強勢的沖勁卻也讓沒有靈力的晏瑾無法抵抗地連連后退了幾步,甚至長劍都被震得脫了手。 懸崖邊地面被余力震裂,而晏瑾后退時正巧踩在一塊松動的石塊上,猝不及防地就摔下了懸崖! 沈知弦臉色一變,想也不想地就朝他撲去,堪堪在懸崖邊抓住了晏瑾的手。 晏瑾危險地吊在懸崖邊,懸崖壁光滑而無處可攀,他僅靠沈知弦一只手拉著,底下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而那斷成兩截的灰蛇還未死透,蛇頭那一截在地上不斷翻滾,腥臭的血液流了一地,它滾著滾著,就滾到了沈知弦附近。 沈知弦眼角掃見它越靠越近已經暗叫不妙了,結果下一瞬,蛇身一個扭動,就將掉在一邊的小玉瓶也掃向了懸崖! 一邊是能止他心疾保他性命的藥瓶,一邊是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的晏瑾。 沈知弦瞳孔猛地一縮。 第19章長夜 沈知弦右手艱難地拽住晏瑾,左手緊緊扣在懸崖邊,防止自己也被帶落下去。 小玉瓶就在他右手邊不遠處噔噔噔地滾過,他只要松開抓著晏瑾的手,輕松一撈,就能將它撿回來,可他的手始終松也未松動分毫。 晏瑾倒是想替他接住,可小玉瓶擦著他指尖,就這樣無情地掉下去了。 懸崖那樣高,小小的玉瓶掉下去,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沈知弦咬著牙正要把人拉上來,那半截蛇身仍舊在翻滾,一個痙攣,就彈到了他拽著人的那只手上,蛇頭一晃,突然張大了嘴,就要往沈知弦手臂上咬! 這張嘴要是正正合上來,沈知弦的手要也要變成兩截。 沈知弦一咬牙,左手一松飛快地拽住蛇身一扯,蛇牙堪堪刺破皮rou,毒液才剛噴出來一點點,就被沈知弦扔到了懸崖下。 這一折騰,沈知弦身體剎時被帶得往懸崖外移動了許多。 可他仍舊緊緊拽著晏瑾的手。 晏瑾沉默的面具終于被打破,他克制著心頭翻涌的復雜情緒,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嗓子很緊,緊得只能喊出一聲“師尊”,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灰蛇的血腥臭粘膩,熏得沈知弦頭腦發昏,好半天才把人拉上來。 心頭突突直跳,他閉了閉眼,忍過一瞬眩暈,也沒心思和晏瑾說話,往回走了幾步遠離了懸崖邊,倚著棵粗壯的樹坐下,疲憊地舒了口氣。 生死關頭走了一圈的晏瑾狀態倒比他還要好些,跟著快步走來,默不作聲地扯了袖子替沈知弦擦拭手上的污血。 沈知弦支起一條長腿,一只手被晏瑾托著,另一只手就伸直了隨意地搭在膝蓋上,頭略略歪著,靠在樹干上,閉了眼,呼吸有些重。 若是忽略他失了血色的唇,他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仗劍走天涯的劍客,走得累了,就在此歇歇,散漫又肆意。 可晏瑾知道,他是有點撐不住了?;疑咄灰u,沈知弦還沒來得及吃藥,就又是一番折騰,還被灰蛇給咬傷了。 灰蛇的毒不致命,只會讓人神智昏沉。普通人會昏個兩三日,沈知弦如今這情形,大概要昏個大半宿的。 “師尊,方才……為什么不松手?” 一聲問將沈知弦的神智略略拉了回來,他半睜著眼,視線渙散了片刻,才聚攏在晏瑾身上。 青年半跪在他面前,神色凝重,像是做了什么壞事的小獸被逮住了,惴惴不安等著未知的懲罰。 沈知弦看著他那模樣,忽然覺得有點想笑,輕咳一聲,又忍住了。 這是個打感情牌的好時機。沈知弦垂了眼瞼,悵然地嘆息一聲,無奈卻又不得不寬容道:“你既喊為師一聲師尊,為師就不會松手?!?/br> 晏瑾剎那動容,眼底閃過一道奇異的光。他嘴唇顫了顫,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道:“師尊……您先歇息,弟子在此守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