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閱讀_16
一塊紗布很快就染透了污血。這樣處理傷口極疼,沈知弦擔心晏瑾受不了,有意閑聊分散他的注意力:“芽芽呢?還勾著你嗎?倒是奇怪,這小家伙這么親近你……” 他講了好幾句,晏瑾才輕微又謹慎地小聲“嗯”了一聲,后背繃得更緊了。 沈知弦:“……” 他自認已經非常努力地散發善意了!原身到底做得什么孽!把好好一個小少年逼成這個模樣! 沈知弦沒奈何,也沉默了下來。本來他還想問晏瑾怎么不用他送去的靈藥呢,現在一想,多半是不敢用罷。 怕他動過手腳。 一圈一圈纏好繃帶,最后一段要繞到身前去打個結。沈知弦干脆將那兩截兒繃帶塞他手里讓他自己系結,起身去凈了手,在儲物袋了翻了翻,翻出來晏瑾那根流云紋錦帶。 就這片刻,晏瑾已經沉默著系好了繃帶,其熟練程度讓人心酸。 沈知弦喚了聲“阿瑾”,深吸了一口氣,將流云紋錦帶遞到少年面前,鄭重道:“抱歉?!?/br> 晏瑾看見熟悉的錦帶,渾身一顫,幾乎是搶一般地奪回手中,珍重地反反復復翻了一遍,確定是自己丟失的那一條,心底松了一口氣,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沈知弦方才說了什么? 一片寂靜中,晏瑾緊緊拽著失而復得的緞帶,只感覺很荒謬。 抱歉。 沈知弦竟在對他說抱歉。 抱歉什么呢,是抱歉以往的各種事情,還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方式,又或者…… 晏瑾側頭,望著沈知弦,黑漆漆的眼底隱約有輕微的諷刺,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他緩聲道:“師尊,您是被奪舍了嗎?” 沈知弦:“……” 主、主角都,都這么敏銳的嗎! 他艱難地開口否認:“奪舍?怎么會……”頓了頓,又正色道:“為師這幾日想了許多,以往許多事情,確實是為師過分了,以后為師不會這樣了?!?/br> 他自認態度還挺認真誠懇的,最近又是親自把人接下思過崖,又是找回緞帶,送藥上藥的,他已經在很努力地洗白了…… 可晏瑾聽著他的話,只垂頭撿起衣衫,自顧自地穿了起來,用沉默來無聲地表達了他的不相信。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凍也不只是片刻之事……沈知弦在心里瘋狂地安慰自己,才能忍住抱住少年嗷嗷嗷求他原諒的沖動。 沒關系,他還有救。收晏瑾為徒的這一年多里,原身唯一動過手的事是這次藏劍閣一事,多數情況下,原身都是漠視和縱容嚴深連同其他小弟子在瑣事上為難晏瑾。 最過分最殘忍的那件事,斷晏瑾靈根的那件事,還沒有發生——沈知弦記得,那事就發生在晏瑾下思過崖后,還好原身還來不及造孽,就被他穿了過來。 也算是掐了個好時機,沒讓事情壞到更可怕的地步。 沈知弦剛悄悄松口氣,轉念就想到了藏劍閣的事,又有些頭疼。 藏劍閣的事他這幾日一直有關注,奈何嚴深背后的人尾巴收拾得太快太干凈,他初來不久,還沒摸清各種人的底,說要重新細查,其實也只能說說而已。 這事注定是不能水落石出了——至少現在不能。 沈知弦覺得自己就是個渣男,才剛道歉完,就要告訴人家你受的冤屈我沒法給你查清啦。 他遲疑著隱晦地提了一句,晏瑾便立刻反應過來,沉默了一會,只道:“弟子一條賤命怎么樣都沒關系,師尊不必cao心?!?/br> 沈知弦最聽不得這種妄自菲薄的話,蹙著眉道:“別亂說,你很好?!?/br> “好什么?”少年反問,眼底有淡薄的諷意,不知是在諷沈知弦還是在自嘲。 沈知弦一時語塞,他可是主角,主角好什么,主角那當然是什么都好??!掉根頭發絲也是寶呢! 沈知弦這片刻停頓,晏瑾便當他無話可說,默然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個禮,轉身就要退下。 沈知弦下意識伸手拽他手臂,晏瑾一直在悄悄防備他,立時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一側身,沈知弦便只拽到了他的衣袖。 力氣沒收著,連帶著將他衣領都扯松了些,露出瘦削的鎖骨,弧度精致,瞬間吸引了沈知弦的視線。 沈知弦:“……”他飛快地縮回手,輕咳一聲作掩飾,在晏瑾無聲地注視中,脫口而出,“你好……好看?!?/br> 晏瑾:“……” 晏瑾:“?”